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騎,即便是夜裏緩速行軍,造成的聲勢也非同小可。


    洛陽附近乃是人口密集之地,這樣的響動自然是驚醒了許多百姓,包括董卓的探哨。


    畢竟,霍海現在是董卓唯一畏懼的強鄰。


    呂布也深知這一點,所以,他要起到出其不意的奇兵效果,就必須跟那些西涼探哨搶時間,如果他能在一夜之間從黃河對岸奔襲到洛陽城下,必定會驚掉董卓的下巴。


    可沒成想,他上岸之後行軍還不到二十裏,就有人出來阻擊他們了。


    “咦,前方靈氣有異常波動,是修士出手了麽?”五感提升到了遠超常人層次的呂布很明顯的感覺到了氣機波動,不過,他並沒有下令讓隊伍停止前進,而是狠抽了自己的馬屁股一鞭子,快速向前排奔去。


    隻見騎兵隊伍前方百步之處的土地,如同海水波浪一般向隊伍卷來,這應該是土係符陣中的一種。


    前鋒營校乃是內勁後期修為的成廉,他正欲調動內勁突入這土陣之中,卻突然感覺到後方身側一股淩厲的勁風刮過,險些將他連人帶馬刮翻。


    “轟隆~!”


    一聲轟響之後,地麵仿佛被耕犁深耕過一般,出現了幾道丈許寬的凹槽,而此前起伏不定的地麵,則是在泛起了一陣波紋漣漪之後,恢複了平靜。


    “這就是呂將軍的氣勁飛戟麽?想不到威力已經達到了這種開山裂石的程度。”成廉一臉驚駭,用崇拜的語氣道。


    很快,他就看到了後方那個打馬而來的高大身影。


    “快速行軍。”


    呂布冷冷的吐了四個字,就一馬當先的領先了成廉兩個馬身,急忙跟上的成廉還在擔憂如何對付這些攔路的修士呢!就聞到了道路兩側的血腥味。


    原來,剛才呂布的那一戟不僅破了埋伏在此的幾名修士的土浪陣,還一舉將他們擊殺了,地麵上,每一道泥土溝壑,都代表了一股氣勁的去向。


    僅一戟,斬殺數名至少悟道小成境界的修士,這是何等力量?


    成廉很慶幸自己跟在了這樣的強者身後。


    當然,這一戟產生的效果,遠不止成廉看到的死了幾個修士而已。


    長安,董卓府上最奢華的客廳之中,看著桌麵上瞬間熄滅的五盞燈,紫虛的眉頭一皺,歎息了一聲道,“同一時間殺死五名悟道小成修士,非氣勁強者,不可能做到,看來,那人拿下洛陽的決心不小。”


    “快馬輕騎,連夜奔襲,來的必定不是大隊兵馬,我料來敵最多不過五千騎,就算有氣勁強者領兵,僅憑這點人,也攻不下有二十幾萬大軍鎮守的洛陽城,至於這位氣勁武者,莫非兩位老前輩不能將其拿下?”清瘦的李儒一邊煮茶,一邊輕鬆的道。


    “氣勁強者在戰力方麵,遠強於壽三百境的修士,足可以與老夫等人同列,最關鍵的是,道法攻擊對於氣勁強者,幾乎無用。貧道和管道友並非天師道修士,對上氣勁輕者,可並無十足把握。”紫虛搖了搖頭道。


    “沒有十足把握,就是還有七八分把握嘛!我知道二位在沒有十足把握的時候,並不會出手,所以,會先派門下弟子試探虛實,既然已經確定了來人是個紮手的人物,那就教給區區在下吧!”李儒給兩人倒上茶湯道。


    “智計某些時候確實比武力還要管用,你待如何做?”管輅率先端起茶,邊喝邊道。


    “是個人都有欲望,有欲望,就有弱點,現在,我需要的,就是知道霍海派過來的是個什麽人。”李儒看向管輅道。


    “這個簡單。”放下茶盞的管輅笑著說了一句,便從袖子裏拿出龜甲和銅錢,搖晃了兩下之後,往案幾上一倒,看了眼卦象之後,麵色也變的和紫虛一樣,十分凝重。


    “卦象上怎麽說。”李儒探究的問道。


    “此人乃三百年不出的將星,卦象上說不可敵。”管輅答道。


    “他姓誰名誰,是何出身?”李儒又問道。


    “姓呂名布字奉先,並州九原縣人,巫魁,便是死於他手。”管輅繼續答道。


    “並州九原呂布。”李儒將幾個關鍵信息記住之後,也不多留,邁步向外走去。


    而等他走後,紫虛才開口向管輅道,“你隻說了一半,沒有說另一半吧!”


    “紫虛道友也算到了麽?”管輅點頭反問道。


    “此人命克董卓,董卓隻怕會亡於此人之手。”紫虛有些失望的道。


    “董卓死在誰手上,跟我們又不相幹,不過,既然他能殺董卓,那麽,他有沒有可能就是天選之人?”管輅有些疑惑道。


    “你的意思,咱們不需要繼續推動袁紹成就天選?”紫虛又問道。


    “推動一個本不是天選之人成就天選的難度太大,幾乎是要幫他打下半壁江山,既然如此,我等何必將這江山送給袁家呢?


