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李衛國、傅善祥、沈紫嫣和蘇三娘四人圍桌而坐,氣氛有些尷尬。


    沈紫嫣察言觀色之後,忽然眼睛眨了眨,突然嬌叫道:“哎呀,好疼!”


    這一聲叫疼,打破了四人間的沉默,傅善祥頓時起身道:“相公,蘇姐姐來找你一定有要事,我先帶紫嫣妹妹去擦些藥酒。”


    “也好!”李衛國點點頭,伸手在沈紫嫣的翹臀上用力拍了一下,同時道:“以後再敢爬牆角,看為夫怎麽收拾你!”


    “啊!”沈紫嫣驚叫一聲,頓時嬌羞無比,狠狠地瞪了李衛國一眼,不服道:“要你管,人家還沒嫁個給哩!”


    “還敢頂嘴?”李衛國頓時瞪眼,嚇得沈紫嫣如受驚的小白兔一般,拉著傅善祥便便跑了出去。


    房間內頓時就剩下李衛國和蘇三娘二人了,一時間氣氛又曖昧了起來。


    受不了李衛國那侵略式的目光,蘇三娘頓時嬌嗔道:“你若在這樣,我可就走了!”


    “我怎樣了?”李衛國明知故問,厚著臉皮笑道。


    蘇三娘紅唇微張,想要開口,卻突然滿臉緋紅,顯然是感到羞臊,難以啟齒。她頓時站起身來來,跺跺腳,轉身就要離開。


    李衛國急忙拉住她,笑道:“大姐別走,公事要緊,公事要緊!”


    蘇三娘無奈,攤上這樣一個厚臉皮的弟弟,她隻能認命了,想到正事要緊,她於是又坐了下來。


    “剛剛接到蘭貴人傳來的情報,肅順等人提議讓浙江巡撫何桂清擔任兩江總督,雖然奕欣反對,但鹹豐已經意動了。李大人趕緊拿主意吧!”


    蘇三娘一本正經的說道,對李衛國的稱唿改為李大人,表明她生氣了。


    李衛國談起正事時自然是一本正經。說道:“我好不容易才把怡良和吉爾杭阿攆走,這就又要來個何桂清。肅順這老東西手底下的人可真多呀!”


    蘇三娘見李衛國態度認真,略感欣慰,自然要幫他出謀劃策,於是道:“何桂清現在是浙江巡撫,上任還不到一年。按照正常升遷的話,兩年後也會遷一方總督任職的。我這裏有兩策,你想聽聽嗎?”


    李衛國頓時道:“還請大姐說來聽聽!”


    蘇三娘頓了頓,說道:“策一。朝廷明確下旨任命何桂清為兩江總督時,可派人於浙江省境內將何桂清殺之,就算朝廷的人懷疑你,也沒有證據。”


    李衛國想了想,說道:“殺了何桂清,朝廷另派人也需要幾個月時間,可治標不治本。”


    蘇三娘點點頭,又道:“策二,做好準備,讓何桂清來上海赴任兩江總督。暗中架空他,由你行使兩江總督大權。”


    李衛國眼前頓時一亮,順手抓起蘇三娘的玉手。高興道:“想不到大姐竟然也有如此智謀!”


    蘇三娘大羞,急忙抽迴玉手,同時嬌嗔道:“又不老實,是不是想討打!”


    “大姐別生氣,我這不是高興的嗎!”李衛國頓時裝出一副怕怕的樣子,滿嘴狡辯。


    蘇三娘也是習慣了李衛國吃她豆腐,對於李衛國的“屢教不改”,蘇三娘也是無奈,她是刀子嘴豆腐心。總不能真的打李衛國一頓吧,她可下不去那個恨手。


    再說了。對於李衛國來說,就算揍他一頓也未必管用啊!


    沒辦法。誰讓咱家李衛國的臉皮比城牆還厚呢!


    蘇三娘白了李衛國一眼,問道:“你打算怎麽辦?”


    李衛國想了想,說道:“就依大姐的意思,暗中架空何桂清如何?”


