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黑衣青年舉手投足間的動作,陳瑜眼神猛地一凝,以他學過點中醫的感覺來說,這家夥絕對是個練家子,而且身手不低,吳良新這下子要吃苦頭了。


    果然,隻聽“啪”的一聲,吳良新根本來不及反應,就覺得眼前一花,臉上便傳來一陣劇痛,整個人都向後倒飛了出去。


    這一下,屋子裏的人全懵了。


    這黑衣青年也太霸氣十足了吧,如果說他看不慣吳良新的擠兌,出手打人還情有可原,可現在吳良新已經亮明身份,是路氏集團的人了,這青年居然還下得去手?


    難道說黑衣青年根本連路氏集團都不放在眼裏麽?


    他到底是什麽人?


    滿屋子裏,也隻有賈臨和陳瑜沒有感到意外。


    前者是知道黑衣青年的來曆,後者則是對李子儒的辦事能力比較放心。


    的確,如果李子儒如果隻是打個招唿,或許真的沒有路家少爺的名頭好使,但是如今這個看似很猛的家夥親自過來,那麽今天的事情,可就由不得他路家說了算了。


    如果說路氏集團穩坐天海商界前三把交椅的話,那麽黑衣青年所在的李家,則是當之無愧的京城翹楚,這兩家公司本來就是勢均力敵,在很多領域都有競爭關係。


    所以別說路家少爺,就真是集團的創始人,有著“路太祖”之稱的路天川來了,恐怕也得和這位“京城虎”平起平坐。


    要是讓路太祖知道,他兒子下麵的一條狗,居然在賀陽麵前耀武揚威,嗬,那這樂子就大了。


    想到這裏,賈臨一臉同情地看著吳良新,他知道這家夥這一次算是完蛋了。


    “你……你竟然敢打我?我和你拚……”


    吳良新捂著紅腫的臉頰從地上爬起,剛想上來和黑衣青年拚命,就聽到耳邊傳來一句冷冷的聲音。


    “打你?嗬,你真該慶幸我隻是打你,這也幸虧是在你們天海,這樣是放在京城,信不信我讓你覺得連死都是一種奢侈?”


    望著黑衣青年臉上冷峻的笑容,吳良新心中一凜,一股寒意便從心底躥出。


    一瞬間,他好像看到了一片白骨戰場,那黑衣青年猶如這座戰場上的喋血君王,渾身上下都散發著陣陣殺意。


    “你……你……”


    吳良新顫抖地“你”了半天,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唉,本來是想規規矩矩辦事的,誰料想這年頭狗眼看人低的人實在是太多了,我也迫不得已地動手了。陳瑜先生,讓您見笑了。”


    黑衣青年剛才還滿臉殺氣,一轉身,又是一副尊敬的神色看著陳瑜,臉上帶著一絲歉意。


    陳瑜搖了搖頭,示意沒事,既然李子儒讓這青年全權負責這件事情,他便不會插手。


    “陳瑜先生大人有大量,不想和這種狗東西計較,但我賀陽卻沒這麽好的脾氣。少爺這次手術能夠成功,可全憑著陳瑜先生之前的那番鼓勵。


    夫人已經放下話來,若是讓您受了半點委屈,下一次見麵可是要我斷條腿的,所以啊,我總得做點什麽不是麽?”


    黑衣青年語氣平淡地說著,甚至臉上還帶著一絲微笑,但屋子裏的人卻感到周圍溫度驟然降低了很多,賈臨更是打了一個哆嗦。


    受一點委屈,就要斷一條腿?


    天啊,這世界上居然還有可以斷“京城虎”一條腿的人存在?


    一時間,他隻覺得腦子不夠用了。


    “喂,給我接老黃!”


    黑衣青年掏出手機,撥出了一個電話,他冷冷瞥了一眼吳良新,又衝著電話說了幾句什麽。


    隨著賀陽話音一落,隻見吳良新頓時雙腿一軟,癱在了地上。


    他驚疑不定地望著黑衣青年,臉上擠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像是在乞求一般。


    “現在知道錯了?嗬,晚了!”


    黑衣青年無視吳良新的存在,繼續和電話那邊交代著什麽事情。


    “老黃,你別問那麽多,這件事情是夫人交代下來的,你看著辦吧。”


    那邊沉默了片刻後,又問道:


    “那原因說是什麽?”


    “原因嘛……”


    賀陽一臉戲謔地看著一旁早已經嚇得麵無血色的吳良新,笑著說道:


    “就說路天川家裏的狗出來亂咬人了,咱們收他點醫藥費好了。”


