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的動蕩他們兔屬首當其衝,而在等待對方到來的時間裏,她們遠比之前得知軍團長們失蹤還要不安。傳聞有太多,而在這樣敏感的時刻,對方隨意的一個心思,就能決定他們這些人的生死。會被誤會不信任嗎?還是會因為眷主的死亡和軍團長們的失蹤被斥罵?更糟糕的情況……幹脆作為發泄怒火的對象,就這麽死在屈辱的內奸帽子下?所有的一切都沒人能給她們答案,直到……直到人親自來到她們身前,握著她們的手,告訴她們……“我很抱歉,身為涅生之主卻沒能好好保護你們,在紅雨死後,還讓你們不安恐懼了這麽久。”久忍的淚水奪眶而出,四位副軍團長無聲流淚,感受著身前之人的包容溫柔,她們心中沉重的惶恐和負擔都被卸下。“您為什麽……”語帶哽咽,餘東華的眸中冒出狂熱之色,“願意孤身前來並相信我們?”老鼠早從聞人訣出聲起就後退了,這時候看到眼前發生的,更是閉緊了自己的嘴巴。紅雨手下的幾位副軍團長明顯很感動,不說流了滿臉的淚水,就從她們顫抖的身子和逐漸狂熱的目光也可知她們心中的激動和感恩。是了……這種境況下,王卻肯形同孤身前來相見,還說出那樣的話,換他,怕是也要涕流滿麵感動不已。而聞人訣就像覺的還不夠,看著眼前四人,他慢慢鬆開自己的手,一字一頓堅定道:“我聞人訣不會僅憑借那些捕風捉影的話就判定自己的兄弟是叛徒,不管你們是不是,我都會親口來要個答案。”這些話,最中心包圍著的那些士兵也能聽到,克製不住的,她們一個個扭頭對外複述,慢慢的,議論聲再也壓製不住,人群中有人主動放下槍,捂嘴大哭。眼見著緊張局勢緩和,四位副軍團長也抬起手準備下令解除武裝,人群中突然有道尖銳的聲音響起。“大家別聽他胡說!”“眷主就是被藍岸給害死的!”哄亂人群頓時一靜,四位副軍團長同時變了臉色。聞人訣不慌不忙的投注目光。聲音傳出的位置人群讓開,一長發高挑女子走出,她紅著眼睛到了最前方,瞪著聞人訣大罵:“你真虛偽,你在這裏說這些魅惑人心的話又有什麽用?”老鼠皺起眉頭,一手背到後準備下殺手。聞人訣先瞥一眼餘東華,發現人跟另三位副軍團長一樣,看著女子的神情很複雜。而在場的其他兔屬士兵,臉上也現出了猶豫掙紮之色。“你是什麽人?”不慌不忙的,他沉聲詢問。近距離跟自己對峙卻一點驚慌膽怯都無。且看著自己的目光中充滿了仇恨。“我是眷主貼身護衛隊成員,我叫楚可心!”“楚可心?”玩味著這個名字,聞人訣沒去計較她的不恭敬,隻沉吟著問:“你說馬屬害死了你們眷主,你可曾親眼所見?”聞人訣是個什麽樣的人呢?寒鴉不渡王域對他的描述寫滿了整整十頁紙,而作為打入涅生的高級探子,她當然看過。裏麵有句話,她印象非常深刻。[無法容忍任何忤逆,手段陰詭毒辣。]所以自己當眾頂罵,他一定會震怒,到時候煽動起氣氛就可以讓人死在這兒,她要聞人訣為自己的大膽和狂妄付出代價。“我問你,說藍岸殺死紅雨可是你親眼所見?”嗓音低沉,聞人訣好整以暇的打量起她。楚可心臉色微變。聞人訣不僅沉得住氣,還很冷靜,而這在她的預料之外。“是!是我親眼所見。”猶豫片刻,楚可心果斷迴答。“是嗎……”不置可否的抬了抬頭,聞人訣又問:“除你之外,還有何人見到?有誰能夠為你作證?”“犬屬的人都……”大喊出聲,楚可心當初就是跟湯野千一起編的謊話,可話還沒說完她就看到了聞人訣嘴角的笑容。恍然反應過來什麽,隻還沒來得及出聲辯解,那頭老鼠就冷嘲道:“你說什麽?你的證人是那幫已經宣布自立為王的叛徒?”“我……”臉龐一瞬陰沉下來,楚可心腦子飛快轉動,她很快就改變了自己的策略,悲蹌的後退幾步,哀傷道:“是我對不起眷主,她對我那樣好,她救過我,可我卻無法保護她,甚至不能為她報仇!”“我還不能將殺害她的兇手揪出來,嗚~”帶著哭腔,她慢慢後退迴人群,嘴裏絮絮叨叨著渲染人心的話。眼看從她周邊開始,人群的表情開始變化,老鼠急的想要馬上拔出腰中手槍。聞人訣卻還是那張麵無表情的臉。隻眼尾輕輕上挑著,滿含興味的看著人表演。等人哭告一段落,他溫聲道:“你說我胡說,我為何要胡說?”“你還不是為了包庇藍岸!”伸出左手,楚可心顫抖著指向他,“你剛剛那些話的意思是在說兇手不是藍岸,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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