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一家廣告公司找到了一份文案工作。

    工作很忙,要學的東西很多,試用期待遇一般。可是我滿足了。

    這當然沒有叔叔給我安排的工作好,但卻是我自己爭取來的,至少證明我四年的大學沒有白讀。路總是要人一步一步地走出來的,一下子將我提到最高點,我反而會不踏實。

    哥哥對我這種想法不以為然,他總是認為我還是個小孩子,他跟我說:“幫你安排是為你好,輕鬆高薪的工作不幹,偏偏要到外麵去吃苦。”

    “我覺得挺好的,最起碼是用我自己的實力得來的。我總得自己學著獨立起來,不然真做一輩子米蟲啊。”

    他白了一眼,說:“少在我麵前提什麽獨立,你也不嫌矯情。”

    我悻悻地說:“我說的都是實話,自己靠自己怎麽矯情了?”

    他嗤笑道:“你倒真好意思說,也不看看你那點兒工資,夠不夠買你身上的一套衣服。”

    這的確是大實話,可他就這麽直接地說了出來,未免也太打擊人了。我惱羞成怒地反駁道:“那我以後不穿這些衣服行了吧,我自己買!”

    “劉成蹊,你多大個人他,又在那兒逗你妹妹!”嬸嬸端著湯從廚房走出來。她最近正在和陳阿姨一起研究煲湯,因為據說那些香港女星之所以上了年紀還有那麽好的皮膚,都是靠的港式湯水。於是乎我也跟著沾光,天天可以有靚湯喝。

    哥哥沒有接話,一雙眼睛似笑非笑地看著我,害得我喝湯都喝得有些不自在。

    趁嬸嬸和陳阿姨講話的時候,他突然湊了過來說:“其實做米蟲也沒什麽不好的,我還養得起你的。”

    溫熱的氣息掃過我的耳畔,我臉一紅,故作鎮定地繼續一勺一勺喝著湯,嘴角卻好像抑製不住想要往上翹。

    他最近總是喜歡這樣逗我,跟從前那個刻薄暴躁的少年判若兩人,難道他開始修身養性了?

    和羅維分手之後的那個夜晚,我和哥哥之間好像有些什麽改變了,而我們卻又好像不約而同地選擇忘記那個夜晚,那個我在他懷中痛哭的夜晚。我覺得自己陷入了一種說不明道不清的情緒裏,因為太過混亂了,隻好故意忘記。但越是要忘記,我就越容易想起羅維最後的那些話,還有哥哥吻我那次之後的事情。我忽然有些茫然,如果我對羅維的感情不是愛情,那麽我跟哥哥之間又算什麽?

    我突然沒有勇氣辨別。

    就連我自己也說不清,從前我對廣告人那些美好的印象是從哪兒來的。或許是電視裏,或許是小說中,他們總是穿得光鮮亮麗,工作看似輕鬆無比,日子過得五彩繽紛,偶爾靈光一閃就能一鳴驚人功成名就。

    事實上,廣告公司忙起來,是非一般的恐怖。我是新人,工作量雖然不大,可看著前輩們一個個奮不顧身地加班,我怎麽可能閑著?就算沒事我也會主動找事情來做。

    不過我終於還是堅持了下來,三個月後,我由試用期轉正。

    轉為正式員工的那一天,我請裴良宇還有在本市工作的譚燕秋和楊雯雯一起大吃了一頓。楊雯雯的男朋友呂洋也來了,我看著他們兩個人親密無間的樣子,很開心。

    席間我們還給寢室的其他幾個姐妹分別打了電話,馮彩因為我們在她最愛的友和軒聚餐自己卻不能來而忌妒得哇哇大叫。

    裴良宇坐在旁邊,並沒有說很多話,臉上一直掛著淡淡的微笑,時不時幫我夾些我喜歡吃的菜。大概是因為踏入了社會的原因,我總覺得他成熟了許多。

    “喂,你想什麽呢?”我捅了捅他,“連話都變少了。”

    他看了我一眼,笑道:“沒想什麽,不就是看你們這樣,覺得青春真好啊。”

    我帶著鄙視看著他,說:“你才大我們多少啊,就開始倚老賣老了?”

