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靈頓施施然來到謝歐娜身邊。即便隻是這樣,就又引起了一番騷動。


    如今在帝都龍恩城,就算是大街小巷的平民酒館,都已經流傳著以勝利慶典比武為契機,愛森斯坦家族即將和弗裏曼家族聯姻的傳聞。對於情報極為敏感的貴族們,自然不會不知道這個消息。


    雖然皇帝陛下從來沒有明確的表態,但是對於那些不明真相又喜歡湊熱鬧的人來說,兩位帝國新英雄的結合,簡直是一定的事情。


    甚至他們認為,早在高岩城戰役中,德靈頓與謝歐娜之間早就暗生情愫,互相產生了傾慕之情。說不定明天帝國的戰場天使會故意輸給白銀騎士,然後順水推舟答應對方的求婚。


    從許多年前帝國皇帝圖拉真.安度因與皇後伊麗莎白的婚禮之後,這將是費雷頓白金帝國最引人注目的一次婚禮。


    “弗裏曼小姐,您今晚是如此的光彩奪目,讓燈火輝煌的整個帝都,都黯然失色。”德靈頓彬彬有禮的向謝歐娜點頭致意。


    不過後者卻無動於衷,沒有迴應德靈頓――甚至連點頭這樣的微小動作都沒有。


    德靈頓不以為意,湊到謝歐娜身邊:“別這麽冷淡嘛,謝歐娜。明天之後,你就會成為我的未婚妻。再過兩個月,我們將舉行一場讓全費雷頓人都矚目的婚禮。我也許和你的哥哥有一些誤會,不過那都是過去了。你拋卻偏見。應該提前熟悉一下我這個即將和你共度一生的男人。”


    謝歐娜皺著眉頭,和德靈頓再次拉開距離。她覺得自己如果一直保持沉默的話,這個自以為是的家夥會一直纏上來。便伸出兩根手指。


    “我想你搞錯了很多事情,愛森斯坦先生。第一,你我在明天勝利慶典上的比武,僅僅隻是一場比武而已,沒有任何其他的意義。第二,別以為我看不出你們愛森斯坦家族的那些陰險把戲。(.無彈窗廣告)就算我被迫嫁給你,你也無法得到我。你兩腿間的那東西。絕對留不過新婚之夜。”


    謝歐娜對德靈頓已經厭惡透頂,才會說出這種從來不曾說過的粗話。不過德靈頓依然將其當做一陣拂麵而過的春風給無視掉:“真是個潑辣大膽的姑娘,我喜歡。不過現實並不會因為你的抗拒而改變。愛森斯坦家族的實力與影響力。讓你絕對逃不出我的掌心。再說了,嫁給我又有什麽不好呢?如今在費雷頓,也隻有我這樣的男人能夠配得上你這位戰場天使。”


    “你的自以為是讓人作嘔。”謝歐娜搖搖頭,“我哥哥比你強千百倍。德靈頓。你就在自戀幻想營造的世界裏活一輩子吧。”


    “真是兄妹情深。”德靈頓眼角輕蔑的揚起。“不過恕我直言,如今我想要做的事情,即便是你那個死而複生,屢屢創造奇跡的哥哥,也無法阻止。你會是我的,你的一切,都會是我的……”


    德靈頓眼中閃過一絲無窮無盡的占有欲。然後他再次彬彬有禮的行了一個告別禮。


    “謝歐娜小姐有些害羞,我想今夜我還是別太主動。”德靈頓提高聲音。對周圍的人說道。


    關注著兩位費雷頓英雄交談的貴族們,沒有聽到具體的談話內容。隻是注意到了德靈頓洋溢著自信的笑容,還有謝歐娜冷冰冰的表情。他們立即就相信了德靈頓的說法,甚至有些好事之徒開始聒噪起來,拿兩人的根本就不存在的“戀情”起哄。


    謝歐娜的臉色愈發冰冷。如果可以的話,她真想立即就把德靈頓那張自滿得意的臉給砸得稀巴爛。


    “冷靜點,謝歐娜。德靈頓越得意,吸引了越多的注意,等他失敗的時候,就會品嚐到越苦澀的滋味。”畢曉普女士走過來安慰道。她剛才去和兩位近南行省的貴族拉關係去了,沒有注意到這裏發生的事情。


    “我沒事,女士。”謝歐娜的表情再次舒展開。


    這時候,舞曲結束,法莉婭也從舞池迴到了好友的身邊。女大公對謝歐娜說道:“德靈頓剛才來找你,隻是想通過語言和外界輿論製造幹擾,讓你心中滋生雜念,不能專注於明天的比武而已。那個卑鄙小人,最喜歡用這些小把戲。”


    “謝謝你的提醒。有法莉婭這幾天和我做的特訓,我相信明天一定可以戰勝德靈頓。”謝歐娜親密的牽起好友的手。


    女大公曾經和德靈頓交手過。雖然時隔已久,但是在戰鬥方麵擁有絕強天賦的法莉婭,依然能夠清楚的記得德靈頓在戰鬥時的很多小習慣。而對於一名戰士來說,這些從小養成的小習慣可不是容易改掉的。


    進行了針對性訓練,再加上高登的布置,謝歐娜有十足十的把握,在明天戰勝德靈頓。


    “不用謝。你能夠戰勝德靈頓,也是為我當年出一口氣。如果不是因為那個該死的家夥,我也不會和父親產生長久的誤會……”


    謝歐娜不希望法莉婭想起傷心事,轉移話題道:“對了,哥哥呢?”


