瘋了,這人一定是瘋了,當李主薄說出自己的理由時,田小倩簡直驚掉了下巴,“為了一杯茶就要殺秦昊,你不是瘋了吧?”


    李主薄輕輕地呷口茶,沒有理會田小倩的話,而是一雙眼睛,陰冷地看著秦昊,那神情就像要把秦昊吞噬似的。


    秦昊沒有看李主薄,看一個即將要死的人,對他來說沒有任何的意義,在這個世上,能讓他百看不厭不的,似乎隻有田小倩這位千嬌百媚的人兒。


    所以,他的雙眼滿是笑意的看著田小倩,端起茶杯,輕輕地拔弄著茶水上方的那層淡淡的油漬,不無感歎地道:


    “據說這龍團勝雪,製作非常不易,專為官家特供,能喝上這種茶的人,定然是位極人臣,讓官家不得不割愛之人。”


    “哦!”


    聽完秦昊的解釋,田小倩輕輕地哦一聲,對李主薄的話總算明白幾分,敢情這李主薄他喝的壓根就不是茶,而是這茶後麵所代表的權勢。


    李主薄笑了,陰冷的眼神漸漸變得有些柔和起來,看來秦昊這小子還算識時務,並非孺子不教也,手捋胡須,故作深沉地道:


    “安撫使既然知曉這龍團勝雪的珍貴,就應該知道,眼前這位蕭公子,並非尋常之人,他若要你的性命,恐怕你也活不到今天。”


    “這樣說來,我秦昊之所以能活著走進來,還得感謝這位蕭公子的不殺之恩?”秦昊眯縫著雙眼,望著眼前的三人,似笑非笑地道。


    “感謝那麽不必,隻要秦公子願意跟蕭某一道,過去的恩怨咱們可以一筆勾銷!”蕭言突話接過話題,輕輕地喝口茶道。


    “過去的恩怨?”


    秦昊眨巴著那雙小黑眼睛,望著蕭言,似笑非笑地道,“在秦昊的記憶中,好像跟蕭公子往日無怨,近日無仇吧?何來的過去的恩怨?”


    蕭言眉頭微皺,一副麵無情地樣子,冷冷地道:“你少在這兒充愣賣傻,若非你當初多管閑事,現在的宮廷恐怕早就亂成一鍋粥了。”


    “多管閑事?”


    秦昊聽到這兒,算是全明白了,“唉,蕭公子所謂的過去的恩怨,原來是指東京城外的農家小院,若非蕭公子提及,秦昊還以為這事真是那些不長眼的扶桑人見錢眼開呢?”


    蕭言一聲冷哼,仍舊麵無表情的道:“你這人挺會演戲的,不去做戲子還真是可惜了,你在離開東京之時,曾向趙桓進言,說擄走皇太孫一事跟鄆王趙楷無關。”


    “沒錯,我好像說過這話,事實上這事的確是跟鄆王趙楷沒有任何關係。”秦昊聳聳肩,笑得仍舊是那樣的淡然。


    “以你的聰明才智,就不會不想到,在爭奪未來帝位的這件事上,絕不僅僅是鄆王趙楷和太子趙桓這兩股勢力,一定會有第三方的勢力存在,又以你多管閑事的性格,豈會查不到我們的頭上?”


    秦昊雖然不想將自己置於宮廷中的奪謫大戰之中,但若說不過問,卻也未必,在他的心裏,還真對比過各種人物,甚至那個隻有十二三歲的趙構,都在他的預判之中。


    隻是他想來想去,都沒有想出頭緒,唉,誰讓他是工科生呢?


    每當這個時候,秦昊都會發出一聲感歎,此時望著蕭言,也不例外,慢條斯理地道:


    “實不相瞞,對這件事,秦昊的確想過要去查探,隻是秦昊還是個旱鴨子,知道哪些水該淌,哪些水不該淌,所以,對你們的事,若非蕭公子提及,秦昊還真不知道。”


    蕭言淡淡地道:“真知道也好,假知道也罷,今天咱們既然把話說開,擺在你麵的就隻有兩條路,畢竟知道我們秘密的人,就隻有兩種人,一種是死人,一種就是自己人。”


    “自己人?”秦昊眨巴著眼睛,有些自嘲地道,“蕭公子不是一直想殺秦昊滅口嗎?何時將秦昊當成自己人?”


    “能不能成為自己人,那就得看你自己識不識時務,正所謂良禽擇木而棲,如果你夠聰明的話,就投效本公子,否則……說不得隻好殺了你!”


    蕭言說到後來,神情雖然沒多少變化,但雙眼中的殺氣卻越來越濃。


    秦昊將茶杯輕輕地放迴到茶桌上,緩緩地道:


    “龍團勝雪雖然珍貴,但秦昊最喜歡的還是那種用竹葉泡出來的茶,清熱解渴,最有實效,正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至於要殺秦昊,恐怕你沒那個本事!”


    蕭言的嘴角不自覺地抽縮數下,對著那一直沒說話的縣尉一使眼色,那家夥一直坐在那兒喝著悶茶,得到蕭言的命令,正想起身。


    虎子性急,連招唿都不打,唿地一錘,便將那人的腦袋砸碎,鮮血濺起,滴落在茶杯之中,顯得特別的鮮血驚心。


    蕭言見此,猛地一拍桌子,大聲喝道:“秦昊,你好大的膽子,竟敢錘殺朝廷命官?你這是要造反嗎?來人呀,把反賊秦昊拿下!”


    秦昊隻帶三人進縣衙,就是不想讓對方抓住把柄,沒想到虎子性急,竟然把事情搞砸了,竟被人活生生地安插一個造反的罪名,著實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按照他的想法,就是想等蕭言先動手,自己再見招拆招。


    當然,事已至此,再說廢話也沒什麽用,見那些衙門中的捕快,正朝自己撲過來,猛地站起身來,冷喝道:“官家親命的杭州安撫使在此,誰敢動手?!”


    秦昊雖然文弱書生,但腹有詩書氣自華,那些捕快見秦昊神威凜然地站在那兒,盡皆麵麵相覷,誰也不敢上前動手,冒犯虎威!


    那李主薄見此,也是倒吸一口涼氣,這個蕭言好像有些靠不住呀?說好的是他的人先動手,可現在他的人還像個老鼠似的,躲在暗黑的角落裏,沒見衝出來呀。


    秦昊見李主薄額頭的冷汗如豆子般的滾落,不禁笑笑道:“這人呀,有的時候還真得有自知之明,這龍團勝雪雖然好喝,但也要掂量掂量自己,到底喝不喝得起!”


    說到這兒,雙目中殺氣隱現,對楊再興道:“叫他們放下兵器,退到一旁,違背者,視為叛軍,格殺勿論!”


    好家夥,你說我的是叛軍,我說你是叛軍,到底誰是叛軍,自然是勝者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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