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昊點點頭,沒有說話,而是帶著他來到慶豐包子鋪。


    吳虎看來是真的餓了,一連吃三十六個包子,若不是秦昊擔心他吃得太多,對腸胃不好,以他那種饑餓的程度,估計再吃三十六個都沒問題。


    吃完包子,吳虎忽地站起身來,對著秦昊便跪下去,懇求道:“昊哥哥,師父走了,而我隻會拉風箱,不會打鐵,你能不能收留我?以後讓我做什麽我都願意。”


    “虎子,起來!”對古人的這種禮節,秦昊還真有些不習慣,趕緊將他扶起來道,“你要跟著我沒問題,但是有一點要注意,男兒膝下有黃金,以後別動不動就跪人!”


    “好!”吳虎倒也幹脆,當即站起身來,撈起衣袖,手臂一橫,將嘴巴的油漬擦試幹淨,隨後恭恭敬敬的站在秦昊的身後。


    秦昊微微一笑,將他從身後拉過來,讓他坐在旁邊,笑著道:“虎子,你既然打願跟著我,就沒必要這麽客氣,以後咱們就以兄弟相稱,我叫你虎子,你叫我哥就行了。”


    “哥!”吳虎看上去虎頭虎腦的,但為人卻頗為乖巧,當即對著秦昊叫聲哥,隨後又對著田小倩叫聲姐。


    秦昊見吳虎身上穿的衣服頗為破爛,加上長期沒有換洗的緣故,散發出陣陣的惡臭味。


    既然讓他跟著自己,那形象就是一個大問題。


    待田小倩吃完後,又帶著他來到成衣店買兩套衣服,隨後來到附近的客棧,讓他進去洗個澡,順便將那些破舊衣服換掉。


    虎子進去半天,等到他再次出來的時候,秦昊真想撿起旁邊的板磚一磚頭拍下去,狠狠地拍下去,隻見虎子穿著的還是原來的衣服,而秦昊給他買的衣服他還死死地抓在手裏。


    田小倩見此,趕緊上前,對虎子道:“虎子,如果你還想認秦昊做大哥的話,趕緊迴去,再洗個澡,再把身上的破衣服扔掉。”


    虎子將衣服抓到緊緊的,使勁兒地搖搖頭,“不不不,這衣服是哥給我買的,我長這麽大還沒穿過新衣服,我要放到過年才穿!”


    秦昊見他如此執拗,沒好氣地道:“虎子,你姐說得對,如果你再不把身上的衣服扔掉,以後就不要叫我哥,至於過年的衣服,你想穿啥,哥給你買!”


    聽到秦昊的說法,虎子哪敢怠慢,趕緊跑迴去,重新衝個澡,再將那身破舊的衣服扔到一邊,再小心翼翼地將那身新衣服換上。


    等他再次出來的時候,秦昊見他的眼圈紅紅的,剛才他哭過,這是秦昊見他的第一印象。


    而田小倩則笑盈盈地走上前,拍著他的肩膀道,“虎子,這樣做就對了,放心你哥有的是錢,以後使勁兒花就行了。”


    虎子使勁地點點頭,非常誠實地道:“謝謝姐,謝謝哥!”


    秦昊站起身來,伸手在他的後腦勺一拍,笑道:“謝謝哥就行了,謝謝姐就不必了,別看你這個姐看上去笑嘻嘻的,如果她發起怒來,她手上的鞭子抽人可不是鬧著玩的。”


    虎子搔搔頭,沒有說話,隻是望著田小倩在那兒傻笑。


    秦昊沒有理會他倆,抬頭看看天,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便帶著吳虎來到軍營,田小倩雖說是練武之人,但她畢竟是姑娘,進出軍營實有不妥,便留在外麵。


    秦昊進來的時候,唿延慶正在做臨行前的準備,見到秦昊,先是將擬好的文書交給他,隨後隻簡單地交待幾句,便自顧忙他的去了。


    秦昊也沒去打擾他,他來軍營的目的,也隻是來拿文書的,至於文書裏麵補的什麽缺,倒不是他關心的重點。


    重點是有這份文書在手,自己便是體製內的人,以後行事,就方便許多,反倒是虎子,第一次進軍營,對身邊的一切都感到特別的新鮮。


    當路過訓練場時,他的兩隻腳就像灌過鉛似的,挪不到半步,秦昊見此,拍拍他的肩膀,笑笑道:“怎麽,想從軍?”


    虎子先是點點頭,隨後又使勁地搖搖頭,“我不想從軍,我隻想跟著哥,以後哥讓我做什麽,我就做什麽。”


    秦昊笑笑,沒有說話,兩人走出軍營,田小倩等在外麵,早就心急火燎,若不是顧及到軍營裏的男人光膀子多,以她的性格早就闖進去了。


    如今見兩人出來,一個縱步,來到秦昊的麵前,焦急地道:“怎麽樣?文書拿到了吧?那個唿延慶沒有難為你?”


    “他現在都忙得屁股起火了,哪有時間來難為我?”秦昊不以為然地笑笑。


    看看時間不早,便沒在登州府久留,帶著虎子迴到秦家大院,田小倩害怕他們在路上遇到賴八的人,是一直跟著他們來到秦家大院的。


    秦王氏雖然不知道秦昊借刀殺人的事,但卻知道他被兩個當官的叫到蓬萊閣問話,而且那個唿延慶還是秦中林的頂頭上司。


    當他們得知這個消息趕到蓬萊閣的時候,秦昊剛好離開,沒見著,原以為秦昊迴到秦家大院,又急急忙忙地趕迴到秦家大院,卻沒見他迴來。


    整個下午都在那兒擔著心,如今見秦昊平安歸來,自是喜出望外,秦王氏更是激動走上去前,雙手死死地握著秦昊的雙臂,“昊兒,你可知道,今天的事可把娘嚇死了?”


    沒等秦昊迴答,田小倩早在一旁賣著乖道:“大嬸你放心,有我跟著秦昊,他不會有事的,你看,我們這不是好好迴來了嗎?”


    在登州府,田橫寨就是一根標竿,田小倩的話,就如同一顆定心丸,秦王氏聽她這樣說,懸著的心頓時放下,以一種責備的語氣道:“昊兒,你就不能學學田姑娘,讓娘省省心?”


    秦昊沒有說話,心裏隻是苦笑,自己走的這條路,如同在鋼絲上跳舞,危險是天定的,要讓秦王氏省心,估計這幾年是做不到了。


    虎子見眼前的婦人便是秦昊的娘,當即走上前去,跪倒在地,咚咚咚地先磕三個響頭,隨後恭恭敬敬地叫聲幹娘。


    男兒膝下有黃金,跪天跪地跪爹娘,這次秦昊沒有阻止,因為在他的心裏,早將虎子當成自己的兄弟,跪自己的娘那是天經地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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