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量不大,因為陽台上說話的三人完全沒有注意到。維端“啊?”了聲。“你曾說過九域之碑重新合並後,我融合神眼的速度會事半功倍。”不然這樣的情境下去,別說千年後,就說百年後,十年後,身邊的人類大部分都可將他抹殺。某種程度來說,這世間隱約存在有一種公平,神眼這樣大的機遇,同樣伴生著巨大的風險。不是任何人都可嚐試擁有的。“可我們如今隻有海底那一塊,其他的下落全無。”維端並未把這事情忘記,隻不過沒有想到辦法尋找,隻能暫時放到一邊。“下落全無?”語調幽冷,黑眸深不見底,聞人訣盯著頭頂一處輕笑出聲,“怕已被有心之人占據,這世界上有的是聰明人。”第300章 治愈光能先別說有可能繼承了亞人文明的寒鴉不渡,就說對晶核能量掌握很快的複興,還有那個日漸強盛的聖鼎,誰敢說他們如今對晶核能量還是一無所知?來複興學院後,聞人訣見識了很多科技和晶核能量的結合,人類的這種進步是很可怕的,像是打開了塵封的魔盒,每一日都會有新的事物誕生,就算是維端,這些日子來不也沉默了許多麽。它曾經看不起亞人,覺的利用外物的強大隻是虛弱的偽裝,唯有自身的強大才是真正值得崇拜的,可是現在,當人類開始融合兩種截然不同的文明,它不也經常被震撼嗎。人類這個看似渺小軟弱的種族,永遠不缺那些驚才豔豔的人物,寒鴉出現的晶核武器,涅生冒出的異獸軍團,這些都在刺激著地球上另一種全新文明的崛起。這也是聞人訣來複興的原因,這顆星球真正的人類中心在這裏,從各個方麵來講,他想掌控星球,都得先征服複興。對宿舍裏所謂“同伴”的討論聞人訣並未上心,他甚至沒有去琢磨或者偷聽,睜著眼睛發了會呆,在那三人進來前,他又一次閉上眼陷入沉睡。維端擔憂他的身體狀況,在三次融合後他的嗜睡情況曾經好了不少,可如今,那種隨時隨地的疲倦又一次侵占自己的身體,聞人訣不太願意講話,這和嗜睡帶來的慵懶不無關係。有維端和天眼看守,身份又沒有暴露,一個小小的根本上不了台麵的黑幫他並不看在眼裏,眼下又在學院裏,宿舍這幾個舍友是心高氣傲膽小怕事,還有些自私和懦弱,但還不值得他上心。脫離了繁重的王域管理安心享受校園生活,神眼的加強,他手臂上的傷口不會致命,雖然血是不流了,但昨晚受傷帶來的氣虛,讓他腦袋暈脹。重新閉眼入睡,他再一次醒來外邊天色已經昏暗。搖著頭從床上坐起,腦袋低垂,聞人訣打了個哈欠,暫時沒有睜眼。“主人,他們已經出去吃飯了。”“嗯。”從昨晚睡到現在,足足十五個小時,失血帶來的不舒服減輕很多,不用維端開口他也知道人不在,五感的強大,讓他能夠判斷一定距離內的人物氣息。房間空蕩,就連周海平的床鋪都被整理過,聞人訣沒有理會,壓了壓自己頭頂翹起的短發,伸腿下床。維端對徐小棧幾人很不滿,可惜沒有主人的命令它什麽也做不了。安安靜靜看聞人訣刷牙洗臉換衣服,維端思考起如何尋找九域之碑這個大難題。大致收拾了下自己,過程中仔細看了下自己的胳膊,血已經停止外流,可猙獰傷口並未愈合。昨晚襲擊的藤蔓上長滿了尖刺,迴來後他困倦極了,隻隨意拔了幾根現在清醒了,不得已一點點清理幹淨。沒指望徐小棧幾人為他帶吃的,腦袋上的頭發依舊固執翹著,聞人訣邊伸手拉開房門,邊用掌心按著,有點無奈。“聞人……”突如其來的唿喚讓聞人訣放下了手,在走廊燈光下,他挑眉看來人。白色t恤,藍色牛仔褲,打扮簡單的俊秀少年背靠著牆,看到他後雙手自然垂到大腿側,筆直挺起身子,目光慌亂。“米……米蘇。”看人盯著自己一個字都沒有,米蘇強撐著不低頭,他鼓起勇氣才來的這,絕對不能再畏畏縮縮的。“我叫米蘇,你還記得嗎?”空氣中的寂靜持續了太久,擔心人早就忘了自己,米蘇懷著絲期待,重新介紹了次自己的名字。聞人訣眯眼看人羞紅的臉頰,語氣莫名的迴了句,“記得,什麽事?”對一個跟蹤了自己不少時日,每天晚上都躲在樓下眼巴巴瞅著窗戶看自己發呆的少年,聞人訣不可能這麽快遺忘。“那個,事情我都聽說了,你還好嗎?”作為那天一起去酒吧的人,米蘇自然關注著這件事情,那天一起去的所有人私下都有談起,有人憂慮,有人擔心,還有人避如蛇蠍,忙著撇清自己。可他從聽到消息的那一瞬間起,心心念念的都是那個護著自己的身影。一個人被攔截,聽說死了好多人,治安隊都來了,晚歸的學生說拉走了不少屍體。聽人說聞人也受了傷,一身血腥味迴來的,上床之後飯也不吃一直在睡覺。他很擔心。很少有人會在那種環境下保護他,骨子裏的軟弱讓他連在家裏都不太受重視,那天晚上感受到的體溫,那強硬的手臂擁抱著自己時的安全感,米蘇一直忘不了。捏緊拳頭,米蘇看對麵的人神情晦暗,也不知心情如何,但將心比心的想想,若是自己遇到了那樣的事情,肯定很害怕。“你受傷了是嗎?對不起,都是因為我們。”經過這次事情,米蘇對同宿舍的人意見很大,雖然因為家境不好,入學後這幫人還算照顧自己,可是那天晚上的聚會是大家一起去的,禍也不是聞人闖的,可以說那天晚上沒有聞人出手,他們一定會吃大虧。可就算如此,如今麵對黑幫的壓迫,所有人不說埋怨,卻全都對聞人避如蛇蠍,這實在太讓人心寒了。“你有錯嗎?”聞人訣倒不是想安慰誰,語氣清冷,他說的隻是自己心中所想,“那天晚上的事情跟你關係不大。”確實一點關係都沒有,身前這少年大概家境不好,身上穿的衣服永遠簡單樸素,就連眉眼間都帶著畏畏縮縮,在火蝶的那晚,人始終老老實實的縮在沙發上。這次的小衝突聞人訣壓根就沒放在心上,與其說是黑幫給他帶來煩惱,不如說是身邊這幫學生對此事的態度讓他不耐煩。實事求是的告訴身前人這個看法,他暗示人不必懷有什麽愧疚心理,趁早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