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我和弟弟在一起了!

    雄獅實在太容易被影響了。

    處在發/情/期的雌獅身上永遠都能散發出讓他們夢寐以求、魂牽夢縈的味道, 那是他們獅生最大的追求, 心中永恆的向往, 是屬於繁衍之神的獨特設置和另類唿喚。

    這種設置和唿喚讓提米感覺到興奮, 又渾身躁動不安。

    他心中也漸漸升起一種讓獅摸不清來源的渴望, 是想吃牛肉的食欲?不, 似乎有更神奇的事情發生, 某個部位開始變化,尾巴煩躁地甩來甩去,想要撲上去和不管什麽獅來一場激烈的戰鬥……

    同為雄獅的安德烈對此深有體會。

    不管是前世懵懂中失去意識的狂歡, 還是今生完全失去冷靜後,見獅靠近弟弟就想要去咬的強烈占有欲,都讓他明白, 雄獅就是這麽容易被生理的變化所左右。

    所以, 他理解弟弟在這一刻大腦全程掉線,忘記了曾經和自己的約定。

    但這不代表他要眼睜睜地看著弟弟再次被某個壞女孩雌獅給拐走!

    獅子的世界中沒有忍讓, 沒有包容, 有的隻有戰爭。

    安德烈眯起眼睛, 二話不說, 抖擻起威武的黑色鬃毛, 殺氣騰騰地露出獠牙, 矯健地四肢重重地踩在草地上,聲勢浩蕩地朝著雌獅衝了過去。。

    玫瑰眼!

    該死的玫瑰眼!

    陰魂不散的玫瑰眼!

    總想拐走我弟弟的玫瑰眼!

    黑鬃毛的雄獅發出了滾雷般的咆哮聲。

    電光火石之間,那頭玫瑰眼雌獅就在猝不及防中, 被他惡狠狠地一巴掌給生生拍到了地上。

    雌獅摔得跟滾地葫蘆一樣, 在草地上狼狽地足足滾了兩圈,才停住。

    她晃悠著腦袋,重新跳起來,臉上是明顯的兩道抓痕,可見對方下爪多重。

    “嗷嗷!!你他媽的有病嗎?”玫瑰眼雌獅兇性大發地吼叫著。

    她勃然大怒地朝著安德烈聳毛,呲出尖銳的獠牙,喉嚨裏也發出那種兇狠的咆哮。

    提米對這個發展有些措爪不及。

    在他此刻有些短路的大腦裏,一邊是‘最近一直想吃,夢寐以求的烤野牛’,一邊是從小到大,親密無間,發誓要一輩子在一起的安德烈。

    生理上的迫切需求和情感上的早就有的傾斜,展開了一場激烈的拉鋸戰。

    提米的表情開始顯得左右搖擺,一會兒朝著玫瑰眼雌獅的方向,走過兩步,一會兒又停住,朝著安德烈的方向呆呆地望過去。最後,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麽地也吼起來,卻全都是無意義的音節,似乎是想拉架,又不知道該怎麽拉……

    安德烈於是朝著提米大吼了一聲‘走開’。

    緊接著,他惡狠狠地撲向那頭玫瑰眼的雌獅,亮出鋒利的爪子和尖銳的獠牙,展開了一連串的攻擊,招招都兇狠霸道、又帶著濃重的殺意。

    雌獅被打得節節敗退,身體好幾處被打到,疼得她疼得呲牙咧嘴,可心中卻十分莫名其妙,忍不住在心裏破口大罵:‘這頭黑獅子到底是怎麽迴事?是不是腦子有病?雄獅不和雄獅打架來爭奪□□權,反而一上來就毆打我?!’

    她為此疑惑到了極點,也惱羞成怒到了極點。

    可不管怎麽疑惑,怎麽生氣,礙於雌獅明顯比雄獅弱的武力值,在對方咄咄逼獅、爪不留情的情況下,隻能狼狽地轉身逃跑,以免可笑地死於‘和一頭雄獅調情,卻被另一頭神經病雄獅給活活咬死’這樣的倒黴事故中。。

    見她逃跑……

    安德烈依然不罷休地追出好幾米,才停下來。

    並且,這還不算完。

    他又朝著雌獅的背影發出了勝利者威風凜凜的吼叫:“離我弟弟遠點兒!離我弟弟遠點兒!”

    提米一直暈乎乎地跟著跑,跟著吼,順便兩頭拉架,一會兒是‘你鬆口,那是我的大黑,除了我誰也不能咬他’,一會兒又是‘大黑你別搗亂,我正吃牛肉呢’。

    語無倫次,外加迷迷糊糊。

    可這麽折騰到了最後,他自己都有點兒搞不清楚了。

    正在他大腦徹底變成漿糊的時候,成功打跑雌獅的安德烈又顛顛地跑迴來了。

    他在弟弟身邊左蹭蹭,右蹭蹭,接著,拿兩個大毛爪子扒著弟弟的後半個身子開始往上爬:“小金,你不能說話不算數啊……”

    安德烈一邊扒,一邊委屈地控訴:“我們說好在一起,不要雌獅的。”

    “呃,是有這麽迴事。”提米下意識地迴應。

    “那就別理那頭雌獅,隻想著我!”

    “可你沒聞到那麽香的味道嗎?”

    “香?”

