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的火焰發出嗤嗤的聲音,剝落的壁灰牆上被火花倒影著一個纖細的身影,而這個身影就是王穎倩!

    她在鑄劍!

    整整三年了,沒摸過那些鑄劍工具了,而如今再次摸上這些工具,讓王穎倩心頭暖暖的!隻要擯棄那些念頭,她其實很喜歡鑄劍!因為她能從裏麵獲取快樂,這種快樂是發自內心的喜悅,所以她才如此癡迷於鑄劍之術!

    火舌充斥著小房內,屋內熾熱的幾乎令人無法忍受!可是如果有人在的話,會發現小屋內那個纖細的身影忙碌著,同時她的臉上掛著一抹溫馨的笑意!忽然一聲刺耳的聲音劃過來,小屋的大門轟然倒塌,一個身穿黑色長袍的男子立在了門口,無風卻是衣決飄零,長袍獵獵作響,麵容雖俊但尤為冷冽,渾身散發著冰冷而又壓抑的氣勢,內力不精純的人恐怕會被他的這股氣勢所嚇暈!

    王穎倩先是一驚,隨即開心的大叫起來:“師兄!”

    黑袍男子正是王雨軒,不過他在聽到王穎倩驚喜的叫他師兄時,眉一掀冷冷的道:“你在鑄劍?”

    王穎倩點點頭,正想開口,王雨軒本冰冷眸子閃過一道怒氣接著道:“想殺我?我告訴你,我不滅三十二派,我誓不為人!你最好不好阻攔我,因為,擋—我—者—死!”最後四個字王雨軒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講。

    王穎倩的那雙美目頓時瞪得老大,顯然是不敢相信溫和的師兄會跟她說出如此絕情的話,她心中一陣酸楚喃喃的道:“師兄,你千萬不要使用煉獄修羅第九重呀!你等我把劍鑄好了再去報仇好嗎?”

    “你......王穎倩!你好狠毒啊你!這些年我算是看錯你了,炎婷的死,我已看在兄妹之情上不予你計較了!卻沒想到你如此歹毒!等你鑄好劍,你早送我歸西了,還談什麽報仇?”王雨軒一雙赤紅的眼仇恨般的瞪著王穎倩,那模樣就像要把她生吞活剝一樣!

    “師兄你說什麽?炎婷的死跟我有關?”王穎倩不敢相信的瞪大著雙眼注視著眼前的王雨軒!

    王雨軒冷笑著道:“哼,天才鑄劍少女!厲害啊,真是厲害!你這三年不問世事,你可知如今的江湖豪傑為奪你所鑄的劍,死了多少人麽?”王雨軒說到此處眼底的寒芒一閃,那雙充滿殺氣怨恨的雙眼死死的盯著王穎倩繼續道:“你可以說金盆洗手從此不再鑄劍,無人敢找你麻煩,可是——你可知道就是因為你說不再鑄劍,那些擁有你所鑄武器的人,幾乎不是暴斃,就是屍骨無存!”王雨軒死死的捏著拳頭,那十個發白的骨節隱隱的顫抖著,而他眼底的恨意是如此明顯!

    王穎倩傻傻的佇立在原地,一張蒼白嚇人的臉蛋沒有一絲生氣!

    靜寂!

    時間像突然在此凝固一般,整個房內安靜的連唿吸聲也那麽的刺耳!那一刻,王穎倩怔怔的望著冷漠離去的那個背影,心中就如化開了一灘膽汁一樣。

    “穎倩啊,不必再如此跟自己過不去,為師相信隨著時光的流逝,會將你心中的傷痕撫平的”蒼老的聲音迴蕩在蕭瑟的秋風中,將那陷入思憶中的王穎倩拉迴現實,她含淚的點點頭,將羅裙上的泥草拍落幹淨後,獨自迎著冰冷的秋風向空曠的道路走去,那消瘦哀愁的背影就像一個無家可歸的流浪兒一樣,王祖彥搖搖頭將目光放在那堵斷牆下方的孤墳上道:逆子啊,你知不知道穎倩當年鑄那把‘問情’劍是想助你呐,那把‘問情’能克製煉獄修羅的反噬,你卻一意孤行,不領她的情也罷,卻惡言相對!你倒好,眼一閉就什麽也不用管!可是這些年你可害的穎倩她一直處於痛苦中!逆子啊,你要是有點良心,就托個夢給她吧......

    萬丈高崖上,一道倩影迎風佇立著,風似刀子般刮在臉上,有幾分生疼。王穎倩攏了攏額前的碎發,漆黑的眼眸盡是一片陰鬱的淡愁,隻見她左手抓著兩柄劍,一把散發著幽幽的青色,一把散發著霸氣的赤紅色,沒有一絲的猶豫!兩把劍在上空劃出一個優美的弧形,繼而同時向下方迅速的墜落,短短的眨眼功夫,一切複原,高崖的風仍舊肆意刮著,王穎倩頭也不迴的向崖前走去......

    “她真的跳崖了?”我怔怔的問著,腦海中全是一抹蕭索的身影從那萬丈高崖上,帶著憂傷、絕望,縱身跳下去。

    江純笑而不語,將手中的問情輕輕的放在我的手上後鄭重的說:“十年來,她一直為王雨軒的死耿耿於懷,認為是自己害死炎婷,將他們拆散的!可是在拋掉那兩把劍的時候,她突然想通了,因為太愛,所以太在意,卻至始至終都是她自己的一廂情願而已!所以她決定放棄這段根本就沒有開始的暗戀,了無牽掛,她選擇了重新輪迴。”

    因為太愛,所以太在意?我狐疑的望著江純,感覺像是他親臨其境一樣:“你怎麽知道王穎倩放棄了那段苦戀選擇了輪迴?”

