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完好的車子就這麽被幾個人給毀了,聞人訣和龍衣默默站在一旁,那四人因為他們的“膽小”,越發放肆。到後來,白檀隻能伸出手去捂住自己的耳朵避免聽到他們的笑聲和車子被砸打的響動,眼看矛盾越發激化,姍姍來遲的治安隊終於將他們團團包圍起來。剛還目睹別人砸自己的車,沒幾分鍾,又被無數槍口對準……白檀欲哭無淚,好在治安隊到達現場後將那四人控製起來,當然,順便也限製了他們的自由。跟著治安隊的車子走,白檀手上被戴了銬子,包括龍衣和聞人訣,三人沒有經過任何詢問就被關押進了牢裏。聞人訣倒是冷靜,龍衣卻非常憤怒,隔著牢門怒斥,“你們憑什麽關我們?我們犯了什麽錯?”“有沒有錯是你們說了算的?”看守牢房的人沒客氣,狠踹了腳門發出哐當響聲,“你們當街鬥毆引發騷亂還有理了?我告訴你們,這是在生堂鎮,別管你們以前是幹嘛的,到了這裏就得老老實實,你要是再敢叫喚,老子拔了你的舌頭!”“……”大概是過於震驚,龍衣瞬間沒了聲音。看守的男人見他“老實”了,趾高氣昂的離開了。進牢房看了圈,聞人訣找到塊幹淨的地麵坐下,曲起一條腿,手指有一搭沒一搭的敲擊著自己的膝蓋。“省省吧。”白檀見狀隻能出聲勸說:“到了這裏沒什麽道理可講的。”如果那幫人有關係的話,人完全可以讓這裏看守的人虐待他們,進了這種地方,他們的聲音又有誰能夠聽到?這世界本就不公正,尤其他們身處寒鴉不渡的地盤,這個王域崇尚絕對的強權和強者,沒人會來關心他們的死活。“主人。”看聞人訣閉上眼,維端出聲道:“您看,會是意外嗎?”“不是。”“啊?”“撞的太好了。”雖然後來對方擺出敲詐的模樣來有些迷惑到他,不過現在他們會呆在這種地方……某個角度正證明了事情不單純。從被扔進牢房就再也沒人來管過他們,直到第二天天亮,有人來給他們送了吃的。那是一桶散發著怪異味道的粥,拿著三個破碗,一人給舀了一勺。白檀抱著唯一的食物微微顫抖,聞人訣卻幹脆的將其喝光。龍衣從進牢房後情緒就不對,抱著那碗用料“複雜”的粥,沉默著不知道在想什麽。“保存點體力吧。”聞人訣從頭到尾都很淡定,似是來這裏睡覺的,除了沒有躺到地上去,他大部分時間都閉著眼。“我們……什麽時候能夠出去?”試著喝了一口,白檀苦著臉,毫不猶豫的把碗給放下了。“短時間內是不可能了。”瞥一眼發呆的龍衣,聞人訣玩味道:“寒鴉王域沒有王規,隻有四個字。”“什麽?”“服從強者。”接下來的事情果真和他猜的一樣,除了每日一餐的食物,再也沒人來看過他們或者調查什麽。白檀從淡定到憤怒到狂躁到不安再到最終的麻木,他甚至有些認命了,“也不知道給我們換點吃的,每天都這樣……我都餓瘦了。”抱怨是這麽抱怨,等龍衣睡著了,他還是會趴到聞人訣胸口試探,“我們什麽時候出去?他們還在等我們。”聞人訣不動聲色,就連強悍到可怖的龍衣也沒有什麽反應。白檀數著拇指頭,直到他們被關押進來的第五天,終於有人來見他們。“又見麵了。”方臉男人客套的點頭微笑,白檀對人的到來非常意外,聰明的站在最後沒有發出聲音。“怎麽是你?”龍衣皺著眉頭,語氣很差。“作為這個鎮子的管理者,我會知道你們的事情並不奇怪,特別是,我一直在找你們。”“什麽意思?”“當街鬥毆敲詐錢財並且還出手重傷一人,真要等到判決下來就晚了。”人說的意味深長,聞人訣不得不提出疑問,“重傷一人?”“是的,你們雙方被帶走後,他們中有人就倒下了,說是你們曾對他動手,如今人還昏迷不醒,所以,按照這個鎮子裏的規矩,你們最少也要被關押上五年。”“是他們先撞的我們,我們下車後也沒有和他們發生過衝突,更沒有動手打過他們,反倒是他們,先毀掉了我們的車子。”深吸一口氣,龍衣將怒火和失望壓下,“你們怎麽可以如此不分青紅皂白?”“你有證據嗎?”守衛官笑的溫和,不緊不慢道:“擺在我們眼前的事實是他們中有人昏迷,而你們確實妨礙了正常的交通。”“所以,我們要在這裏被關上五年?”聞人訣沒有龍衣的激動,很是嚴肅的盯著對方。“按理來說如此。”“那要不按理來說呢?”聞人訣似笑非笑。“你們確實違反了我們鎮子裏的規定,但也不是沒有別的解決辦法,隻要你們的身份變了,這點小錯誤立馬就能被原諒,且隻要你們願意,殺死那幾個人也不是不可以。”“變身份?”“加入軍團。”繞了一大圈,終於將最終的門路擺出來。聞人訣一如既往的平靜,龍衣卻忍不住怪笑起來。“真有意思!”話不用說的太明,因為事情已經很清楚了。他說呢,怎麽好好的撞了車,那些人又如此獅子大開口,原來錢和出氣都不是目的,所有的一切都在這裏等著他們。隻是,強逼就好了,這幫人,非要自作聰明的演上這麽一出拙劣的戲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