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三天,秦昊哪兒都沒去,就待在軍營裏。


    不是他不想出去,而是想出去得要命,比如上街看看美女什麽的,總好過天天待在軍營,左看右看都是那幾張熟悉的麵孔。


    隻是田小倩不讓他出去,因為到目前為止,都沒有蕭言的任何消息。


    這讓田小倩感到很緊張,隻要她的視線沒有秦昊,就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


    現在的秦昊,在軍營裏除吃飯睡覺以後,一般隻做兩件事,第一件事就是看冒雪做試驗,順便指點指點他,第二件事便是看史小龍訓練神箭營的弟兄。


    至於張毅,每天都會帶著柳三刀和快劍小瓦的兩個營去護衛柳湘兒,古龍龍的那個營則是隨陸小青,主要負責的城裏的治安,以及幫助一些老百姓做些實事。


    秦昊要造火炮,二胡在機械方麵很有一套,因此在冒雪拿到圖紙後,便將製作炮架的任務交給他去做。


    大家都很忙,秦昊也不忍去打擾他們,想找馬擴喝喝酒,但馬擴的兩千兵馬駐紮在城外,田小倩連軍營都不讓他出,更別說到城外去找馬擴了。


    浪花每天都是早出晚歸,每天都在城外搜索蕭言的下落,而猴子則是每三天迴來報告一次,畢竟上一次獨鬆關並沒那麽容易。


    三天之後,他帶迴來的消息的確有些鼓舞人心,用他的話說,他每天躲在陰溝裏,最開心的事就是看到陸行兒的隊伍每天晚上都有人成群結隊地偷偷下山。


    還有,叛軍的內部也不是鐵板一塊,來自不同州縣的叛軍也因為分糧的不公,開始鬧起內哄,就在今天下午,歸雲縣的人和縉雲縣的人竟然為兩隻山雞大打出手,打傷好十幾個人。


    因為吃的問題而大打出手,這個消息對秦昊來說絕對是個好消息,“猴子,還得辛苦你幾天,密切注意獨鬆關的動態,這仗打下來,我給你記頭功!”


    自己的工作能得到秦昊的認可,猴子是發自內心的開心,就為了秦昊的這句話,別說是藏在地溝裏,就算是藏在茅廁裏,他都覺得是值得的。


    說話間,馬擴掀簾而進,秦昊見得他,當真是喜出望外,“馬兄來到正好,這幾天真是把兄弟我憋壞了,今天說什麽也要戀橙炒幾道小菜,咱們兄弟痛痛快快地喝一場。”


    馬擴喜歡喝酒,但他有個原則,在打仗的時候不喝酒,聽秦昊這樣說,笑笑道:“不好意思秦兄,想喝酒,馬擴恐怕陪不到你!”


    秦昊笑笑,轉過話題道:“馬擴匆忙前來,想必有什麽好消息帶給我們吧?”


    “那是!”


    看得出馬擴的精神大好,神情間顯得有些興奮,“剛才接到童太尉的公文,他的軍隊在秀州休整完畢,準備下月十五攻打杭州,他就是想問問秦兄能不能按時就位。”


    秦昊所率的兵馬,直接受趙佶節製,因此,童貫在公文中的話,並沒有用命令的語氣,而是通過馬擴的口來征求。


    按照他們在江寧府製訂的戰略規劃,秦昊從中路進軍,跟童貫的十萬大軍會師於杭州,聯合攻打,但是下個月十五離現在不過二十來天,這個時間對秦昊來說還是有難度的。


    “獨鬆關易守難攻,如果咱們強行攻打,必將死傷無數,童太尉決定在下月十五攻打杭州,離現在不過二十來天,這個時間對咱們來說,還是有些難度的。”


    前幾天,馬擴和鄭魔王他們交過手,如果不是秦昊及時趕到,還差點被對方包了餃子,獨鬆關是天險,若非萬不得已,他也不想強攻。


    更何況現在的獨鬆關,正處在人心渙散的關鍵時期,這個時候攻打,隻會讓他們重新團結起來,的確不是最佳的強攻時刻。


    沉吟半晌後說道:“童太尉在公文裏,既沒有命令秦兄,也沒有命令馬擴,按馬擴的估計,童太尉是想獨自攻打杭州,發出公文,隻不過是出於禮節上的考慮。”


    諸葛羽對童貫的印象好像不太好,說起話來也是直來直去,沒有絲毫的拐彎抹角,而是實話實說道:


    “攻打杭州,活捉方臘,這件功勞比天高,童太尉的手上有十萬西軍,還有姚平仲、折可存這樣的猛將,自不會把咱們這幾千人馬放在眼內,分薄他的功勞。”


    秦昊跟馬擴相視一笑,因為諸葛羽說的,正是他們心中的想的,“馬兄,童太尉讓你跟著我們,錯失收複杭州的大好功勞,是不是有些不甘心?”


    馬擴笑笑道:“鎮壓一幫手拿鋤頭的農民,算哪門子的功勞?說真的,秦兄,麵對方臘的這幫叛軍,我還真有些下不去手,這跟咱們在攻打梁山的時候,兩種感覺截然不同。”


    秦昊接道:“那是當然,一幫是地皮無賴,剜人心,吃人肉,一幫是沒法生存的農民,兩者的性質截然不同,心態自不會相同。”


    “童太尉既然不願意咱們分薄他的功勞,那攻打杭州咱們也就不去湊這個熱鬧了,至於這獨鬆關,現在還不是攻打的時候,咱們再堅持十天半個月,獨鬆關將不攻自破!”


    馬擴少年從軍,戰鬥經驗可謂豐富,從剛才猴子的話裏就知道,獨鬆關缺糧已經非常嚴重了,如果童貫將杭州城圍住,這個消息隻要傳迴到獨鬆關,人心必亂。


    秦昊笑笑道:“運往獨鬆關的糧食已經被楊兄弟截了,運糧的通道已經斷了,再加上湘兒姑娘每天都帶著鄉親們去喊話,這兩把火燒得都不錯,要不,咱們再燒一把火?”


    馬擴眨著雙睛,望著秦昊似笑非笑地道:“你的意思,咱們再放一個虛假消息,來個無中生有,就說童太尉盡率西軍之師將杭州圍得水泄不通,不日就將攻克?”


    “知我者,馬兄也,秦昊正是這個意思!”


    說到這兒,當即吩咐猴子道,“現在就派出你的斥候,混在老百姓中間,將這個消息透露給百姓,讓他們去口口相傳。”


    猴子很聽話,說幹就幹,接到命令後便像個猴子似的跑出去安排了,秦昊見此,搖搖頭道:“不愧是猴子,真是猴急猴急的,連飯都沒吃。”


    馬擴沒有理會遠去的猴子,而是對著秦昊說出另外的一個消息,一個令秦昊感到有堵心的消息,“我已收到可靠消息,你在宣州殺掉的那個譚正,不是譚稹的侄兒,而是他的兒子!”


    “他兒子?譚稹一個太監,他哪來的兒子?”秦昊感到有些奇怪。


    馬擴歎口氣道:“譚稹跟童太尉一樣,並非從小就是太監!”


    難怪那家夥如此橫行無忌,原來他爹真是比李剛還牛的人物,隻可惜牛逼過頭被自己哢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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