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的好感度。


    至深的愛戀。


    一旦被傷害,也是撕心裂肺的痛苦。


    許夢歸覺得每次唿吸,都是一種折磨,空氣變成刀子,進出間都是劇痛。


    他眼睛猩紅,狼狽從地上爬起來,他竭盡全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不過就是不愛而已。


    不過就是一場從頭到尾的欺騙。


    他什麽沒有經曆過。


    這點傷痛他肯定熬得住。


    他勉強露出一個微笑,“好了,薇薇,不要開玩笑了,我們迴家吧。”


    這個笑容,悲傷到讓人心酸。


    白薇薇看著輕輕鬆鬆一百的虐渣指數,思考了一下自己性格轉折。


    覺得自己要是突然變臉,說剛才是開玩笑的,我其實還失憶呢,還愛著你。


    許夢歸就算是傻子,被騙了那麽多次,都不信了。


    白薇薇對係統說:“能不能提前走?”


    係統:“接受了額外支線任務後,得呆到攻略時間最後一天才能走,就剩下四天了,很快的。”


    白薇薇點了點頭。


    然後她覺得自己這個位麵的事情都幹完了。


    估計後續也沒有套路。


    所以白薇薇非常平靜說:“許夢歸,你奪走了我的一切,我也讓你體會了一下我的感受,現在我們兩清了,那再見。”


    許夢歸大概被虐怕了。


    白薇薇覺得這幾天,他應該不會想看到她。


    人對一直傷害自己的人,都會本能逃避。


    等到以後他想通來找她,她也大概也走了。


    白薇薇想的明明白白,覺得這幾天應該是沒有什麽大事了。


    所以她說完後,就往外走。


    剛剛要打開門的時候,許夢歸卻深吸一口氣,聲音都在多哆嗦,“你從來沒有愛過我嗎?”


    白薇薇腳步一頓,她大發慈悲,順口說:“愛過吧,後來不愛而已。”


    簡簡單單一句話。


    將她所有套路都總結起來。


    白薇薇說完打開門走出去。


    許夢歸也沒有阻攔,他死死看著白薇薇平靜離開的背影,猩紅的眼,滿是水汽。


    他眨了眼睛,將窩囊的眼淚給眨掉。


    然後從口袋裏,掏出一根煙來,點燃後,顫抖著手指吸起來。


    他站在落地窗邊,低頭就能看到下麵的人群。


    白薇薇也很快就會下了樓,走入這些人群裏。


    從此以後跟他再也不認識。


    他們結婚是假的,相愛是假的,幸福的未來也是假的。


    隻有他一個人當了真。


    許夢歸忍不住笑起來,笑聲有一種撕心裂肺的悲慘。


    他被煙嗆到,最後抓著胸口,唇顫個不停,覺得胸口都要裂開了。


    許夢歸想起自己那個便宜的老媽。


    他對她沒有什麽好的印象。


    最深刻的一個印象,是她死前幾天,不斷翻著白清水的照片。


    有些是從報紙上剪下來的。


    有些是雜誌上的。


    她瘋狂,而深情,卻又悲哀無比。


    “我們家的人都是為了愛而活著的瘋子,我愛他,愛到寧願跟他一起死。”


    她一次一次重複著這句話。


    就像是詛咒一樣,烙印在他心裏。


    哪怕她死了那麽多年,他迴想起這個女人的時候,也隻有這個畫麵而已。


    許夢歸終於體會到,她那個時候那句話的意思。


    是的,都是瘋子。


    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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