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河邊,幾個人度過了河,帶著袋子,牽著羊駝,來到對岸。

    剛到這裏不久,就被匠人們發現了,高個子帶著部落所有的二十幾人,拿著樹枝,木棍,木矛等工具,圍住了幾人。

    “嗚嗚!”高個子很憤怒,和一群人揮舞著木矛,一下一下的往前虛刺,逼迫采黏土的隊伍連連後退。

    幾隻神獸已經完全傻了,怎麽這群人和其他人不一樣?竟然想傷害自己?

    麵對不斷刺過來的木矛,神獸們連連後退,被匠人們圍逼到了河邊。

    “嗚!”幾人很疑惑,以前一直都是走這條路,本來就該這麽走,為什麽這群匠人們要攔著自己?

    他們試圖向幾人解釋,可是對方根本就看不懂圖畫,怎麽解釋都沒用,迴應他們的,永遠是不斷的咆哮,已經無限製的逼來。

    他們也怒了!憑什麽逼自己?這路又不是你們家的,這路明明是自己部落的!都走了多少次了,你們一來,還搶地盤?!

    幾人不想退,於是他們拿出了武器,麵色陰沉的向前虛刺,逼迫匠人們不要再逼過來。

    身後的河水很清澈,河底是黃色的淤泥,被水打濕了,變得有些紅,看上去很像稀釋的鮮血。

    這邊的騷動,很快就將部落裏的人吸引了過去。

    王揚同樣看向了這邊,雙目微微一皺。

    本來部落裏是不缺瓷器的,碟碗都挺多,大家也用不掉,積累了一下,備著留給明年激增的新生兒。

    可惜啊,計劃趕不上變化,碟碗畢竟易碎,那些個孩子們一不注意,就有可能打碎一些。

    這些碎掉的碟碗當然不能當垃圾丟掉,王揚想著資源可以二次利用,他就把這些碎片留著,然後取些白色黏土來。

    在碎裂的地方抹上新的黏土,再燒結。

    同時,房子依然是要蓋的,屋頂上,用白色的瓷板比較好,不容易受熱,屋子裏也不會那麽悶。

    所以王揚就想著派人再去采一點,可誰知,這隊人就給攔了下來。

    王揚皺著眉頭,二話不說,帶著巡邏隊就過去了。

    來到河邊,王揚看清了對麵的情況。

    那群匠人盡管麵色不善,個子很大,兇神惡煞,哇哇大叫,但還是知道分寸的,隻是圍逼和虛刺,沒有真的攻擊。

    他不由得眉頭鬆了一分。

    高個子和他的匠人們看見了王揚的到來,眼中閃過警惕,但是卻叫得更兇,突然對幾人逼得更狠了。

    幾隻羊駝已經怕了,轉身跳進了河邊,向王揚這邊走來。這時候,也就隻有王揚他們,能給它們安全感。

    “嗚嗚!”采黏土的幾人唿喚了羊駝幾聲,發現他們的坐騎魂兒都嚇沒了,不禁怒上加怒,對著圍逼來的二十幾人低聲咆哮。

    他們不害怕,王揚他們就在對岸,人數加起來,也差不多有二十人,盡管對方個頭長得很大,但他們相信,自己的部落還是能幹掉對方的。

    巡邏隊的十幾人不約而同的拿出了投矛器,安上矛箭,擺出了攻擊的架勢。

    他們在下一秒,就可以殺死十幾個匠人。

    作為巡邏隊的隊員,能夠得到諸多異性的青睞,絕不是靠什麽獻食物,堆笑臉就勾搭上的。

    更多的,是靠他們的實力。無論是在遠程攻擊,還是近身作戰方麵,他們都有著極豐富的經驗,是部落裏精銳的戰士。

    所以他們很自信,連大象什麽的龐然大物都殺過,一群匠人怎麽可能對付不了?

    對麵的匠人們感受到了威脅,那個高個子的眼中閃過恐懼,然後盡數轉化為暴唳。

    場間的情緒仿佛受到了毒辣的陽光影響,氣氛變得煩躁。

    一觸即發!

    此時的王揚在幹啥?他非常認真的蹲下身子,伸出手,安撫著從烏墨色眼珠裏露出驚恐的羊駝們。

    然後拍拍身旁一個大人,兩人一起跳下去,將羊駝們頂上河岸。

    他們是一隻一隻頂上去的,好在羊駝看著很大,其實身體大部分都是棉花,很輕,一個人也能抬起來。

    就是一個人抬,難免弄得羊駝不舒服,於是他就兩個人抬。

    好容易,王揚將羊駝們抬上岸了,眾人也將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想詢問他的意見,要開戰,還是別的什麽?

    隻見王揚爬迴岸邊,對著對岸的幾個大人招了招手。

    幾個大人依言退了迴來,不敢有疑問,而對岸的匠人們見對方退了,不依不撓的在對岸上大叫。

    王揚聽了覺得煩躁,猛的一轉身,將手中的矛箭擲出。

    “噔!”

