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秋燁笑了一下,這次的笑容不帶嘲諷或者其他意味,使得整張臉看起來格外迷人:“不全是,我晚上比較有靈感,適合作畫。但是我確實總是夢到那些東西。”  白簡不動聲色地問:“那你……有什麽感覺?”  衛秋燁漫不經心地道:“沒什麽感覺,隻是個夢。我做過的噩夢,哪隻這幾個。”  “噩夢也是靈感的來源,你懂嗎?”他彎唇微笑,全然不見往日尖刻的樣子,反而像是一朵盛放在泥潭之中的花,因汙濁的環境而更顯得優美。  白簡垂眸看著地麵:“我不懂。不過你沒事就行。”  “我先走了。”衛秋燁見他問完問題,施施然道了聲別,一轉身變迴貓,跳到夏安和懷裏,愜意地閉上眼。  “又困了?”夏安和撫摸了一下貓頭,無奈地問。  貓隻稍微動了動耳朵,表示自己聽到了但很累不想說話。  貓不迴複,他也不生氣,禮貌地跟兩人道完別,抱著貓離去。  少了兩個人,屋子突然變得格外安靜。白簡笑笑,打破尷尬的環境:“那我……現在教你怎麽梳理自己的力量?”  牧流昀抬頭凝視著他:“好。”  “讓我想一下……這樣能做到嗎?”  他變迴貓形,跳到和牧流昀並排的位置,給他演示。  幾番教導之後,他發現,這隻貓好像不需要他教,完全可以自學成才。  “我覺得你做得挺好的,貓應該能做好了。至於怎麽和人的力量融合,就隻能看你自己了。”  他攤著肚皮躺在床上,摸摸肚子。  教小貓好累。雖然牧流昀省心,但他還是覺得有點疲憊。  布偶貓趴在他旁邊,試探地問:“你現在是餓了嗎?”  白簡眨眨眼:“餓啊。”  他每時每刻都餓,隨時都能進食。  “那你需要夜宵嗎?”布偶貓小心翼翼地把爪子搭在他額頭,把妖力緩緩輸進去。  他現在能夠使用的,大部分都是身為混沌的妖力,比起人類的靈力,反而更好讓白簡吸收。  橘貓舔舔嘴角,一個翻身撲倒布偶貓,圍著他的臉細細地嗅,不懷好意地笑道:“吃小貓啦!”  布偶貓怔了一下,就感覺溫熱的舌頭舔著自己頸部的毛,濡濕了一片。  “我給你舔毛。”他後知後覺地按住橘貓地身子,腿一蹬,反身把橘貓壓在了下麵。  橘貓不滿地撲騰著,他隻能先咬住橘貓的後頸,讓他安靜下來。  熟悉的動作讓白簡全身一激靈,想起在寨子裏做的那個夢。  該不會要成真吧。  他大吼一聲:“住口!”  布偶貓疑惑地鬆開口,乖乖地趴在他背上,爪子塞進他肚子下麵,像是從背後抱著他。  他發現布偶一副老實的樣子,好像完全沒有舔毛之外的打算,不由得開始懷疑自己的想法是不是太齷齪了。  他語氣一鬆:“沒事,你舔吧。”  布偶貓得了準許,這才開始兢兢業業地舔毛。  粗糙的貓舌如濕淋淋的刷子從毛上卷過,留下一片濕潤的痕跡。  白簡還是第一次讓別的貓舔毛,渾身哪都覺得不對勁,讓他舔了一會,還是扭過身,抱住貓頭:“好了,別舔了。”  布偶貓一下沒收住動作,舔在他嘴上。  白簡的身體僵了一下,大腦瞬間一片空白。  雖然是貓但是四舍五入這就是親吻了吧。  好像也不是第一次了。  但是感覺還是有點奇怪。  布偶貓看他沒有反應,故作鎮定地別過頭:“好,不舔了。”  橘貓突然抱著他的臉,也伸出舌頭在他嘴上舔了一下,還咂咂嘴,似乎在迴味。  布偶貓掩藏在厚重毛發下的皮膚又要紅透了。  “你舔起來好好吃啊。”橘貓抱著他的脖子,在他身上亂嗅。  布偶貓乖巧地趴在他身上,一動不動,眼神有些濕潤。  橘貓本來沉迷於聞他身上的味道,冷不丁對上一雙溫柔沉靜的眼睛,心裏一慌,手足無措地解釋:“我不是流氓!我就是隨便聞聞。”  布偶貓安靜地看著他:“我知道。”  他這種毫不計較的樣子更讓白簡覺得自己是惡霸在輕薄良家婦女。他老老實實地把爪子舉過頭頂:“我是遵規守紀的好貓!”  “我也是。”布偶貓低下頭,開始舔他脖子上的毛。  白簡任他舔了會毛,突然迷迷糊糊地反應過來。  他覺得牧流昀現在的行為比較像流氓貓。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32630733 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 71 章  陳萋坐在床邊,無意識地扯著手中的衛生紙。  