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逆重重地摔倒在地,然後又趕緊爬起來,但後背的巨疼讓他的動作有了些變形。


    這番交手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整個過程還不到10秒鍾。


    從表麵上來看,兩個人不分勝負,楊逆被摔了一跤,可也用頭錘錘中了列車長。


    但事實卻並非如此。


    楊逆能做到這一步,是發揮出自己最大戰力的結果,而列車長卻一直是輕描淡寫,顯然還留有餘力。


    楊逆身上剛剛愈合的傷口又在他劇烈的動作下重新撕開,其中有一些甚至已經是反複撕裂了三次以上。


    列車長輕輕拍了拍手,看著滿臉警惕的楊逆說道:“放棄吧,小夥子,以你凡人的力量是無法擊敗我的。”


    楊逆臉上毫不動容,眼睛死死地盯著列車長,腳下不斷尋找著下一次的攻擊位置。


    但其實他心裏也有些奇怪。


    這個列車長看上去普普通通,攻擊手段也都是拳腳功夫,舉手投足間雖然比普通的老年人敏捷不少,但也沒有超出人類的能力範圍。


    要知道,楊逆在彌留之地這短短幾天裏,身體已經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如果他能以現在的狀態迴到現實世界,完全可以徒手掀翻一輛小汽車,這幾乎是超人的標準。


    單論身體素質,他早已突破了人類的極限。


    但怪就怪在這裏,與列車長交手中,楊逆有一種感覺,就好像是連物理規律、空間原理,甚至是數學率都在向著這個白發老人。


    楊逆有一種在麵對神靈一樣的感覺。


    一個真正的神靈。


    但也並非完全沒有獲勝的希望,至少那記頭錘讓他意識到,他的攻擊落到列車長身上後也會生效。


    隻要能造成傷害就好。


    楊逆知道,這個貌似麵容和藹慈祥的老人家,實際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將自己置於死地,求饒毫無作用,關鍵時刻還是要靠自己的力量。


    趁著列車長說話分神的一刹那,楊逆腳下一錯,如猛虎撲食般衝了過去,金盾在前遮住要害部位,銀刀隻露出一個刀尖,隨時可以選擇最佳的攻擊角度。


    而這個時候,列車長的雙手還垂在身體兩側,根本沒有抬起來。


    楊逆以動製靜,先發製人,就算列車長在這個時候能夠反應過來,可是時間上已經是落了下風。


    但是,剛才那詭異的一幕再次出現。


    列車長不緊不慢地踏前一步,身子一側,踏出的那隻腳已經落到了楊逆身體側後方,變成了麵對楊逆半個後背的姿勢。


    接著他的雙手抬起,避開楊逆的正麵充分,左手抓住楊逆金盾保護不到的左臂肩膀附近,右手並指成掌,以掌做刀,以間不容發的瞬間判斷,從銀刀刀背空檔處插了進去,然後直接砍向楊逆咽喉位置。


    他的這串動作極為流暢,就像是跟楊逆排練了無數遍一樣,速度、時機、角度拿捏得分毫不差,楊逆的這次誌在必得的衝鋒,反而像是自己主動撞進了列車長早就預設好的攻擊中一樣。


    更可怕的是,他的這番動作非常簡單,就是一跨、一抓、一砍,楊逆明明看得清楚無比,但這串並不算很快的動作就是這樣不講道理的遞到了自己麵前,他連閃躲的機會都沒有。


    列車長的臉上露出輕蔑一笑,掌刀邊緣隱隱出現了青色掌鋒,這一掌足以斬金斷玉。


    危急關頭,楊逆反而更加鎮靜了下來。


    他知道,此時想要躲是來不及了,隻能兵行險招。


    他腰胯一沉,身子猛地矮了半分,接著肩膀向外一送,正好撞到了近在咫尺的列車長的胸膛處。


    然後持刀右手迅速前伸,用右臂擋在了列車長的掌前。


    按之前的經驗來看,楊逆這一次頂多算是垂死掙紮,列車長動作雖慢,但仿佛有一種跨越空間的能力。他是無論如何也擋不住這一掌的。


    但是,這個灰白頭發的老人在抓住楊逆的一瞬間,動作不變,但速度卻好像慢了下來,竟然真的被楊逆用肩膀撞中,掌刀的落點隨之變化,好巧不巧的落在了楊逆剛剛抬起的手臂上。


    “哢嚓!嘡啷!”


    兩個人以極快的速度擦身而過,車廂中隻留下一聲脆響。


    “咳咳。小夥子下手真狠呀。”


    列車長微微弓著腰,一隻手輕撫被楊逆直接撞中的胸口,不斷咳嗽,但看他說話的狀態,應該傷得不重。


    相比較而言,楊逆就慘多了。


    剛才那一記掌刀,列車長已經存了殺心,如果命中,絕對能將楊逆喉結擊個粉碎。


    楊逆雖然用上臂背側結下了這一掌,但在巨力衝擊下,他的臂骨已經從肘部脫臼,銀刀脫手而落,擦著地板滑出很遠。


    “一定要這麽掙紮麽,不妨實話告訴你好了,隻要是在未知號上,我就是唯一的王,你的反抗毫無意義。”


    列車長喘順了氣,漫不經心地對楊逆說道。


    楊逆沒有說話,右臂向下伸直,抬起左手抓住右手手腕上方,然後猛力一送。


    伴隨著一陣劇痛,脫臼的臂骨重新歸位,但前臂尺骨已然出現了蛛網般的裂紋。


    豆大的汗水順著他的發梢滴落在地,也不知是熱的,還是疼的。


    “這不可能。”


    楊逆接著說話的功夫,等待手臂上的痛楚緩緩退去。


    “黃泉遊戲中不存在必死之局。”


    他有意說出“黃泉遊戲”四個字,就是想看看列車長的反應。


    但列車長依舊是一副風淡雲輕的樣子,就連滿頭白發也絲毫不亂,仿佛對這個詞置若未聞。


    “你說的沒錯。”他迴答道。


    “對其他人或許是這樣,但我已經提醒你了,這次不是我要殺你,而是因為你擋住了大人物的路,成為了【麻煩】,所以我才會出現執行清掃任務。”


    楊逆更加不解。


    他在彌留之地時間不長,最大的敵人就是“黃泉岸頭”的夏爾。


    但夏爾再怎麽說也不過是個將死之人,他能成為一場遊戲發牌者口中的“大人物”嗎?


    “是夏爾讓你來殺我的?”楊逆故意問道,他心中雖覺得不大可能,但還是問出了口,其目的就在於想要勾起話題,讓列車長說出最終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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