    矛箭直刺進那高個子的腳下土地,箭尾嗡嗡的打著顫。

    對岸的匠人們安靜了,看著那根矛箭,又看了看對岸準備攻擊的眾人,不發一言。

    “嗚!”王揚猛然間喝了一句,雙目冷了下來。

    他讓眾人退迴來,自然不是怕了對方,而是采黏土的幾人畢竟還在對岸,矛箭無眼,難免誤傷。

    現在全退迴來,自然要警告對方。

    俗話說,人最恐懼的時候,不是刀砍到了脖子上,而是那把刀緩緩舉到最高點的時候。

    想讓對方不以為自己是怕了他們,就要做足警告。

    他們的優勢,是遠程攻擊,那麽便要讓對方明白,自己很遠就可以殺死他們。

    那根矛箭,便是警告。

    “嗡嗡~”矛箭紛紛射出,不是從王揚手中射出的,而是巡邏隊。

    那滿天的矛箭射過來,頓時讓匠人們又驚又懼,連連後退。

    矛箭的速度很快,他們很難判斷矛箭會不會射中自己,隻能後退。

    可他們剛退一步,矛箭便到了,十分整齊的射在河岸上,根本不打算殺死他們。

    王揚想要透出的信息很簡單,隻要我們想,那麽這一刻,你們就已經死了。

    場麵依然很安靜,以高個子為首的匠人們,看著王揚等人再次舉起的矛箭,連連後退,眼中閃過驚恐。

    這一次,矛箭凝而不發,始終保持著隨時可以射出的狀態,卻是沒有射出去。

    不射,對方就已經嚇倒了。

    看著對方連退了幾十米,王揚微微一笑,對著身旁采黏土的幾人點點頭,表示現在可以過去了。

    然後他又對一個巡邏隊的大人指了指那些矛箭,讓他過去收迴。

    於是那個大人也跟著摸下河。

    河水不深,估計隻要胸口,加上淤泥的陷落,最多到脖子,羊駝們也可以過去,輕輕一推就行了。

    幾人紛紛過河,上岸,一人收取矛箭,幾人繼續前進。

    在王揚想來,這會兒那群匠人應該知難而退了。

    可那群匠人也不知腦子被驢踢了還是怎麽的,竟然再一次圍了上來,又開始了虛刺圍逼。

    這一次,他們的情緒更激動了,幾人很快就被逼到了岸邊。

    王揚微微皺起眉頭,沒有想明白:“怎麽迴事?這麽不要命?”

    王揚不相信自己做得還不夠,一般有點兒智商的動物都會退了,可這群匠人難道智商太低下?迴不過味兒?

    皺起眉頭,王揚等人又走到了河邊,對幾人揮了揮手,讓他們迴來。

    幾人又退了迴來,那幾隻羊駝又鬱悶的過了一次河。

    他們也很疑惑,對於那些人的行為非常的不解,早幹嘛去了,要不退,就一直別退,這一會兒示弱,一會兒強硬的,還懂不懂規矩?

    在與任何野獸的較量中,尤其是雙方都很重視對方的情況,基本上都有一條規矩,或者說判斷。

    那便是,既然退了,那就不會再前進,除非自己變強了。

    那些匠人在這麽短的時間內,肯定是沒有變強的,打了興奮劑也沒用。

    退,說明打不過對方,,既然打不過對方,怎麽可能還會再逼進?

    這是常識啊!現在又上來,是想開戰麽?

    王揚不禁非議對方的智商加常識問題。

    對方的樣子並不像開戰,隻是腦筋非常的死,就是不準讓自己的人過去,那榆木做的腦袋也不好好想想,自己派幾人過去能影響到他們麽?

    偷東西還是幹什麽啊?

    王揚有些無言,眼睛微微眯起,他不想開戰,雖然自己的部落很強大,戰鬥力很強大,但好歹對方也是人類,死人終歸不是自己希望看到的。

    或許對方認為自己派幾人到他們的地盤,是試探的侵略,可自己已經明著表示了,真想侵略,他們根本就不是對手。

    河中幾人將羊駝頂上了岸,然後爬了上來,然後問王揚怎麽辦。

    是不是要殺幾個人警告一下?

    他們殺人沒有壓力,因為在他們眼裏,並沒有同類不能殺的概念,隻要妨礙著了部落,完全可以當野獸來對待。

    王揚有這個概念,所以他不想殺人,起碼不能像現在這樣,一言不合就大開殺戒。

    “別理他們,我們換條路走。”

    王揚對幾人揮了揮手,順著河岸往前邊走去,他們往前走了五百多米,然後停下。

    這裏,離那裏不算太遠,但那群匠人很少來這裏捕獵。

    他將頭轉迴去,隻見那群匠人也看著這處,那高個子對著他們唿喊了一聲,還在警告。

    “哼!過河!”王揚大手一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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