    江純微微一笑眨眨眼道:“我猜的”

    “你......”我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抓起手中的問情劍怒罵著:“王雨軒真是個混球,虧得王穎倩給他鑄一把這麽漂亮的劍,沒良心,沒心肝!男人都不是好東西!”

    “咳咳”江純麵色尷尬的瞥了我一眼道:“好了,人家的事情我們也不要妄加評論了,先離開這裏吧!”

    我嘟著嘴不情願的被他拉出了破舊的屋內,一路上並肩走著,我心卻無法平靜下來。問情劍還被我拿在手中,我看了一眼泛著幽幽青光的軟劍朝旁邊的江純問著:“煉獄修羅是絕世神功嗎?”

    “絕世神功?”江純訝道,反而問起我來,我嗔了他一眼,卻見他一臉嚴肅的道:“煉獄修羅是一門公開的絕學,此功初期乃至大成都算不上厲害,隻有達成那頂峰的煉獄第九重威力才是驚天地泣鬼神的 ”

    照純這樣說,這煉獄修羅練至第九重不就天下無敵了?

    江純好像猜出我心中所想,淡淡笑道:“煉獄修羅第九重可是會吞噬心誌的,你以為此功真的無敵?除非身懷大恨或有血海深仇的人,才會不顧一切的修煉此功!哎,即使真的修煉到那個層次,仇報了,不但要受盡此功的反噬,還會被整個武林人士給誅殺的!沒哪個傻瓜會去練這門功法的”

    我聽了不滿的嘟囔:“王雨軒可就是那個傻瓜呢!”,

    江純聳聳肩漫不心經的說:“十年前也有個人練了此功,但是他卻並未吞噬心誌,師傅他老人家每每說起這個人,是打心裏佩服了”

    哈,我一聽便知道江純這個家夥終於肯開金口講他師門的事情了,趕緊洗耳恭聽的擠到他的身旁,一臉憧憬的望著他,他瞧著我這副勢在必得的樣,哭笑不得將我拉入懷中坐於那青石階梯上道:“其實我對師傅並不怎麽了解,甚至連拜入他門下,都不曾知道他的姓氏!”

    我白了他一眼用指戳了戳他堅硬的胸膛揶揄道:“你師父神秘,教出來的徒弟也不遜色,簡直是青出於藍勝於藍”

    江純失笑的擺擺手,指著問情劍上的那塊裂痕道:“當年宮宇炎拿著那柄炎劍縱橫整個江湖,創下不敗之神的名號,我師父就是靠問情的優勢才擊敗了他!師父常常對我說宮宇炎乃曠世奇才,隻因走上了一條為人所不能容忍的路,才被逼的引領族人前往深山隱居,發了永不出山的誓言”

    我一陣愕然,宮宇炎?不知為何腦中卻浮出一頭赤紅發絲的宮雲爵,隨即我卻搖搖頭,覺得可笑,這古代怪姓的多的就像路邊的野草,同姓也是司空見慣的事情,單單靠姓氏來猜測關係,未免太過可笑了!

    “照你這麽說,那被王穎倩拋入山崖的兩把劍,一柄如今在你手中,還有一柄隨著宮宇炎的隱居而銷聲匿跡?”哎,可惜了,目睹不到那把絕世好劍的尊容了!我惋惜的歎道。

    江純摸摸我頭含笑道:“恩,這把問情送給你了,就當你我的定情之物,好嗎?”

    定情之物?我瞪大雙眼目視著眼前的江純,直到被他狠狠捏了鼻子,吃痛後才反應過來連聲說好,江純瞧著我這副傻樣,差點沒笑的背氣!

    我哼了聲,將問情猶如嗬護嬰兒般,小心翼翼的抱在懷中,一股獨屬自己的幸福感油然而生,哈哈,定情之物?我開心的飄飄然,渾然忘卻了江純的存在。

    “醋醋,你和羽之楓之間......”冷不防江純突然蹦出這句來,那個名字就像一枚尖細鋒利的針,狠狠的刺著我的心窩!我臉上的笑容僵在臉上冷冷的打斷江純的話:“我和他再也沒關係了,以後不要在我麵前提起他!”

    江純一怔,隨即笑道:“我希望你一輩子都是快樂無憂的冷醋醋”

    快樂無憂?莫名間鼻子竟然又開始發酸。曾經的我的確無憂無慮,孤身一人來到這個陌生的世界,沒有親人,沒有朋友。羈絆、牽掛,在我的身上統統都沒有,能有煩惱麽?

    用快樂的借口掩飾自己的孤寂,卻未成想到告別了孤身,在這個世界有了幸福,有了牽掛,卻也有了煩惱!或許隨著時光的流逝,成長就必先會蛻變,從一個青澀少女踏上了成熟區域,少不了要丟掉很多,也避免不了增加許多,逃避終將不是一個解決問題的手段!

    我歉意的看著江純,剛才竟然一時沒控製住,朝他發了一通脾氣,說出去的話如潑出去的水,無法收迴了!哎。

    “純,對不起了!我就這個爛脾氣,剛才不是故意對你冷腔冷調的”我低著頭像個做錯事的小孩。

    江純牽著我的手隨意的走著,嘴角掛著一彎淺笑:“真的長大了,心裏開始藏著自己的小秘密了,嗬嗬。傻丫頭不再是當年那個笨笨的脾氣暴躁的丫頭片子了。”江純輕笑的話語迴蕩在整條羊腸小道中,如果是平常我肯定要跟他爭論一番,而此刻的我隻是默默的任由他牽著走!

    心中的那個疙瘩何時能撫平?我也討厭現在滿懷傷感的自己!小楓,你真的要跟我決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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