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喝的酒有點多,秦昊起來的時候頭有點疼,早餐已經做好,是那個會殺魚的戀橙做的,粥裏麵有些青菜,還有些瘦肉,是名符其實的青菜瘦肉粥。


    除戀橙沒有跑步外,其他的十九人都很守規矩,在張毅的帶領下,真的杠著根大木頭跑完二十裏路,迴來之後,也顧不得洗漱,便來跟秦昊匯報。


    粥的味道不錯,秦昊剛剛喝掉一碗,便見那些人畢恭畢敬地站在下首,不禁笑道:“你們站在這兒幹什麽?都過來吃早餐吧,吃完後,記得去造船廠找田承光。”


    “是!”沒人提出反對意見,默默拿起自己的碗,默默地吃著早餐。


    秦昊的身體有些單薄,飯量一直不高,吃小半碗粥便覺得很飽,將碗放到一邊,對著張毅道:“做完事後,晚上早點迴來,我講故事給你們聽。”


    “講故事?什麽事故事?”張毅感到有點莫名其妙,自從被秦昊帶出沙門島後,總覺得他的身上透著某種神秘。


    “一個關於過雪山爬草地的故事,這個故事很重要,你們以後會不會迴到沙門島,就取決於你們對這個故事的看法。”秦昊說得很平淡,平淡之中卻有種令人無法抗拒的威嚴。


    張毅見秦昊說得慎重,除唯唯諾諾的稱是外,不敢有多餘的話,吃完早餐,收拾好碗筷,便帶著大家去海邊的造船作坊。


    宋代的船基本都是木製的,田承光交給他們的工作也很簡單,就是伐木。


    吳虎這段時間沒有跟隨秦昊去蓬萊閣說書,他每天的生活很簡單,自從田小倩說他能成為唐朝時的李玄霸後,他每天的任務就是練功。


    秦昊教的那套雷霆神拳,雖然看似簡單,卻最能開發人體潛能,用張毅的話說,現在的虎子,一拳打出,連牛都打得死。


    在姓賴的沒抓到前,對秦昊的安危田小倩始終有些不放心,秦昊去蓬萊閣說書,她自然是跟著的,她雖然對三國演義不感興趣,但對秦昊說書時的神態感興趣。


    每當秦昊說書的時候,她就會坐在旁邊,雙手托著腮,靜靜地看著他,嘴角還時不時的露出絲絲傻笑。


    就在秦昊說得正起勁的時候,一位白袍白馬,手提銀槍的少年郎忽地從說書場一閃而過,這次,秦昊確信自己沒有看走眼,當即將醒木一拍,結束今天的說書。


    簡單地收拾一番,正欲走出說書場,卻聽蓬萊閣那邊傳來一個清脆而微怒的聲音,“你大爺的,這蓬萊閣又不是你家的,你家爺爺要上蓬萊閣誰敢阻攔?”


    話音剛落,便聽到砰砰兩聲,接著便有人在那殺豬般地嚎叫起來,“殺人啦,殺人啦……”


    喜歡聽書的人,多半也喜歡熱鬧,上下五千年,曆來都不缺好事之人,隨著這一聲呐喊,不管是說書的還是聽書的,不管是賣菜的還是賣肉的,大家都一窩蜂似的湧過去。


    等秦昊收拾好書攤,跑過去看時,整個蓬萊閣已被圍得水泄不通,仗著自己身材單薄,七擠八鑽的擠到前麵,卻見一少年郎正跟一個讀書人打扮的青年在那兒對持。


    這青年不是別人,正是登州首富田有道的公子,田小倩的異母哥哥,在大名府讀書的田承嗣,這家夥仗著長房長子的身份,平常對田小倩也沒個好臉色。


    這家夥平時估計是高高在上慣了,盡管有兩個家丁被打倒在地,卻沒有打掉他的囂張氣焰,仍在那兒怒喝道:


    “哪來的野小子,也不打聽打聽這蓬萊閣是什麽地方?你也不看看我田承嗣是何等樣人,豈敢在這兒撒野?”