    “你自己決定!”蘇三娘頓時起身,扔下這句話便頭也不迴的離開了。


    李衛國苦笑,這大姐的脾氣可不小,關鍵是蘇三娘的武力值太高,李衛國也沒有十足把握強行推倒她,所以隻能走曲線推倒政策了。


    不過貌似這個曲線推倒政策暫時還不太起作用。


    家中三個大美女,目前李衛國隻推倒了傅善祥一個,沈紫嫣雖然隨時都能夠推倒,可惜李衛國不能那麽做,他不是濫情之人,他要顧忌沈紫嫣自己的感受,必須得讓沈紫嫣的父親能夠點頭才行,否則就算娶了沈紫嫣,她也會因為父親拒絕參加她的婚禮而傷心的。


    “沈老爺子也真是的,真是個倔巴老頭,看來還得花些力氣在他身上才行!”


    想到這裏,李衛國頓時叫明月進來,吩咐她派人去傳吳庸過來。


    很快,吳庸趕來,拜過李衛國後,分賓主落座。


    李衛國先將蘇三娘帶來的情報跟吳庸說了一遍,聽聽他的意見。


    這是對吳庸的尊重,也是李衛國的做事方式,多聽聽別人的建議,必有良策。


    吳庸想了想,說道:“大人采取架空何桂清的策略要妥當一些,既可以防止朝廷對大人的猜忌,也不耽誤大人對江南省的實際掌控。不過——”


    “不過什麽?”李衛國見吳庸還有話說,於是問道:“盡管說來聽聽!”


    吳庸續道:“何桂清絕非易於之輩,想要架空他絕非易事,稍有不慎,朝廷一樣會知道大人的心思,反倒被其所累!”


    李衛國點頭道:“沒錯,堂堂兩江總督被我架空一事若是被鹹豐知道,那不用問,鹹豐一定會跟我開戰的!”


    吳庸道:“想要架空何桂清,首先得拔除何桂清身邊的嫡係勢力,因為何桂清一旦接任兩江總督,必然會帶著一批心腹前來。這是大人必須要剪除的!”


    李衛國想了想,道:“何桂清現在是浙江巡撫,他先前帶到浙江的那些人定然都是心腹之人,我這就讓中華神盾局派人秘密前往杭州,將他們一一剪除!”


    “這還不夠!”吳庸續道:“何桂清也是老狐狸了,若他見自己的心腹都被殺了,不會想不到是大人暗中所為,畢竟大人上次整垮怡良和吉爾杭阿二人。已經令肅順集團警覺了,他們不會想不到大人這次會對何桂清做出同樣的手段的!何桂清一定會對大人有所防備,如果我是他的話。絕不會來上海,直接在杭州以兩江總督的身份對大人指手畫腳就足夠了。何必非來上海犯險呢?”


    “你說的很有道理!”李衛國頓時皺眉,問道:“那你依你之見呢?”


    吳庸笑了笑,說道:“大人眼下不正策劃一次大規模軍事行動嗎?那就是最好的掩護!”


    李衛國道:“你該不會是說吞並浙江省的計劃吧?”


    “然也!”吳庸摸了摸自己的胡須,老神在在的笑道:“太平軍攻占了浙江衡州府,大人身為江東大營和江南大營的欽差大臣,有足夠的理由出兵浙江省。隻要大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吞並浙江省,實現臨時軍管狀態,到杭州去直接把何桂清控製起來。三年之內,大人暗中假借何桂清的大印代何桂清行駛兩江總督職權,三年之後,若朝廷換人了,大人給何桂清安排一次意外,做掉他即可。”


    李衛國點點頭,經過吳庸的詳細謀劃,整個架空何桂清的計劃就看起來天衣無縫了,隻不過李衛國不忘調笑道:“沒看出來,先生的手段最近是越來越狠了!”


    吳庸先是一楞。旋即渾身直冒冷汗,急忙對著李衛國一揖到底,同時忐忑道:“大人恕罪。卑職也是——”


    李衛國急忙扶起吳庸,勸慰他道:“我知道先是是為了我好!我並未怪你啊!隻是開玩笑而已,先是千萬不要往心裏去!”


    吳庸起身,偷看了李衛國一眼,心想他真的一點都不介意嗎?這完全不像他的風格啊!這分明有敲打和警告的意思在內啊!


    現在就有了這般心思,果然是未來的雄主!


