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可惜不能套出更多了。”最後方還站了個穿著青色長衫,麵容俊秀的年輕男人,有些遺憾的走上前,看了看房中人,頗有些不滿。黑虎從始至終表現沉默,到了現在也有些蹙眉,“人還在我們的心腹身邊插了人,可惜這幫人不能被一起拎出來。”“管這些做什麽?”被人攔了下,炎振雖然忍了,但聽這些廢話卻有些暴躁,“殺了他們為我王報仇!”比起這些心思深沉之人,他考慮的簡單多了。這些人殺了他們的王,他們的主,那就該最快送他們下去陪葬。若說房中無一人落座,那也是不對的,因為向陽從始至終坐的淡定,手中捏著那張名單,不冷不熱的插了句嘴,“這幫人身手算計都不簡單,要不是書先生步步謀劃,一點點放餌,今天還釣不出他們。”書易早在盛典之日後就說了可能。當時王還在,在高層會議上,書易直言道:“這幫人刺殺您為了什麽?動亂?可是動亂了之後對他們又有什麽好處?他們在東南大陸如此隱秘蹤跡,另一個方麵也說明他們的勢力不在明麵,不在明麵就是說不足以直麵衝撞一區王權,那麽他們為何還要刺殺您呢?先排除十區,他們最近不會有心思對外插手,而十三區我們也先行排除,如果還存在這麽一批人,那麽他們的目標,謀殺您很可能隻是第一步,第二步……應該是要在在座的各位中挑選出一個代理者,慫恿扶持他上位,而後通過三區的殘餘力量製約這個代理者,慢慢讓他變成傀儡,最後等待他們認為成熟的時機,取而代之。”不得不說書易看的真遠,那個時候,王還未離開十七區,也就是說,聞人訣還沒見到老鼠,更不確定“不渡”的存在。可書易就已經憑借一場刺殺,推測了個七七八八。這就是謀略人才的可怕,他們的心思和眼光,總是長遠於所有人。那麽幾位當權的人中,誰又會是對方的目標呢,在王失蹤後,這個話題立馬被擺上了桌麵。而後在他的規劃下,向陽對手下人被收買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對人家的接近也態度曖昧。一點點給著希望,同時在找王的事情上,表現出三心二意。那分頭男人絕不簡單,隻聽了幾人這三言兩語,細思之下,已明白了所有。他們中套了,從很久之前開始。明明找到自己這邊人的行蹤,卻按兵不動,一點點的,讓他們失去警惕,而後今天不說一網打盡,也算是把“不渡”在東南這片的組織者圍捕了個大概。而後再根據他們之前給向陽的名單,去找那幫心腹身邊的可疑人,隻要抱著錯殺一千不放過一個的心態,還可重傷他們的下層“網絡”。失策了。自以為把玩人心很透,可分頭男人不知自己哪裏出了錯漏。王都失蹤了,這幫如同軍閥的高層不想著攬權,更不滿心惶恐的找人,居然雲淡風輕的,馬上開始算計人?“知道你們錯在哪裏嗎?”藍岸笑的魅惑,語調刻意的很是陰柔,一字一句的,他還晃著自己中指,“你猜我們互相之間會彼此猜忌,討厭,不服,這是很對的。”先讚同了不渡這幫人的看法,藍岸同時還藐視了黑虎向陽等人一眼。轉身後,他又認真道:“但你錯了一點,你居然相信那個家夥會死?會死?”向陽皺著眉頭起身,離藍岸站的遠了些,他看藍岸跟看那些“玩童”一樣,花枝招展滿身閃亮的可不刺眼嗎?而且別看這人現在笑意滿臉,說不準下一秒就往死裏砍你,這個人的思維最好別用正常人的想法去猜度。跟個神經病一樣。他不喜藍岸,黑虎也不喜,黑虎跟他的理由大致相同,又有不同,黑虎其實很看不起這種……長相特別“精細”的男人。主要他自己長的挺“粗獷”的。“我相信主上也許會就此拋下我們再不迴來,”說到這裏,向陽眼神暗了一暗,但很快的,他又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緒,堅定道:“但我不相信他會死。”“所以啊!”藍岸又搶過話頭去,雙手拍了下,故意抖著聲音,他裝出特別恐懼的誇張樣子,“我們雖然不確定他會不會迴來,但我們確定,他肯定沒死,這就很不好辦了啊。”說到這,他還來了些火氣,指責起對麵的一幫人來,“你說你們怎麽辦事的,你們今天要是把他的屍體,啪嘰!甩這兒了,那我們馬上抄刀自相殘殺給你看,可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我們不好辦哪,胡亂作的話,超可怕的!”超浮誇的演技,讓一旁的黑虎對他厭惡更深。反倒是炎振靠近他幾步,不滿的喝了聲:“藍部長!”“好嘛好嘛,開玩笑,炎部長什麽時候也變的稍微有趣一點吧,嗯?”炎振沒理,他自顧自走上前幾步,陰冷視線罩住那十多人,狠道:“冒犯我主,罪當死!”話音落,他垂著的雙拳之上突然“轟”一聲燃起火焰。紅色的光芒極為純粹,雙拳被包裹在那烈火之中,卻毫發無傷,一腳後踏,人如離弦之箭般,已經衝了出去。今天這場麵完全是甕中捉鱉。可惜的是沒能問出王的下落。書易猜測這幫人可能知道一些,今天之所以墨跡這麽久,還是想試探看看,可從結果來看,這幫人什麽有力的說法,都拿不出說服向陽,可見知道的並不比他們多。就算是相信王不會死,可是找還是不能放鬆的啊。“哈!提煉出異能的人就是任性!”藍岸稍稍後退了幾步,拍了拍自己衣擺,炎振絕對是故意的,剛剛就貼著自己站立,卻突然就喚出了火,差點沒給他燒起來。好在他反應夠快,避讓了一步。看人在那十多人中如下山猛虎般,因為雙拳帶著烈焰,衝撞越發無阻,他反倒連連後退,看似準備就這麽袖手旁觀了。黑虎瞥了他一眼,一句話都沒有的,衝了上去。向陽停留了會,扭頭看了眼書易。那邊藍岸退著退著,就退到了最後的書易身旁。看書易一點不懼的凝目仔細觀看房中戰鬥,他伸出一手在人眼前晃了晃,待人看他後,咧開嘴露出燦爛笑容,親熱道:“書先生,這裏很危險的,呆在我身邊,我會保護好你。”“多謝。”沒有多餘的話,書易不輕不重兩個字甩出,視線馬上轉移迴“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