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晚飯,李清提出要跟尤銘出去玩。 尤銘也沒拒絕,帶著李清出門了,尤爸爸他們要留在江家住一晚,阿姨早就已經把客房收拾出來了。 “最近是不是有什麽事?” 尤銘和李清走在河邊,李清突然問。 尤銘點頭:“三方鬼王來過一次了。” 李清臉色突變:“怪不得。” “我之前就覺得不對。”李清站在尤銘身邊,低著頭,誰也猜不出他現在跟個成年人一樣和尤銘談論著這些事。 尤銘揉了揉李清的頭:“這些事你不用擔心,跟你說也是不想你亂猜。” 李清:“我有辦法。” 尤銘停下腳步,低頭看著李清。 李清也抬起頭,和尤銘對視,堅定又認真:“我老師跟我說過。” “你老師是什麽人?”尤銘眉頭微皺。 如果確實厲害,不可能名頭不響。 李清說:“我也不知道。” “但老師很厲害。”李清說,“沒有老師不知道的事。” “你有什麽辦法?”尤銘奇怪的。 李清:“鬼王的作用你知道的吧?” 尤銘點頭:“知道,鬼王是用來平衡陽間鬼怪的。” 李清抓住了尤銘的手,在尤銘的手裏畫了幾筆,踮著腳說:“我用不出來,你可以試試。” 尤銘握緊了拳頭。 李清又說:“我都想好了,江阿姨他們也勸過我,我之後就好好讀書,等大學畢業了再決定要不要當天師。” 尤銘朝李清笑:“這是好事。” “江予安是你男朋友吧?”李清問。 尤銘沒有否認:“對。” 李清:“你們挺好的。” “以後等我大學畢業了,我拜你為師吧。” “你想得倒是挺美。”尤銘拉住了李清的手,“迴去吧,江爸爸他們都是好人,你也不要見外,不用太客氣。” 李清抿唇笑。 尤銘帶著李清迴到江家,他在江家有自己的房間,每次他來江家都是住的這個房間,時間久了,這個房間就是他和江予安的房間了。 等他洗完澡躺在床上,江予安就從陽台走進來。 “你有了個弟弟。”尤銘朝江予安伸出手,江予安走到尤銘床邊,臉色不太好。 但江予安還是抱住了尤銘。 尤銘的下巴擱在江予安的肩膀處,輕聲問:“怎麽了?不是獨生子女了不開心?” 江予安悶笑了一聲,吻了吻尤銘的嘴角:“是啊,我不是獨生子女了。” 尤銘靠在江予安的胸膛上。 忽然!尤銘坐直了身體,雙眼有神地看著江予安:“你有心跳了!” 江予安任由尤銘把手放在自己的胸膛上,他說:“偶爾能動,但大部分時間動不了。” “不過能動就是好事。”江予安的手探進尤銘的衣擺。 尤銘僵著沒動。 屋裏很快縈繞著一股檀腥味,尤銘喘著氣平息著。 江予安又吻了吻尤銘的嘴角:“過來看看你,我還要迴陰間。” 尤銘咬上江予安的嘴唇:“去吧。” “明晚我再來。”江予安衝尤銘笑。 尤銘:“你知道你大約還要多久才能跟活人一樣嗎?” 江予安拉住尤銘的手,認真道:“下個月。” 尤銘抓到了江予安不可言說的部位:“那這個什麽時候能有用。” 江予安:“……” 他被抓住了命運的尾巴。 江予安輕咳了一聲:“半年內?” 尤銘湊過去親江予安的脖子:“不能早點?” 他的聲音很低,很纏綿,也很曖昧,他的目光中猶帶事後的水光,嘴唇微紅,江予安移開了視線,他怕自己無法拒絕尤銘帶來的誘惑,今晚就得留下來了。 江予安:“我盡力。” 尤銘抿著唇:“我隻是不想一直都隻有我覺得快樂,這種事情應該是雙向的。” 江予安撫摸著尤銘的麵頰:“這麽想我?” 尤銘眼睛微眯,江予安的手掌觸碰著他的麵部皮膚,讓尤銘覺得很舒服:“一直都很想。” 江予安的指腹摩擦著尤銘臉頰皮膚,輕聲說:“再說下去,我今晚就不走了。” 