    “蓬萊閣號稱仙山樓閣,自然供遊人遊玩的地方,至於你田承嗣是阿貓阿狗,你爺爺可沒興趣知道。”少年郎的嘴角上揚,掛著一絲冷誚的笑意,根本就沒把田承嗣放在眼裏。


    田承嗣見少年郎不給自己半點麵子,以阿貓阿狗相稱,一張臉頓時漲得通紅,轉瞬又變得鐵青,冷冷地道:“你得罪我田承嗣,便是得罪整個田橫山,這是你自找的。”


    說到此處,眼光從少年郎的身上移開,轉而在人群中搜來掃去,終於在人群的角落看到一個扛著犁頭的莊稼漢,當即大聲叫道,“承稼大哥,承稼大哥……”


    “來咧!”田承稼放下肩頭的犁頭,以最愉的速度拔開人群,來到田承嗣的麵前,點頭哈腰地道,“承嗣公子,你叫我?”


    田承嗣的嘴角露出一絲冷酷的笑意,從袖中掏出十兩官銀,遞過田承稼道:“承稼大哥,這人太狂妄,簡直不把咱們田橫山放在眼裏,你教訓教訓他。”


    田承稼將銀兩拿在手中,反複地拋拋,隨後收進懷裏,大大咧咧地道:“好咧,承嗣公子,今天我就要這少年郎吃不了兜著走。”


    說到這兒,將腰際間的腰帶緊緊,衝著少年郎冷冷地道:“小子,你給我聽著,在這登州府,還沒人敢對田橫山無禮,識相的就跪下來磕三個響頭,否則……”


    “否則怎樣?”少年郎的嘴角仍舊上揚,隻是那冷誚的笑意比剛才更濃,話音剛落,突見銀光一閃,眾人還沒看清他的出手,銀槍已搭在田承稼的肩頭。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沒有,田承稼的武功在田橫山也算得上中等,但麵對眼前這位十六七歲的少年郎,竟然連躲避的能力都沒有。


    “滾!”少年郎目光冷峻,兩道眼光如刀鋒般地盯著田承稼,直盯得他心驚膽寒,站在那兒,雙腿不自主地顫粟起來。


    田承嗣也沒料到少年郎竟然如此武功,直嚇得往蓬萊閣退縮,雙腿發軟都感覺不是自己的,苦不是扶著圍攔,幾乎癱瘓在地。


    少年郎銀槍微沉,壓著田承稼的肩頭,跟著稍微用力一迴,一股強大的力道頓時作用在田承稼的肩上,帶著他像個陀螺似的在原地打轉。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田承稼在旋轉數十圈後終於定下來,用手抹抹額頭的冷汗,見田承嗣癱在那兒,生怕少年郎對他有所不利,剛想踏步,突見槍尖閃動。


    速度很快,快到連閃避的功夫都沒有,便覺咽喉處一絲冰涼,雙眼滿是驚懼,望著寒光閃閃的槍尖,頭皮一硬,“這位少俠,你……你不能傷害承嗣公子。”


    “就他?”少年郎的非常厭惡地看一眼田承嗣,言語中充滿著輕視,“就他那副熊樣,罵他嫌髒口,打他嫌髒手。”


    說到此處,銀槍一收,沒再理會田承稼,更沒理會快要癱瘓的田承嗣,提著銀槍,一步一步地登上蓬萊閣,望著眼前煙波浩瀚的大海,嘴角露出一絲淡然的笑意。


    田小倩雖然跟田承嗣不對付,但如今眼見他受辱,心裏也不是滋味,正想衝上去,卻被秦昊一把拉住,低聲道:“這人不尋常,咱們先看看再說。”


    “你認識他?”田小倩迴過頭,眉頭微皺,詫聲問道。


    秦昊沒有立刻迴答她的話,而是喃喃地道:“白馬、銀槍、少年郎……莫非此人便是馬踏三關十六寨的白馬銀槍楊再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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