李然死後,皇宮的幻象也跟著崩塌,所有人的魂魄都迴到了自己的身體裏。她已經不是那個輕輕一扯就斷胳膊斷腿的紙人了。  所有可能對人造成傷害的尖利的工具都被收走了,不論要剪指甲還是削水果都有人代勞。窗子被牢牢封死,房間內的玻璃或瓷製品都被替換成塑料,不給她任何傷害自己的機會。  她知道有人在通過監控器監視她,一旦她有任何輕生的行為都會出麵製止。同理,任何有嫌疑的人也沒有機會接近她。  據那些人說,這是為了保護。  白天有專門的人對她進行心理疏導,幫她從李然死亡的陰影中走出。這些人似乎並不知道當日的真相,以為她隻是目睹了紙人的自燃。  她也順理成章地沒提真相。  她把衛生紙撕成小人的樣子,輕輕吹了一口氣,看著紙人輕飄飄地落在地上,仿佛紙人會就比獲得生命。  如果有剪刀和硬一點的紙,也許她能剪出更標準的紙人。  她很喜歡紙人。沒有五官,沒有表情的紙人,卻能夠承載一切的情緒。她還保存著那位大師送給她的紙人,當初就是這個紙人給了她希望——雖然那個紙人已經無法行動,變成了普通的紙張。  如果世界上所有的人,都能變成紙人就好了。  小紙人的臉,似乎變成了李然的樣子。  陳萋麵露厭惡,狠狠地踩上去。紙人發出一聲尖叫,輕薄的身體輕輕扭動著,仿佛有著人體的靈動。  陳萋尖叫一聲,更加兇狠地踩紙人,把紙人踩成一團廢紙,又把紙人撿起來,撕成幾條,扔到一邊。  破碎的紙人似乎發出了李然的哀鳴。  “閉嘴!”  她沒有錯。李然的死都是她自作自受。  紙條自行在地麵上聚合成人形,顫抖著站立起來,發出李然的聲音:“你為什麽要殺我?”  “我就是殺了你,怎麽了?”陳萋抓起枕頭砸過去,捂住紙人,“你該死!”  紙人在枕頭下掙紮著,聲音仿佛差點窒息的人:“為什麽要殺我?為什麽要殺我?”  陳萋抱住頭尖叫一聲,突然又冷靜下來,冷笑著看向一動不動的紙人。  她將手伸到裙擺內側,取下一顆裝飾用的扣子,輕輕一扣,一簇火苗冒了出來。  這是她隨身攜帶的打火機,平常偽裝成裝飾品的樣子,調查局的人當初也沒有查出來。  她把打火機扔到紙人身上,寧靜微笑著看火苗躥高:“我能殺你一次,就能殺你第二次。”  熾熱的火焰一下子長到一人高,將她吞噬在裏麵。她愕然地看著翻卷的火舌,開始向反方向逃跑。  但是灼熱的火苗已經舔上她的脊背,陌生的疼痛感幾乎吞沒了其餘所有感官。  “嘩——”  一盆冷水突然從她頭頂澆下,衝熄房間裏的火焰。  陳萋蜷縮在牆角微微發抖,雙目失神地望著地麵。  白簡嚴肅地把她扛起來,扔進灌滿水的浴缸,和其他幾個調查局的人一起看著她:“待著,把這段時間熬過去。”  陳萋身子浸在冷水裏,嘴唇顫抖:“好冷……”  “先忍著,過段時間你想幹什麽就幹什麽。”  “可以幫我烘幹一下嗎?”  白簡斬釘截鐵地迴答:“不能。你不能接觸任何可能讓你起火的東西。”  調查局的人拉拉他的衣角,小聲問:“昀哥真這麽說?”  白簡點頭:“牧流昀說,她才是對方的目標。”  當時他們一迴來就去學校裏找人,根本沒有時間思考其他的事。之後也精神高度緊張,一直跟著對方的節奏走。  但是他們忘了最重要的事。對方的目的是製造出命格屬火的厲鬼,而不是幫李然完成心願或者害死她。  所以必須要滿足兩個條件:第一,李然的出生時間屬火;第二,死亡時間屬火。  但李然的事情,根本不符合這些條件。  因此李然隻可能是對方的障眼法,他們真正的目標是陳萋。而李然其實也並沒有死——紙人上所附著的並不是全部魂魄,她人的身體內仍舊保管著一魂一魄,且這個身體,被對方藏在了自以為隱蔽的地方,隻等時機的到來。而調查局的人以為李然已經死了,必然會把注意力轉移到其他符合條件的人身上,到時候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完成目的。  當初被植入蠱蟲的,也是陳萋。說明她早就在他們的計劃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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