    他做作地歎了一口氣,說:“腦子用得太多了,老得快,不行,我得上一盅血燕補一補。”

    我齜牙咧嘴地說:“我一個月工資才多少錢啊,你這麽宰我?不行,我得告訴羅維。”

    話音剛落,連我自己都愣住了。

    我有多久沒想到過羅維了,他的名字怎麽這麽自然就脫口而出了?

    裴良宇若有所思地看著我,我立刻瞪了他一眼,說:“不準說出去,不然跟你沒完。”

    其實我說的這話一點力度都沒有,不過裴良宇很給我麵子,鄭重其事地點頭,說:“我保證,我保證。”

    跟裴良宇在一起,總讓我覺得自己還生活在從前,還是那個輕輕鬆鬆被他照顧,跟著他混吃混喝的小姑娘。

    工作穩定下來以後,嬸嬸便總是開始找機會明示或者暗示我,下班了不用馬上迴家,多跟同事出去玩一玩,公司裏要是有不錯的男孩子,就請到家裏來坐一坐。

    我終於能體會到哥哥的感覺了。我深深地覺得,再過一段時間,嬸嬸說不定就要

    主動給我介紹男朋友了。

    做家長真的是一件很累的事。孩子小的時候,要擔心他們早戀,等孩子長大了,卻又開始操心孩子怎麽還不談戀愛。

    幾次過後,我說:“哥哥都還沒有女朋友,我不用著急吧。”

    嬸嬸“哼”了一聲,說:“就是怕你跟你哥哥一樣,二十好幾了還定不下來。”說罷還看了哥哥一眼。

    第二天我被哥哥硬逼著去給他洗車的時候,懊惱得好想抽自己一下。唉,嘴欠抽。

    沒想到之後不久,哥哥真的帶了一個女朋友迴來。

    那個姐姐我以前見過,是叔叔的朋友杜伯伯的女兒,叫杜襲。她瘦瘦的,一副精明能幹的樣子。據說是在美國一個很厲害的大學讀書,去年才迴國。杜伯伯提起她,總是帶著無比的驕傲。

    嬸嬸雖然私下裏對她的長相不滿意,卻還是待她十分熱情。她來過幾次之後,嬸嬸一家人幾乎已經把她當做自家人看待。

    不知道為什麽,我並不是很喜歡她,她跟我有距離感,而且我覺得她在某種程度上分散了嬸嬸對我的關愛。

    嘉馨對我說的這兩個原因嗤之以鼻,然後她說了一句讓我身體麻了半邊的話。

    這還不簡單,哪個當妹妹的對哥哥沒有一點占有欲?

    話說迴來,我的繼母和弟弟已經很久沒有在我的生命中出現了。

    我和我的弟弟並不像。他比較像他媽媽,尤其是鼻梁和嘴巴。

    我一直覺得,對大人的喜惡不能殃及到小孩子,所以盡管我不喜歡我的繼母,但我卻經常告訴自己,不要對弟弟有偏見。

    這些年每逢春節,叔叔都會接爺爺奶奶和爸爸一家來省城過年,隨著年齡逐漸增長,我發現我真的很難喜歡弟弟。

    他沒懂事的時候真的很可愛,圓圓的滴溜溜轉的眼睛,胖乎乎的小臉蛋,肉肉的小胳膊。可是,長得再可愛的小孩,如果性格惡劣,真的很難招人喜歡。

    如同所有被寵壞的小孩一般,他十分自私、霸道。別人的東西他死活也要搶過來,搶不過來就開始大吵大鬧,而他自己的東西,卻是任何人都碰不得的。小小的年紀,就有一副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架勢。

