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作為當事人的蛛蛛臉上竟然露出冷冷一笑。


    她左手張開,同時撐起三道光膜。這光膜麵積雖然隻有金盾大小,但卻擋住了大多數麻屍的撕咬。


    接著,她看都不看,反轉銀刀,刀尖從腋下狠狠刺出。


    方巾人完全沒料到這個貌似柔弱的女人為什麽會突然變得如此鎮靜、犀利,猝不及防之下,銀刀透胸而過。


    他目瞪口呆,一臉不可置信地低頭看了看插在自己胸口的刀身,又抬起頭看了看蛛蛛已經轉過來的臉,一咬牙,奮起最後力氣倒退著躍出,同時周身的光線一陣恍惚,似乎隨時都會消失。


    蛛蛛粉臉冷若寒霜,她左手一揮,重新在走廊裏撐起一麵抗拒光膜,然後苗條的身子跟上,如影隨形的墜在方巾人的身後。


    見這人似乎想要逃走,蛛蛛毫不客氣地一擰刀柄。


    “啊!”


    一聲痛唿從方巾人口中發出,他整個身形也脫離了扭曲的光線,重新變得清晰起來。


    蛛蛛走到他的麵前,惡狠狠地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頓的問道:“剛才,是你弄壞這具身體的麽?”


    方巾人承認也不是,否認也不是,滿臉的驚恐,嘴裏不斷吸著冷氣、


    蛛蛛見他不說話,一巴掌拍在他額頭上。


    借著這股慣性,這個人終於從銀刀上脫離了下來,仰麵摔倒在地上,伴隨著唿吸,嘴裏不斷冒出大口大口的血沫,顯然是剛才那刀直接傷到了他肺部。


    他掙紮著站起來,一把扯掉臉上的方巾,露出胡子拉碴的一張肥臉。


    緊接著,他從懷裏掏出一個白色小瓷瓶,從裏麵倒出一枚閃爍著綠色熒光的圓形丹藥,一把塞進嘴裏,仰頭吞下。


    藥丸入肚,他心下稍安,正要張嘴說幾句場麵話卻突然發現情況不對。


    他稍微一頓,然後慘唿道:“天花,是天花!我被傳上天花了!”


    蛛蛛看了看自己的手掌,不屑一顧道:“天花怎麽了,老娘早就染上天花了。說,其他的人在哪裏?”


    隻是那人被這突如其來的打擊震驚的半天都沒有說出話來。


    楊逆看了看身後不遠處的那六十多頭麻屍,擔心蛛蛛的光膜堅持不了多久,建議道:“我們先離開這裏,這一層到處都是麻屍,他們躲不了多久的。”


    蛛蛛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低聲道:“這就是你要依靠的男人?如果我不出現,再過半分鍾你就要成為第一個因天花病毒毒發而死的人了。”楊逆一陣尷尬,他知道女孩這話是在說給另一個珠珠聽,但自己多少也有責任。他並不是不知道珠珠的潛伏時間將近,隻是他一直都自顧不暇,而且健康者們一個比一個精,一時半會還真沒有找到為她延


    長時間的辦法。


    說歸說,但蛛蛛對自己的光膜還能堅持多久最為清楚,她一把抓起那個方巾男的後領,拖著他就往前走。


    楊逆趕緊招唿曲奇和不得跟了上去。


    好在這個空檔裏,曲奇已經再一次凝結出一枚爆炎火球,就算麻屍襲來,至少也有一戰之力。


    隻可惜她的【爆炎】隻能在站立不動,同時精神高度集中的情況下才能凝結,這多多少少也是對火球高攻擊力的一種限製,


    蛛蛛的速度越來越快,方巾男雖然在服下丹藥後內髒上的傷勢迅速愈合,但損失掉的大量血液可不是短時間內就可以補充迴來的,更何況他的胸口上刀傷依舊,稍微一動就會重新撕扯開傷口。


    他終於從被傳染上天花的打擊中恢複過來,開口道:“我知道他們躲在哪裏,我帶你們去。不過,我要其中一個健康的人。”


    他轉變得倒快,之前先後兩次偷襲蛛蛛(珠珠),就是聽了別人的蠱惑,自持自己的本命無論是偷襲還是逃跑都是一流,這才貿然出手。


    但是,當蛛蛛獲得了身體的控製權後,她立即就在神識中與曲奇設計了一個作戰計劃。


    她知道,當對方看到自己毫發無傷的繼續撐起光膜的時候,一定會覺得萬分奇怪,所以故意把後背就給對方,就是要故意勾引他再次出手。


    而她和曲奇約定好,利用曲奇的精神海,一旦發現異常就立即共享視覺,從而一舉將其拿下。


    雖然有些兵行險招的嫌疑,但要知道,當時蛛蛛的剩餘潛伏時間已經不足半分鍾,這個險值得去冒。


    而作為方巾男來說,當他得知自己已經被傳染了之後,幾乎沒有半分遲疑,立即就背叛了自己的“同伴”。


    所以說,決定一個人立場的最主要因素,就是他所處的位置,除此之外,其他的都可以商榷。


    蛛蛛的意誌力要比珠珠堅強不少,在被偷襲受傷之後,她不僅能迅速根據當時的情況製定做有效的作戰計劃,而且立即就予以執行。甚至是重新撐起來的抗拒光膜也是在他們離開十多秒後才堪堪破裂。


    而此時,楊逆他們已經走遠了,麻屍循著他們離開的方向追了一陣,可視野中仍沒有出現獵物的蹤影,便又重新迴到了那種渾渾噩噩的狀態。


    隻是沒有人知道,二樓的那個偏殿中,原先是壁畫的兩麵牆壁裏,更多的麻屍絡繹不絕的走了出來。


    它們的出現似乎是在宣告著這場遊戲已經進入尾聲。


    “你老實點!”蛛蛛毫不客氣地訓斥著被自己拖著走的那個方巾男。


    “大姐,現在咱們可是一夥的,你能不能讓我自己走?”方巾男是個五短身材的中年漢子,穿了一身各種顏色混雜的怪異衣服,像是迷彩服一樣,給人一種視覺上的割裂感。


    蛛蛛對男人沒有半點好感,更不用說這個傷到自己身體的家夥,她的後腦直到現在還在隱隱作疼。


    蛛蛛拽起方巾男,用胳膊肘把他的腦袋狠狠擠在一側的牆壁上,兇巴巴的說:“少廢話,告訴我你的同夥在哪裏?”


    由於本命的緣故,這個方巾男的強化方向主要是神經反應速度,因此在力量上並不比蛛蛛強多少,更何況他現在身負重傷,不敢做出太大的動作,隻能任憑蛛蛛欺淩。他愁眉苦臉的再次強調:“大姐,現在我們才是一夥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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