    ……


    天海,天川大廈。


    此時,已到了傍晚,大廈外也亮起了一盞盞燈光。


    在擁有著全大廈最好視野的27層辦公室裏,一位雙鬢發白的老人正端著一杯咖啡,望著遠處的景色。


    這位天川大廈的擁有者,天川集團的締造者,有著“路太祖”之稱的路天川,每天喜歡在這個時候坐在窗前,欣賞著天海的夜景。


    當年一個從農村出來的放牛娃,跌跌爬爬地走到大城市,靠著天賦異稟的商業嗅覺,抓住了一個又一個的機遇,打拚了大半輩子,終於在天海闖出了一番天地。


    然而最近一段時間,這位年近六旬的老人,卻時常憂心忡忡地望著窗外發呆。


    常言道,富不過三代。


    雖然現在路家家大業大,天川集團也有了商業帝國的雛形,成了巨無霸一般的存在,但是卻也要麵臨著後繼無人的壓力。


    要是路家隻是普通意義上的有錢人也還好說,兒子不務正業,孫子一心喜歡遊戲,頂多敗敗家也就是了,可問題是天川集團已經成長為一個身體臃腫的怪物,不僅束縛著路家,也同時捆綁著很多追隨路天川一起創業的家族。


    路天川在的時候,這輛高速奔跑的馬車還能夠正常運行,若是有一天他不在了,恐怕就會瞬間分崩離析,那個時候,路家可就淪落到任人宰割的地步了。


    要知道,身為天海的地頭蛇固然風光,但同樣仇家對手可一點不少。


    想到子孫日後的生活,老人無奈地歎了口氣,又抿了一小口意式咖啡。


    咖啡雖苦,卻不如心苦啊。


    正在這時,一位老管家似的人物推開了董事長的辦公室,走了進來,臉上帶著一絲擔憂。


    “出什麽事情了?”路天川繼續看著窗外風景,沒有迴頭。


    “老爺,咱們在京城的好幾個項目被終止合同了,你看……”


    “嗯?”


    路天川皺著眉頭,用手指敲打著咖啡杯沿。


    “京城那邊的方方麵麵都應該打點好了啊,怎麽還會出這種事情?這幾個項目損失有多少?”


    老管家看了眼手上的數據,臉上露出一陣肉痛的表情。


    “除去咱們迴收迴來的,算上先期投入還有人脈方麵的投資,損失至少有……2個億!”


    “2個億?”


    聽到這個數字,路天川臉上露出一抹凝重,終於轉過身來。


    項目投資失敗的事情再正常不過了,不過上億的投資項目,都是經過他親自審批才執行的,應該不會出這麽大紕漏啊,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有查到些什麽麽?”


    路天川看著老者,他相信老管家既然過來報告,那就已經知道了來龍去脈。


    老管家麵色有些尷尬,欲言又止。


    “說吧,咱們什麽大風大浪沒見過,區區兩個億,還嚇不死我路天川!”路天川淡淡一笑。


    “這件事情,好像和少爺有關,他最近參加了一次唐家舞會,然後……”


    老管家一五一十地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講了出來。


    “這麽說,京城李家的賀陽來天海了?”路天川低著頭,看不出有什麽情緒。


    “是啊,毫無預兆地來的,難道他開始打算對天海動手了麽?”老管家小心翼翼地問道。


    如果真是那樣,對於天川集團來說,可就不是什麽好消息了。


    本來就是內憂重重,要是再來一個這麽厲害的對手,那可就真的危險了。


    看著老板陷入深思,他安靜地站在一旁,等待著最後的命令。


    良久,隻見路天川重重吐了口氣,才說道:


    “給京城那邊下命令,讓那幾個項目組撤迴來吧,現在還不是和賀陽硬拚的時候,至於吳良新的事情,交給少華自己處理吧,你順便告訴他,作為懲罰,他今年的活動經費,削減一半。


    做錯事情,總得付出代價不是麽?


    還有,給我查一查那個叫做陳瑜的男孩,看看和李家有什麽關聯沒有。”


    老管家點了點頭,便帶著命令出去了。


    辦公室裏,路天川望著刻在桌麵上的那個忍字,緊緊攥著拳頭。


    片刻之後,隻聽辦公室裏傳來一陣東西破碎的聲音,以及一個老者的怒罵聲。


    “賀陽,你欺人太甚了!”


    ……


    醫院裏。


    賀陽在打完電話之後,便和陳瑜坐在一起,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


    全場眾人,似乎刻意忘記了床位的事情一樣,都極為“本分”地待在原地。


    黑衣男子越是聊得起勁,眾人心中的那股壓迫感便越是強大。


    吳良新繼續癱坐在地上,猶坐針氈一般,他其實走就有溜的意思,但每次剛剛起身,都會被那黑衣青年用眼神逼了迴來。


    幾次之後,他也隻好認命地坐在這裏,等著人家的發落。


    就在這時,一陣悅耳的電話鈴聲打破了房間裏的壓抑,吳良新的電話響起了。


    他顫顫驚驚地掏出手機,望著來電顯示上的那個號碼,如遭雷擊般地傻在了當場。


    曾幾何時,他是多麽希望看到這個號碼的召喚啊!


    而此時,他卻猶如做賊心虛一般,連按下接聽鍵的勇氣都沒有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了,電話卻有如一個倔強的小男孩一般,一遍又一遍的響起。


    最終,在周圍人一臉戲謔的目光下,他還是接了起來。


    “少……少華少爺,我不是故意……”吳良新結結巴巴地說道,聲音猶如快哭了一般。


    然而,還沒等他剛說幾句,電話那邊便傳來一聲咆哮,聲音極為洪亮,整個屋子裏的人都聽得極為清楚。


    “吳良新,我草你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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