    這也難怪,家裏人都溺愛他,天天把他捧在手心上,恨不得將全世界最好的東西都送到他麵前。他會養成這樣的性格,不足為奇。

    一個哥哥一個弟弟,雖然同樣是性格惡劣

    ,我想我還是願意跟哥哥親近一些。

    這一年,爺爺奶奶還有爸爸一家同往常一樣來叔叔家過年。家中的人多了起來,也熱鬧了很多。每天一早,樓下就鬧哄哄的,弟弟在吵吵鬧鬧,繼母追著弟弟吃飯。十歲的小孩了,竟然還不能自己好好吃飯,可繼母天天追他也追得心甘情願。

    我繼母的一大本領就是能很好的將別人的家當成自己的家,將長年不見的繼女當親閨女一般使喚。

    “圓圓你過來幫我喂一下你弟。”

    “圓圓你去給我把水端來。”

    “圓圓你去陪你弟弟玩會兒。”

    …………

    嬸嬸臉色自然不好看,可也不便當麵說,最後還是爸爸看不下去,說了她兩句,繼母才收斂了一些。

    其實我不是不能做家事,叔叔嬸嬸一直要求我和哥哥要鍛煉自己,平日裏整理自己的房間,收拾碗筷這些活兒我們都做過,當然哥哥的那份在叔叔嬸嬸不在的時候總是歸我做的。可是被繼母這樣使喚來使喚去的,總讓我覺得變了味兒。

    私下裏嬸嬸教育我做人要放高姿態才不會讓人瞧不起,越是聽話越會讓人覺得好欺負。對於我的逆來順受,她頗有些恨鐵不成鋼。

    其實我不是不懂。我隻是不想讓爸爸尷尬,也不想被大人認為我在叔叔嬸嬸家生活了幾年,便高傲起來。這種性格,連我自己都很無奈。

    除夕這一天家裏尤為熱鬧,客廳還支起了麻將桌子。為了哄奶奶開心,叔叔也親自上陣,不停的放牌給她吃,奶奶贏的開心不已,笑的合不攏嘴。爺爺和繼母在一旁觀戰,弟弟玩著新買的遙控飛機滿屋子亂跑,我和哥哥無聊的坐在電視機前看春晚。

    電視機裏的聲音和麻將聲交織在一起,倒也讓人覺得喜慶。

    牌桌上和牌桌旁的大人除了打牌,還不斷的交談著。

    “唉,眼瞅著我們圓圓就要畢業了,到時候迴老家找一份工作,也好孝敬她爺爺奶奶。”繼母突然將話題扯到了我身上。

    嬸嬸笑了笑,打出一張牌,說:“我和建輝都想圓圓就留在省城工作,到時候你們當爸當媽的搬過來跟我們一起住,她也能好好孝敬你們。”

    “有她叔叔幫她留意工作,那我和她爸也不用擔心她了。”繼母跟著笑,緊接著話鋒一轉,“唉,眼瞅著我們家鵬鵬小學也快畢業了,為他上學的事我和他爸都沒少犯愁,就怕耽誤了孩子。”

    這話聽的我眉頭一皺,如果我沒記錯,之前這個話題繼母已經提了好多次了,說白了就是想用弟弟將我換迴去。

    “那不怕,鵬鵬這麽聰明,到哪兒上學都耽誤不了。”叔叔打出一張牌,淡淡的說。

    繼母笑了兩聲,又用一種掏心窩的語氣說:“怎麽說,我們鵬鵬也是你們老梁家唯一的男孫,跟著你們姓梁,小叔你生意做的大,以後總是要有個自家人接你的班的,我就怕將來鵬鵬沒出息,丟了你的臉。我和他爸想你們能把他帶在身邊,好好培養一下。”

    聽她說完這話,我抬眼看了看哥哥,他顯然聽見了,嘴角掛著一絲嘲諷。

    我又忍不住看了叔叔一眼,他神色極為正常,漫不經心的說道:“小孩子太早離家不好,何況我也快退休了,生意都交給成蹊打理了。將來鵬鵬大學畢業,要是他對這行有興趣的話,我叫成蹊多教教他。”

