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漠去看完大夫,走出門。


    方輕雲問:“怎麽樣了?”


    黎漠淡定無比:“無事。”


    方輕雲才放心下去。


    黎漠招來了自己的馬,等著要迴公主府。


    卻發現方輕雲有些扭捏,“我要迴家相親,所以想跟你請假?”


    黎漠:“?”


    方輕雲輕咳一聲:“我年紀也大了,立業也差不多了,該考慮成家了?”


    黎漠一臉詭異的平靜看他。


    方輕雲被他眼神看到頭皮發麻。


    終於黎漠說:“哦,那你覺得我立業成功了嗎?”


    方輕雲:“……當然,當然成功。”


    黎漠若有所思地沉默,終於他反應迴來,“我也可以成家了啊。”


    方輕雲:“……”


    然後黎漠上了馬,一鞭子讓馬甩開蹄子,往前奔跑而去。


    而方輕雲:“……”


    所以主公是同意他請假,還是沒有同意?


    迴到公主府,穿過走廊,奴仆都在掃雪。


    黎漠走到門口的時候,透過雕花的鏤空的窗戶,看到一抹窈窕美好的身影在屏風後麵。


    她似乎在換衣服。


    長長的長裙,異常飄逸好看。


    因為她從不上朝,也沒有穿正裝。


    長發更是看心情,如果懶的時候,她會任由長發垂落。


    黎漠默不作聲站在窗邊,看著她從屏風後走出來。


    能看出她頭發微濕,衣裙閑散,一派居家的懶散模樣。


    久了才知道她很懶,除了必要的事情,她平日裏的生活非常單純而隨意。


    這種隨意閑散的態度。


    黎漠卻覺得,有家的味道。


    看她一頭濕法無所謂地披著,黎漠皺眉,才走到門邊,剛要推開門他突然頓住。


    然後他將自己滿是水汽的披風解開,隨手扔給門口的奴仆,才入門去。


    白薇薇斜靠在躺椅上,旁邊支著一個梨花木架子,她的長發攤在架子上晾曬著。


    黎漠悄悄來到她身邊。


    見她閉著眼,粉白的臉頰上總算多了幾絲血氣。


    看起來可口而嬌豔。


    他無聲笑了笑,從旁邊拿來一塊幹淨幹燥的帕子,輕輕捏著她的發尾。


    將發尾濕重的水汽給捏幹。


    一點點,不幹擾她。


    像是空氣中毫無重量的塵埃。


    他願意這麽簡單就陪著她。


    如果能陪她一輩子……


    黎漠垂下眸,手指輕輕捏著她的濕發。


    突然他像是反應迴來,抬眼一看。


    就看到白薇薇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睜開眼,安靜凝視他。


    黎漠薄唇抿了抿,露出一個溫柔的微笑。


    “頭發太濕了,臣給你擦幹。”


    白薇薇無聲凝視他半會,終於她重新閉上眼。


    這是默認了。


    黎漠心裏湧上來一股欣喜。


    從她原諒,到如今她不排斥他的接近。


    黎漠覺得自己,正在重新一點點擁有她。


    這就夠了。


    黎漠有些卑微想著,隻要她願意原諒他曾經的利用,傷害。


    不趕走他,給他一個贖罪的機會,就足夠了。


    別的他能求的,也不過是她平安喜樂一生。


    白薇薇突然輕聲說:“力氣太大了。”


    嗓音有些幾絲慵懶,卻多了一絲柔軟。


    黎漠手指一頓,嘴角的笑意加深,他指尖更加溫柔。


    “嗯,臣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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