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潘先生……”藍眸中閃過暗光,朗星海微妙道:“真讓我感動。”……天眼在場,三位眷屬的對話聞人訣一字不漏的聽了。維端跟炎振的反應差不多,抓狂又無語,聞人訣倒是平靜。剛那麽笑過,他似乎已經想好了什麽。維端判斷著異植降落的速度,想要分散他的注意力,“您剛說的像,是指什麽?”“你不覺的……”聞人訣抬手理自己的衣領,“他們越來越像我嗎?”這語氣太古怪了,維端一時不知道該迴什麽。主人問這話時的神態讓它覺的自己看到了黑虎注視自己女兒時的樣子,可問題是,書易這幫人不是他的孩子啊。“肆意妄為,不管不顧。”無可否認,這點……確實很像!主人的每一次不告而別可不就是不管不顧麽,不過,書易這幫人一開始並不這樣,所以,這就是主人剛才大笑的原因嗎?可是,肆意妄為和不管不顧是什麽好的品質嗎,哪裏值得開心了?維端很無語。“我冷靜嗎?”“……”這時候的主人實在難以捉摸,維端思考了會,老實迴答道:“冷靜,有時候都不像是個人。”“書易和潘之矣冷靜嗎?”“冷靜啊。”涅生王域的這兩位軍師能力水平沒話說。“若是以前的他們麵對今天的狀況……”聞人訣低緩道:“會如何?”“總之不會這樣瘋。”不管從那個角度去考慮,應該都有更穩妥的法子,身為軍師和王域的決策者,身上擔負的太多往往無法活的自我。可是今天……“可是今天,”聞人訣微笑道:“他們就像不管不顧的瘋子。”“太像了!”維端忽然用力道:“這種違背平常的理智,莫名的瘋狂和全然的肆意……”該說有什麽樣的主君就會有什麽樣的臣子嗎。“他們在賭。”天眼將鏡頭停留在城牆上,聞人訣便盯著書易和潘之矣看,“賭他們全部在場,我會不會出現。”“主人……”“賭,他們加上王域,這分量,能不能讓我出現。”書易還有潘之矣,或者說在場的這些眷屬其實心中應該清楚,隻是王域的話,自己並不一定在乎。“可是主人,您現在的身體就算出去了又能做什麽呢。”如果今日城牆上隻有書易或者潘之矣,聞人訣會考慮先沉睡嗎?或許會的。“也不像。”“什麽?”太過莫名的對話讓維端茫然。這墓中隻有它和主人,按理來說,主人應該是在和自己說話,但更多的,維端覺的聞人訣隻是在自言自語。“我去賭是因為不在乎,他們賭,恰恰因為太在乎。”“我不明白您在說什麽。”這種時候了,這些話又代表什麽呢。維端想不明白。“你之前說……”往前邁出一步,聞人訣掃過地上的光紋,淡漠道:“這種情況,已非人力所能夠扭轉。”“是,異能再強大也無法單槍匹馬解決異植大軍啊。”聞人訣眯起眼,輕柔道:“那麽神力呢?”“……”維端懵了半分鍾,反應過來後尖叫道:“您說什麽?神力?!”“嗯。”“您該不會是想使用體內的神眼能量吧?”不確信般,維端懵了,“您現在的狀況再使用神眼能量,身體一定扛不住。”這話並不聳人聽聞,隻是曾經稍微使用一點,主人的身體就壞到這種程度,這會,進入神碑前的關鍵時刻還要再用?和上次麵對裘渡不同,這一次如果要用,恐怕一點還不夠。“您會消失的。”維端嚴肅道:“強製使用,您的肉體根本無法承受。”“寄主死亡後神眼會返迴神碑。”聞人訣顯然已經思考過了,“以我現在的融合程度,隻要保留有一絲識的清醒,我就能夠隨著神眼迴到神碑中。”和主動拋棄軀體進入不太一樣,雖然危險,但也不見得百分百是死路。“身體消散的那一瞬間,識體也會跟著消散。”這是人類存在的方式,雖然主人和神眼已經進行過幾次融合,但維端不覺的在那種情況下主人還能夠維持住識的清醒。“不會消散的。”嘴角上挑著,聞人訣眼中出現淺淡笑意,“白檀醒來找不到我,會哭的。”“您為什麽要為了他們冒這樣大的風險。”維端真的不理解,“他們隻是工具,雖然沒了可惜,但還能再找的。”“為了他們嗎?”聞人訣似笑非笑,腳已經從晶核陣法中踏出,“我一直覺的世間無趣,可是維端啊……”天眼接收到命令,有銀色披風隔空飛來,聞人訣接過後為自己披上,“這不挺有趣的嗎?”聞人訣了解書易,了解潘之矣,了解如今為了王域而舍生忘死的這幫眷屬,這些人骨子裏的理智和自私又或者不在意,如今都變為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