    不用看,我就可以想到繼母此時的臉色有多麽難看。

    我暗自偷笑。

    哥哥瞥了我一眼,站起身來,同大人們打了一個招唿,說要去看看姥姥和姥爺。

    我想也沒想的便跟著說:“我也去。”

    他看了看我,沒有反對。我馬上站起身,起身去換鞋。

    “那你們早去早迴,跟姥姥姥爺說,明天一早我們就去他們那。”嬸嬸囑咐道。

    “我也要去!”一旁玩耍的弟弟也叫道。

    我一下為難起來,本來就是想躲著這個小祖宗和他媽媽,怎麽還能帶著他。

    幸好爺爺開了口:“你跟著去幹什麽,好好在家玩。”

    弟弟雖然不怕他爸爸媽媽,對爺爺還是有些畏懼的,他癟了癟嘴,看向他媽媽。

    不過此時哥哥已經推開了門,我見狀,不等繼母開口,馬上跟了上去。

    門一關,我鬆了口氣。

    抬頭看哥哥,他似笑非笑的看著我。

    我臉一紅,“你去取車,我等你。”

    他也沒說什麽,轉身去取車。

    或許是因為突然走出了喧鬧的家,或許是因為車內的暖氣開的太足,又或許是因為哥哥沒有跟我說話,我竟然在車上睡著了。

    醒來的時候車已經停住,哥哥不在車裏,周圍很安靜,我看了看窗外,原來哥哥把車開到了江邊。

    不遠處有一道修長的人影,雖然看不清容貌。但我知

    道肯定是哥哥。他好像是在抽煙。江麵上隱隱有船隻經過,水波蕩漾。

    他的身影看起來有些許落寞,些許孤寂。讓人不由得心中一軟。難道一向兇惡又強勢的哥哥,也有什麽煩心事嗎?

    我腦中頓時飛過無數個想法。

    失戀?有可能,我好像有一陣子沒見過杜姐姐上家裏來了。懷念前女友?前女友結婚了?陷入同性之戀無可自拔?嗬嗬,不過想到哥哥依偎在某個男人懷中或者他讓某個男人依偎在他懷中……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想了想,我推門下了車。

    我想或許我不應該打擾他,可是大過年的我們就這麽在江邊待著也不像迴事。冷風吹得我直打寒戰,我裹緊大衣,快步朝他走去。

    哥哥察覺到我走過來,轉過身,眼中帶有一絲笑意,是:“睡醒了?”

    我臉一紅,迴答道:“嗯。”

    他突然伸手摸了摸我的頭,說:“真是一個白癡,在哪兒都能睡著。”

    我就知道,汪汪嘴裏吐不出象牙。

    “我們不去姥爺家了?”我問他。

    他看了看時間,說:“不去了,這時候他們早睡了。”

    我等著哥哥發話說迴家,沒想到接著他就不出聲了,繼續迴頭去看他的江麵。

    莫名其妙的陪他站了一會,江麵上冷風陣陣,我悄悄往他身後移了移,還是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

    我終於拉了拉他的衣角,說:“哥哥,我們迴去吧。”

    “嗯。”他答應了一聲,卻仍是站著不動。

    又等了一會兒,我急了,他不會為了個人的感情問題就在這裏一直站到明天日出吧?要站別拉著我一起啊!我隻有笨拙的安慰他:“那個,哥哥……其實我同學覺得你特別優秀,都特別崇拜你。”

    沒說出來的話就是——覬覦你的女性大有人在。

    “哦?”他饒有興致的迴頭看著我,“那你呢?”

    “啊?”我一呆,權衡了一下利弊,隻好說違心話,“其實我從小就一直崇拜你,身為你的妹妹我感到很自豪!”