    吳庸心下既緊張又高興,緊張的是今後在李衛國麵前可得小心了,這就是傳說中的伴君如伴虎啊,可不敢表露出一點點的噬主嫌疑。而他更高興的是。因為他更加感覺到了李衛國是一位雄主,現在就表露出了那種成就霸業所必須具備的心機和智商。將來更加有盼頭了。


    主臣二人各懷心思,將架空何桂清和吞並浙江省的計劃合二為一。迅速展開行動。


    鹹豐四年底,李衛國下令江東大營和江南大營嚴加戒備,哨探前出一百五十裏,密切監視天京方向的太平軍動向。


    與此同時,李衛國令蘇三娘率一萬五千滬軍步兵從鬆江府出發,經嘉興府進入浙江省。而李衛國親率東海艦隊主力,從吳淞江進入太湖,經蘇杭運河直達杭州。


    滬軍水陸並進,打著進剿浙江境內的太平軍旗號,實際上是假道伐虢,滬軍所過之處,各縣全部實行軍事管製,收編當地的清軍和地方團練武裝,封存府庫錢糧,關閉城門,實行宵禁,不讓任何消息傳出。


    此時正在杭州府的浙江巡撫何桂清,他已經知道李衛國率軍進入浙江了,他雖然心中起疑,可卻沒有任何理由加以阻止,畢竟如今的李衛國是長江以南的唯一欽差大臣,負責進剿太平軍,而偏偏太平軍攻入浙江衡州府,何桂清沒能力收複失地,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李衛國率軍而來了。


    李衛國率東海艦隊主力,經蘇杭運河進入浙江境內,沿途無人敢阻擋,前後不到三日,就直抵杭州城下。


    杭州城北門水關碼頭,何桂清率領浙江省和杭州府官員列隊迎接。


    當看到李衛國所率領的艦隊時,那巨大的艦體上,密密麻麻的布滿了黑漆漆的大炮,那股巍峨雄壯的氣勢,頓時令所有人心驚而後振奮。


    人群中,路人甲道:“聽說這就是東海艦隊!”


    路人乙問:“這不就是水師嗎?”


    路人甲道:“你懂什麽,沒見這都是西洋戰船?所以跟西洋人一樣叫艦隊而不叫水師!”


    這時路人乙插嘴道:“這李衛國不是大清的官員嗎?為啥要買西洋的戰艦?難道西洋戰艦比咱們大清的戰船還厲害嗎?”


    路人甲冷哼一聲,道:“你還真是笨啊!你沒見這西洋戰艦的塊頭要比咱大清戰船大了好幾倍,你沒見西洋戰艦上的大炮比咱大清戰船上的多了幾十門嗎?這樣一艘西洋戰艦和一艘大清戰船打起來,你說誰厲害?這不是明擺著的事情嗎?還用問?”


    路人乙頓時尷尬,哼了一聲便不出聲了。


    這時,一艘一級戰列艦靠上碼頭。正是李衛國乘坐的旗艦。


    舷梯放下,一隊滬軍士兵當先下來,兩邊警戒。


    隨後李衛國在一幹滬軍將領們的簇擁下。緩緩走下舷梯,來到碼頭上。停住腳步。


    何桂清見李衛國離著他那麽遠就不走了,他頓時無奈的歎口氣,雖然他也是一省巡撫,可惜人家李衛國頭上掛著欽差大臣的頭銜,見官大一級,何桂清不得不率領浙江省和杭州府的官員往前多走幾步,前來相迎。


    “卑職浙江巡撫何桂清率浙江省和杭州府一應官員前來迎接欽差大人!”


    李衛國上下打量了一番何桂清,見他胖乎乎的賣相還不錯。於是笑道:“何大人不必客氣,免禮吧!其他諸位大人也都免禮吧!”


    何桂清和一幹官員們立即起身,何桂清冷笑一聲,道:“本官非是跟李大人客氣,而是敬你是欽差大臣!”


    語氣不善啊!


    李衛國冷哼一聲,既然這何桂清這麽不給麵子,那就更加不用對他客氣了。


    “何大人說的是,既然是公事公辦,那本官就要問問何大人,你是幹什麽吃的。丟了衡州府,你該當何罪?”


