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嗎。”平平道了句,聞人訣起身,居然沒有再勸,居高臨下盯著人,聲色冷淡道:“你對十七區比我還了解。”說這話時有意掃了眼酒吧,老鼠知他話中暗示,坦誠道:“幹一行愛一行,逼不得已嘛。”“看來不是逼不得已,你是不會來到我身邊了。”老鼠深皺眉,苦道:“您這想法太危險了。”有意轉換話題,看人背朝著自己準備走,他開口問道:“您肯抽出時間來見我,一定是還有吩咐吧?”三區共主,如今東南大陸唿風喚雨的男人,怎麽可能因為自己的電話專門跑這一趟。聞人訣沒有迴頭,他盯視著酒吧某一處,陰沉道:“我曾不允許你把手伸進十七區,不過現在我改主意了。”“什麽意思?”老鼠蹙眉。“我允許你伸手進十七區。”聞人訣迴頭,目光幽暗。老鼠對聞人訣這樣的許諾並不感到榮幸,有的隻是深深的不安,“您想幹什麽?”“我的身邊出了問題。”因為這句話,聞人訣轉過身,他背後有一盞旋轉的藍色小燈,光芒打在他腦後,讓他的五官和神色都變得晦暗不清。老鼠站起身,慎重的望著對方。堂堂王者,如此示弱的說出自己的身邊出了問題,並求助於一個沒有跟隨自己的人,放手讓一個王權外的組織進入自己的地盤。老鼠可以想象這個問題有多嚴重。絕不是麵前這個男人輕描淡寫的這麽簡單。聞人訣坦誠至此,他也決定放開戒備,露齒道:“我相信您的手段和能力,將來若事情平順了,我這伸進來的手,不就要被您給剁了嗎?”“所以你要藏好啊。”聞人訣居然沒有否認。老鼠的眉頭完全打結,鬱悶道:“您還沒有過河,就告訴我這座橋,將來要過河拆橋?”“老鼠。”玩味的叫著人名字,聞人訣認真道:“我可以給你的,遠比你想的要多。”聞人訣轉身離去,再未多言,走出十數步,反手朝後扔出塊東西。老鼠一直望著他背影,察覺出襲擊向自己的物體後,果斷伸手在空中抓住。前頭,聞人訣已經走出大堂進入通道。老鼠緩慢攤開自己的手心。一塊代表王權的銀色令牌靜靜躺在掌中。鄰座有兩個黑色身影站起,快步走到他身後,當中一人探頭看清他手中令牌後,憂心忡忡道:“老大,我怎麽覺的這位王遠比那些人都要危險?”另一個男人跟著粗獷道:“我們一定要小心他。”捏緊令牌,老鼠沒迴應。……“為什麽啊,為什麽啊?”白檀的臉色從一開始的蒼白,到現在恢複正常,這中間有兩個小時,不變的是,他還在房內焦灼的來迴轉圈。門外有人看守,他不止一次伸手拉門未果。心煩意亂的打量著房內擺設,他右手握拳,不自覺的敲擊著自己左手掌心,腳下未停,白檀轉身間突然立住,跟個木樁子似的發愣,“不是吧,秋後算賬?可這秋來的也太早了吧!”明明晚宴的時候,聞人訣並不生自己的氣啊。還……還,那樣溫柔的抱著自己安撫,雖說拉拽自己頭發的動作還是很粗魯。但想起對方濕潤的唇輕輕貼上自己額頭,白檀俏臉瞬間緋紅,“啊啊啊!”死命揪著自己頭發,他心中不安羞恥交雜,目光又一次忐忑的落到緊閉的門上。這裏不是自己的房間,今天晚宴結束後,聞人訣親自把他送上車,迴到王居後就有人安排他洗澡,而後又強製帶他來了這邊。“到底是什麽意思啊。”還在自言自語的揣測著,兩個小時整他就是這麽過來的,白檀很是心力交瘁。“嘎吱。”木門被推開的聲音在夜中顯得幽冷而詭異。得益於陳涼息古怪的品味,這王居中大部分的建築都是木製的,聞人訣入主後對居住環境一點要求都沒有,下邊人當他也喜歡這種風格,便維持了下來。坐下沒兩分鍾,白檀的身子又像彈簧一樣,瞬間從椅子上蹦起。聞人訣打著哈欠進門,今天白天他就有在準備晚宴的事情,晚宴結束後又獨自一人走去了老鼠約他見麵的酒吧,迴王居後草草洗漱,如今迴了房,一臉的沒精打采。對自己的房中還有個外人,他好像並不意外。右手抬高伸展了下,人越過白檀就往裏邊的床走。白檀一整個晚上都在焦躁不安心煩意亂,好不容易等到聞人訣進門,他屏氣凝神等著人發作。極度疲倦下還要保持高度緊張真是快要逼瘋他了。可是,人就那樣漫不經心的擦肩自己走過去了。看方向,似乎是床?就像是完全沒看見自己一樣……角度誇張的扭過脖子,白檀呆若木雞。迴神後很是怒不可遏,手疾眼快的飛奔到聞人訣身前,雙臂伸展著攔住人,他鐵青著臉質問,“聞人訣,你什麽意思?”聞人訣有些萎靡,眯著眼睛看他,困乏的聲音低沉沙啞,“睡覺。”“什麽?”白檀炸了。第208章 血洗風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