    “他和我跳完舞之後,就去後麵與皇帝陛下會麵了。”


    …………


    高登在與法莉婭共舞的時候,就看到德靈頓走到謝歐娜身邊。不過他相信妹妹可以處理好,所以沒有出麵。


    一曲剛剛結束,就有一個魔偶仆從跑來通知他,皇後伊麗莎白殿下和皇帝圖拉真.安度因陛下已經準備好,可以讓他施展法術了,正在安夏林宮二樓的小廳等他。


    高登便告辭了法莉婭,向二樓走去。


    不過他才通過弧形樓梯來到二樓走廊,就看到一位熟人正在前方等著他。


    七環法師施裏芬站在走廊中央,兩眼死死的盯著高登。


    高登毫不畏懼的走了過去。


    五環法師和七環法師的區別,不僅僅是兩環法術造詣那麽簡單。按照常理來說,這兩者之間的差距,是全方位的、壓倒性的、不可逆轉的。


    不過高登這個異類,卻不能用常理來理解。而且由於施裏芬專精的是心智學派,所以有準備的話,相對而言也比較好對付。


    因為心智學派玩的就是偷襲,擅長詭黠變化與出其不意。而心智學派的法術,往往按照目標的意誌強度是否能夠抵抗法術,隻分為法術成功和法術不成功兩種情況。


    比如“律令死亡”這個九環心智學派法術,受術目標如果生命力足夠強大,抵抗了法術,那麽什麽事情都不會發生。但是如果生命力不夠強大,法術起效,那麽就會立即死亡。


    而其他一些學派的法術,比如最常見的塑能學派,一顆火球術砸在身上,除非是火巨靈這種完全火焰能量免疫的生物,其他個體不論火焰抵抗力多高,都會受到一些傷害。


    為愛森斯坦家族效命的七環法師死死盯著高登,眼中閃爍著詭異陰森的奧術光芒。他看到自己久等的目標終於出現,冷冷一笑,惡意猶如濃縮的毒汁一般從唇角溢出來。


    “高登.弗裏曼,在碧水城的時候,多謝你的‘熱情招待’,讓我現在身上還帶著傷。”


    “是嗎?”高登麵色如常,精神卻已經高度集中,“沒能夠直接將你炸死,我對此表示遺憾,這說明我的實力確實還不夠。”


    “找死!”


    施裏芬本來還想再狠狠的恐嚇一番,但是不知道為什麽,他一看到高登就壓抑不住怒氣,低吼一聲,眼中射出一道波紋光線。


    這便是他的最強殺手鐧“癲狂凝視”。


    高登能夠感覺到朝自己急襲而來的光線當中,那龐大而詭異,卻又凝聚成一點奧術能量,仿佛能夠如同尖針一般將刺入自己的識海之中。


    他的視線開始模糊,那道波紋光線在錯覺中迅速擴大,形成了一幕幕扭曲而真實的幻景。無數濡濕而光滑的女性**正在撲過來,曖昧嬌柔的喘息迴蕩在耳畔,高登覺得自己內心最深處的**都被完全抽離了出來,然後擴充一百倍之後,再重新填迴去。


    即便還未被那道波紋光線直接命中,高登就感覺自己已經快要深陷肉欲的深淵。


    “果然是專注心智學派法術的七環高階法師……如果不是早有準備,恐怕明天一大早,自己就會成為街頭巷尾花邊消息裏的頭號主角,然後名譽掃地了。”


    在安夏林宮裏,施裏芬不可能對高登直接動手,所以采取了這種比較隱蔽的手段。不過高登早有準備。他保持著清醒,吟唱一個口令,身上逆轉法袍的能力立即開啟。


    一道球形的半透明白色護盾立即擴散開來,將高登整個人給緊緊包裹住。雖然看上去隻是像一層薄薄的肥皂泡,但是這一層逆轉護盾在與施裏芬的癲狂射線相遇之後,立即收縮再反彈。


    施裏芬看著眼前這讓人難以置信的一幕,眼睛圓瞪,完全說不出話來。


    能夠將自己的“癲狂凝視”反彈迴來,那可是九環防護法術“高階法術反轉”才擁有的能力!一個區區五環法師,怎麽可能做到。


    猛然間,施裏芬忽然想起一個名字:羅伯.安泰洛。


    對!一定是曾經的北地之主留給高登的遺產,才讓他防住了自己的攻擊!


    但是就算施裏芬現在弄清楚了這一點,也毫無意義。因為那道波紋光線已經以極快的速度飛射而來,避無可避,最終沒入施裏芬的額頭。(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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