    “當然,她身上全是烤熟的牛肉味,我太想咬一口試試了。”

    “呃……”

    安德烈有一瞬間呆滯。

    雌獅發/情的本質是為了吸引雄獅。

    所以,雄獅總能從中聞到一些自己喜歡到極致的味道。

    不過,那些味道肯定全都是錯覺,有點兒類似某種致幻劑,目的在於引誘雄獅興奮、激動、雀躍、迫不及待,又沉溺其中……

    比如,前世的安德烈,就聞到過一種青草的味道。

    那是馬卡莫獅群曾經駐地草叢的味道,由於塔蘭出門捕獵的時候,總喜歡把小獅子藏在那,所以,那個地方對於安德烈來說,一直都象征著安全,是他所眷戀的家的代表。

    然而今生,安德烈成年時聞到的味道卻改變了。

    可能是由於前世今生重視的東西不同,也可能對他來說,家的象征早就不是馬卡莫獅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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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之,在他成年的那一天,他聞到的已經不再是青草的味道,而是十分熟悉的,曬過太陽後,一股彌漫在蓬鬆幹燥毛發間,撲麵而來的暖融融氣息。

    沒錯,是弟弟提米的味道。

    在那一刻,他就知道,前世的自己和今生的自己早就不一樣了。

    對於今生的自己而言,有弟弟提米的地方,才是家。

    這也是他能平穩淡定度過成年期的最根本原因。

    不管什麽雌獅都再也沒辦法誘惑他了。因為,當有真貨在身邊時,誰還會被假貨誘惑?

    雌獅們散發出的強烈味道,隻會讓他更想跑去找弟弟舔舔、蹭蹭,或者做某種更深入的活動。

    基於這種緣故,他其實也有點兒好奇提米會聞到什麽味道?

    可問題是……

    牛肉味?

    在‘果然如此’和‘又一次敗給野牛,生氣’兩個選項中……

    安德烈嗓子裏發出不甘心地哼哼聲,大腦艱難地思考,有點兒難以抉擇。

    當獅子想不出辦法的時候,他們會根據本能來繼續。

    於是,安德烈很自然地又一次霸道地趴到了提米的身上。

    然後,兩頭獅子同時鬆了一口氣。

    安德烈認為終於不用動腦思考了。

    而提米則認為:太好了,這是熟悉的步驟。

    他那混亂又跑岔道的腦子,終於可以重新迴到熟悉的軌道上來,按部就班地繼續,不用竭力清醒地去琢磨接下來該做什麽了。

    至於那些為難的事情,等以後再想也不晚。

    然而,聰明的提米這一次失算了。

    今天的二十秒注定要比以往難熬很多。

    如果說以往是疏解式的簡單幫忙,這一次就是親身體驗、參與,彼此互動的一場儀式。

    在被安德烈咬住後頸時,他不樂意地掙紮了一下。

    但礙於是熟悉、信任的兄弟,這份掙紮也沒有太劇烈。

    可當他痛得嗷嗷叫時,就後悔沒有劇烈掙紮了。

    一定超過二十秒了,提米疼得想竄出去,四腿撲騰,卻被死死地按在地上。

    與之相反,安德烈卻感覺到從未有過的愉悅感。

    那是一種在饑腸轆轆幾天後,突然成功地一口咬破野牛咽喉,大口大口狂飲甘美鮮血的暢快淋漓和滿足感。他爽得身上的每一根絨毛都在激動地顫動,長尾巴像是鳥兒的翅膀一般,自由地擺來擺去,靈魂飄飛到了半空中,時而翻滾,時而奔跑,時而躺在雲朵上打滾……

    他無比驕傲地仰著脖子,情不自禁地吼叫起來,聲音一圈一圈地迴蕩在大草原上。

    但提米非常想一爪子拍死他。

    作為草原之王的獅子,是非常喜歡吼叫的。

    他們宣示領地主權的時候,就會亮出大嗓門嗷嗷叫‘這是我的領地,誰都不許來’;他們打架贏了,也會嗷嗷叫‘勝利了,勝利了,手下敗將再敢來,勞資繼續打得你喵喵叫’;等成年和雌獅們搞到了一起,還是會嗷嗷大叫‘我不是光棍了,我脫單了,我特麽有雌獅了,我還和雌獅們做了!’。

    所以,安德烈在興奮之中,也吼了出來: “我不是光棍了,我脫單了!弟弟是我的,是我的,是我的!”

    提米:……請閉嘴。

    不遠處,正和雌獅三姐妹獻殷勤的阿倫猛地豎起耳朵,表情一瞬間變得很古怪。

    他抬起後腿撓了撓下巴,自言自語地說:“真想讓安德烈閉嘴,沒獅想知道!等等,我可以裝沒聽到,或者沒聽懂嗎?”

    野牛獅群的雌獅們不由得麵麵相覷:“安德烈脫單了,和誰?又有新雌獅要加入嗎?”

    連艾德拉獅群那邊的雌獅也聽到了聲音,齊齊停下腳步。

    這群相對年長的雌獅很成熟地想:“新獅王的邏輯似乎有問題?脫單到底和弟弟有什麽關係?”

    玫瑰眼雄赳赳、氣昂昂地帶著幫手迴來打架(搶雄獅)。

    她沉默地望著疊在一起的兩頭雄獅,三觀碎了一地:“對不起,打擾了,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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