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敢吵嫂子是吧,我這就替首長教訓你。”

    副官剛說完就要動手。

    霍明真嚇得就跟小兔崽子似的,撒腿就跑。

    “還不追?”霍欽拍了副官一把。

    思文就跟得了命令的獵犬一樣,都忘了自己的目的,朝著還在奔跑的玩具追去。

    ……

    霍欽看著兩人離開。

    副官雖說能力強,到底還是年輕,性子跳脫,沒一會兒就被轉移注意力,撒開了歡。

    他剛要邁步,身後的衣角被一道力道扯住。

    霍欽:“……”

    他乖乖站立在原地,沒有動彈。

    千秋的聲音響起,“你這是去哪裏?”

    霍欽迴過身,沒有迴答她的問題。

    “我以為你醒的沒那麽快,還想讓你多睡一會。”

    他看著她的手拽著自己,還是光著腳踩在地上。

    他低聲說:“你身體不好,不要光著腳。”

    千秋卻不打算聽他的,說:“剛把人睡完就要跑了?”

    “……我沒有。”他說。

    “我有證據。”

    千秋身上的睡衣鬆鬆垮垮,伸出纖長的手指將肩帶扯下。

    她露出了修長的脖頸,雪白的肌膚上,還帶著殷紅的印子。

    “這些難道不是你弄的?”千秋又問道。

    他垂下眼眸,讓自己將那些痕跡忽略掉,隻能迴答說:“……是。”

    “那你還沒睡完就跑?”千秋說。

    霍欽的薄唇緊抿。

    昨晚上他被纏了許久,終究還是沒能忍住,在她身上留下了印記,卻沒到最後一步。

    麵對千秋這樣的質問,他竟然無言以對。

    霍欽並未迴答,伸手抱住了千秋。

    他克製著自己的力道,將她抱起來,踩著自己的軍靴上。

    一隻手摟住她的腰身,另一隻手,將她的手往自己的臉上按。

    “我把副官留下來了,如果霍明真惹你生氣的話,就可以讓他教訓。”

    “你之前簽的那些證件合同,可以讓你繼續住在軍區大院……”

    千秋打斷他的話,說道:“你不在的話,我沒必要住下去。”

    霍欽頓了頓,嗯了一聲。

    “當然,如果你找到更好的歸宿……”

    “沒有比你更好。”千秋的嗓音漫不經心,說著摟住了他。

    在她眼裏,他是唯一的。

    沒有人比他更好。

    甚至,那些混沌的個體,在她眼裏都算不上人。

    霍欽沒有說話,俯下身來。

    他的臉貼著她,下巴在頸側蹭了蹭,低沉的嗓音在耳邊響起,帶著酥酥麻麻的氣息。

    他輕聲說道:“如果能再看見你的話,我還有話跟你說。”

    千秋有了陰影,臉頰原本埋在他的懷裏。

    話音落下,立即唰地抬頭,眼神帶著警惕。

    “先說好啊,我不喝藥。”

    霍欽忍不住失笑,望著她的眼神,輕輕在眼角落下一吻。

    “迴來的話,我給你帶一朵格桑吧。”他說。

    “漂亮嗎?”

    “很漂亮。”他說,“跟你一樣。”

    “我不信。”千秋懶懶說:“你帶迴來我再信。”

    霍欽沒有答話,緊緊擁著她,帶著一絲不舍與繾綣,蹭了蹭她的臉頰。

    “請允許我暫時離開。”他輕聲說,緩緩鬆開了手。

    ……

    他在任務以前,曾想過就這樣死去。

    守完了家國,跟死去的戰友一起深埋在那冰冷的土裏,再守著漫山遍野的格桑花,也未嚐不好。

    直到遇到了她。

    那顆深埋在黑暗中許久的種子,見到屬於自己的光明後,搖曳生長了一朵格桑花。

    他想活下去。

    不僅想將那朵格桑花帶給她,還想親口跟她說出那句話。

    對不起,我遲了。

    對不起,我愛你。

    ·

    格桑花的花語,憐取眼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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