    “你——”何桂清倚老賣老,本想著那話擠兌李衛國一下。好在一幹官員們麵前表現一下他的強勢,可卻沒想到這李衛國也是牙尖嘴利,一句話就讓何桂清下不來台。


    何桂清冷靜了一下,道:“衡州府丟了,老夫的確有責任!不過,你李大人難道就沒責任了嗎?你江南大營是幹麽吃得,放任叛軍南下,你李大人也脫不開罪責!”


    果然是老狐狸,冷靜的很。說話也跟趟,滴水不漏。


    李衛國笑道:“叛軍人多勢眾。我滬軍兵力有限,防禦不過來也是正常的。如今本官這不是率軍前來了嗎。還望何大人多多配合,莫要耽誤了剿匪大事。”


    何桂清道:“那是自然!”


    在其他人看來,二人的這一番對話,口頭上都沒有占到對方什麽便宜,算是第一局打成了平手。


    不過何桂清卻是心中震驚,他一個六十多歲的老狐狸,侵浸官場幾十年,竟然說不過一個看起來隻有十五六,初入官場沒幾年的少年,這本身就是他何桂清的失敗,被他視為恥辱。


    難怪肅順大人來信說要提防這個李衛國,看起來這個李衛國的確很厲害,難怪陸建英和怡良先後折在他手中。


    何桂清心中起了提防,原本還打算領了朝廷下來的聖旨之後便動身去上海,如今頓時打消了那個念頭,暫時先呆在杭州吧,去上海不太安全。


    隻是,何桂清怎麽都不會想到,李衛國和吳庸早就算到了他這個老狐狸不敢去上海,所以才會主動來杭州的。


    杭州城內,浙江巡撫衙門,李衛國令召集巡撫衙門和杭州知府衙門各級官員到場,當麵詢問浙江境內的情況。


    李衛國臨來之前,就已經通過中華神盾局派往浙江的特工們,對浙江的情況大致了解了,此刻隻不過走走過場,免得讓人家生疑罷了。


    “現在情況嚴峻啊,叛軍已經在衡州府站穩了跟腳,即將對浙江省其他州府發動攻勢,以目前叛軍的氣勢,恐怕單憑諸位大人手中的兵力難以抗衡啊!”


    何桂清翻翻白眼,心道這還用你廢話!


    不過李衛國畢竟是欽差大臣,何桂清也不敢在公開場合上對抗李衛國,他不想給李衛國抓到把柄,所以很小心,能不說話就不說話。


    何桂清並非浙江人,來到浙江擔任巡撫還不足一年,再過兩年也就升遷離開了。因此他不在乎浙江是否被太平軍進攻,但浙江的大小官員們可不同,他們大部分都是當地土著,世代家業都在浙江,豈能坐視太平軍的進攻,他們自知打不過太平軍,所以此刻全都指望李衛國了。


    “李大人,你可得救救我們啊!一旦丟了城池,我們可都要掉腦袋啊!”


    “是啊,李大人,一旦叛軍打過來,我們固然要承擔失地之責,可更苦的是浙江的老百姓啊!”


    李衛國冷笑,心中知道這些官員們並不是為了老百姓而是為了自己的利益,他巴不得這些搜刮民脂民膏的家夥們都被太平軍哢嚓了,但現在這些官員們還有用,還指望借助他們的力量吞並整個浙江,徹底架空何桂清呢。


    想到這裏,李衛國頓時道:“諸位大人放心,我李衛國絕不會讓浙江的老百姓們受苦,定會幫助各位大人守住城池!”


    一幹官員們聞言頓時大喜,心中對李衛國的好感倍增。


    何桂清則皺眉,不知道李衛國葫蘆裏買的什麽藥,隻因為李衛國的話表麵上看不出來任何問題,使得何桂清也沒辦法插嘴。


    隻聽李衛國道:“為今之計,隻有整合浙江省內的所有人力、物力和財力,才能共抗叛軍的進攻!所以,本官建議各位大人速速將自己手中掌握的人力、物力和財力,都集中起來,交給本官來整合,隻有咱們大家擰成一股繩,才能有勝算啊!”


    何桂清終於聽明白了,感情李衛國這是要掌控整個浙江省的軍政財大權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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