尤銘抱上去:“那就不走了。” 江予安一時間進退兩難。 他無法拒絕此時此刻的尤銘,但他又確實有事要迴陰間。 最終江予安隻能給了尤銘一個近乎窒息的吻,把尤銘吻得五迷三道後才離開。 江予安覺得自己被尤銘吃得死死的,而且還被吃得心甘情願。 江予安走後,尤銘很快就睡了。 剛睡了兩個小時,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響個不停,尤銘接起來,把手機放在耳邊。 “尤銘是吧?你爺爺和奶奶都在我手裏,你現在出來見我們,說不定他們還能活著迴去。” 尤銘:“……” 作者有話要說:小劇場,綁匪:“你爺爺奶奶在我們手裏!” 尤銘:“謝謝。” 綁匪:“【黑人問號.jpg】???”第九十八章 尤銘已經很久沒有聽到過尤家人的消息了, 不僅是他, 尤爸爸和尤媽媽也很有默契的不再提起他們, 他們並沒有當家人的緣分,對雙方來說都是折磨, 所以除了每個月打給他們的生活費以外,就沒有別的交集了。 本來還有些困的尤銘現在困意全消,他冷靜地說:“你們想要什麽?錢?” 對麵陰測測地笑:“我知道你們尤家和江家不缺錢,我呢, 也不缺錢。” 尤銘:“那你要什麽?” 對麵:“我要你來見我,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不能報警,不能告訴別人,否則你就見不到我了。” 尤銘:“我要確定他們真的在你手上。” 對麵明顯已經想到了,手機那邊安靜了一會兒,很快就響起了尤爺爺哆嗦的求救聲:“小銘!快來救命啊!一定要救我們!多少錢都給他!小銘!你可是我親孫子!” 尤爺爺的聲音戛然而止, 綁匪笑道:“現在信了嗎?” 尤銘想也不想的答道:“好,地址告訴我。” 對麵報了個地址。 這時候已經是淩晨兩點, 外麵隻有路燈還亮著。 尤銘去車庫提車, 開車的時候打電話報了警, 讓對方追蹤自己的gps。 他走的急,沒用蓍策算, 掐指算沒有蓍策那麽準,但也聊勝於無。 至少他知道爺爺奶奶還活著,沒死。 這個時間叫人已經來不及了, 尤銘在離開的之後把血珠也帶在了身上,如果真有什麽他解決不了的事,血珠就是他最後的底牌,他可不想把命丟在那兒。 對方通知他到的地方是一處城外的倉庫,尤銘開車都開了一個多小時,這裏的倉庫早就廢棄了,隻是一直都沒人來接手。 尤銘把車停在路邊,他沒在周圍看到人。 等他下了車,等了十多二十分鍾,工廠後麵才走出來一個人。 那人頭戴黑色鴨舌帽,帶著口罩,大半夜都還帶著墨鏡,全身上下都是黑色的,都要融進黑夜裏了,他走到尤銘麵前,透過墨鏡觀察著尤銘,開口笑道:“尤銘,久仰大名啊。” 這人聲音嘶啞難聽,像是受過什麽傷,被煙熏壞了一樣。 尤銘麵無表情,無悲無喜地問:“就在這兒談?” 那人笑道:“當然不是,跟我來吧。” 說完那人就轉身向後走。 電話裏的聲音並不是這個男人的聲音,要麽這人用了變聲器,要麽他們就是一個團夥,而不是一個人。 “知道我們為什麽要找你嗎?”鴨舌帽走在前麵,頭也不迴的問道。 尤銘不動聲色的觀察著周邊的環境:“既然不是為了錢,那我身上能為人所圖的,就隻有血珠了。” 鴨舌帽忍不住笑出聲:“難怪是考上名校的人,就是這麽聰明,也不用我們再告訴你。” “你把血珠交給我們,你就能帶你親人走。” 尤銘抿著唇:“我如果不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