    我邊說心底便暗道:其實我從小就覺得你脾氣暴躁,喜怒不定,難相處,你還總欺負我,做你的妹妹真倒黴。

    他笑意更濃了,又說:“是這樣嗎?我還以為你一直對我又怕又恨呢。”

    我連忙搖頭說:“沒有沒有,我那是

    尊敬。”

    您還真有自知之明。

    他就那樣看著我,目光深邃,突然他伸出手,撫上我的臉。大概是因為在江邊站久了,他的手很冷。

    然後,他說:“梁滿月,你說實話,我又不會吃了你。”

    我張了張嘴,剛想說話,他便俯下身來,吻住我的嘴唇。

    我如遭雷擊,下意識用力把他推開。

    可是我忘了我們正站在江邊。而我們站的地方,恰好沒有護欄。

    哥哥就這樣,被我推下了水。

    冬天在江裏遊泳,是什麽感覺?我不知道,你得問劉成蹊同誌。不知道他願不願意告訴你,反正他是絕對不會告訴我的。

    幸好那是淺水區,當我在岸邊手忙腳亂又是掏電話又是大喊救命的時候,哥哥已經自己爬上岸來了,我想我大概是第一個看見他這麽狼狽的人。

    哥哥全身從頭到腳已經濕透了,水不斷從他身上流下來。他全身都在發抖,麵色蒼白,雙唇發紫。

    他恨恨的瞪了我一眼,不發一言的衝到了車上。我努力在後麵擺出一副“我很無辜”的表情,生怕他一怒之下,大冬天的將我扔在江邊。

    他將上身的衣物都脫下來扔到了後座,幸好車內還是暖和的。可就是這樣,他也過了好半天才緩過來。

    整個過程他一直一言不發,看也不看我一眼,顯然極為惱怒。

    我不敢說話,低著頭,又愧疚又尷尬。半晌,我小心翼翼的看著他問:“要不,我幫你捂捂?”

    他惱怒的看了我一眼,突然伸出手,毫不客氣的將我拉到他懷中,使勁抱住。

    我不安的小小掙紮了一下,但一想,到底是我的錯,還是我主動提出要幫他捂一捂的,這時推開他,太不厚道了。

    他的身體冷冰冰的,我能感覺到他在微微發抖。我心裏越發愧疚,片刻後,我伸出手,默默的環住了他的腰。

    手能感覺到,他的肌肉,瞬間收緊。

    他的下巴就抵在我的頭上,良久,他輕輕的歎了一口氣,說:“梁滿月,你不要告訴我,這麽多年來,你還不知道我對是你什麽感情。”

    我頓時僵住。

    然後,他再一次低下了頭,深深的吻住了我。

    大概是我之前被嚇到了,大概是車內的暖氣開的太足,又大概是哥哥輕柔而低沉的聲音迷惑了我,總之,等我反

    應過來的時候,他的舌頭,已經抵開我的牙關,溜了進去。

    他的氣息幹淨清冽,帶有絲絲煙草的味道,明明剛剛身體還被江水凍得微微顫抖,嘴唇卻是滾燙的,柔軟的不可思議。

    這個夜晚,也是不可思議的。

    然後他開始輕輕咬我的唇,帶著某種誘惑。

    我心跳加速,雙頰發燙,漸漸的感到唿吸困難,奮力的想要掙脫開。

    他卻不放開我,仍舊細細的吻著,明明是耐心而綿長的親吻,卻漸漸有著攻略城池的氣勢,舌尖不住在我的上顎畫圈圈,然後又拚命糾纏住我的舌頭。

    我還不容易才找迴了唿吸,模糊的喊道:“哥哥……”

    他頓了一頓,舌尖不舍的舔了舔,灼熱的唇終於放開了我的唇,但手上卻還是用力抱住我,低聲在我耳邊問:“誰是你哥哥?”

    我終於能夠大口大口的唿吸了,我結結巴巴地說:“當,當然是你。”

    “我不承認。”

    我愣住,一時語結。????他就這樣一直抱著我,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他撫了撫我的背,在我耳邊低聲說:“我是我,你是你,我不是你哥哥,你也不是我妹妹。你仔細想一想,到底要不要跟我在一起。”

    “可是……杜姐姐……”我忍不住提醒他。

    “你不用管她。”

    我很想告訴他,**是一種不道德的遭人唾棄的行為,可是我看著他的側臉,竟然什麽也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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