    李道友離開我們迴蜀中,就是料定天選之人必出蜀中,貧道觀遍各路諸侯,發現他們不是有克星,就是不長壽,袁紹和袁術兄弟也不例外,這是貧道晉入四象境之後的能力。


    或許,天選之人並不在現在的諸侯之中,還隻是個無名小卒而已,這呂布,便是突然冒出來的一個無名小卒。


    邊寨草民出身的他,能在這麽年輕就達到氣勁層次,這就是氣運加身的表現,是故,我剛才故意激李文憂以計收之。”


    “他若歸到董卓麾下,如何還能殺董卓?”紫虛有些詫異的道。


    “此人天生反骨,周身背刺,不會甘居人下的。”管輅摸著胡須道。


    他似乎已經可以肯定,呂布逃不脫李儒的計謀。


    卻說李儒離開了這裏,徑直去到了董卓的臥房前,等裏麵嘿嘿聲歇,他才進門向董卓稟報道,“嶽父大人,並州霍海引軍來攻洛陽,先鋒五千騎兵明日一早,可至洛陽城下。”


    聞言,正在發泄欲望的董卓頓時覺得身下的美人寡淡無味,拔槍起身一邊向門口走一邊惱道,“霍海小兒屢屢欺我,今番定叫他來得去不得,傳我將令,騎兵盡出於城外列陣迎戰,弓步軍緊守四門,不許城中大臣出城。”


    “霍海的先鋒大將姓呂名布,乃是氣勁強者,嶽父不可親臨戰陣,以免被其所趁。”


    “氣勁?”


    董卓一愣,起先在床榻上威風不可一世的霸氣瞬間泄了。


    受天地異變的影響,他也成功進入內勁巔峰層次,對於自己的武力很是自信,不過,他年歲已高,又貪歡縱欲,早年征戰四方的銳氣已經喪失,此生應該是不會有什麽進步,甚至還有境界跌落的危險。


    自己什麽情況,自己是最清楚的,別說是氣勁強者,就是同為內勁巔峰的武將,也有可能在幾十迴合內斬殺他,對上氣勁,那可能就是被秒殺。


    “那我該如何應對?”董卓披了件衣服坐下來,顯然是要聽李儒慢慢講。


    “嶽父軍中尚有許多新收編過來,不服管教的家夥,此時,正好借呂布之手鏟除。”李儒笑道。


    “你是說,把那些不聽話的家夥都派出去送死?這個好,老夫正愁不知如何處置他們呢!”董卓聞言一喜道。


    說完之後,他又覺得不對,開口問道,“可如此,那霍海也不會退兵啊!”


    李儒笑道,“這些迫於情勢,暫且投身嶽父麾下的將領身後都牽連著各種勢力,讓他們死在呂布之手,正好可以讓朝堂諸公仇視霍海,心向嶽父。


    等他們畏懼霍海,覺得嶽父才是明公的時候,小婿自會使計招降那呂布,讓其為嶽父您效力。”


    “你可有把握招降呂布?”董卓聞言一喜道。


    他屬下內勁巔峰的武將確實有幾個,但是氣勁層次的武將,還真沒有。


    李儒答道,“隻要嶽父舍得馬舍裏的那匹赤兔寶馬,呂布此人,應該能入嶽父麾下。”


    “赤,赤兔,此馬乃是萬裏挑一的馬中異獸,有它在,老夫在軍陣之中,便可來去自如,乃保命坐騎,怎可輕舍。”董卓不悅道。


    “等嶽父見了那呂布的本事,再衡量他與赤兔馬孰輕孰重吧!或許,那個時候,嶽父就不會覺得心疼了。”李儒摸著胡須道。


    “文憂且按照計劃行事,老夫明日隱在城頭觀戰。”


    眼見為實,董卓覺得,這呂布究竟值不值得自己舍馬,還得看過再說,李儒則是領了董卓的命令,開始連夜調兵遣將,連曹操這個假意向董卓投誠的洛陽令也不放過。


    由於情報落後的原因,曹操對於呂布明日一早就可能達到洛陽城下的事情還是很意外的,他太知道呂布的本事了,隻是看了一眼被李儒叫過來的這些人,他就知道董卓心裏是什麽意思。


    在董卓安排完防守迎戰事宜之後,他等眾人離去,才轉身向董卓道,“末將在並州為官時,與呂布交情深厚,其人有萬夫不當之勇,丞相若能將其收入麾下,便如猛虎添翼,可輕易震懾諸侯。


    不如,由末將作為說客,幫丞相招降此人。”


    “是嗎?孟德竟然與那呂布相交深厚,如此,你明日便不用出戰,待老夫擒了那呂布,再由孟德去說降。”董卓看了一眼微微朝他點頭的李儒,向曹操道。


    “丞相……”


    “你不必多說,一切依照老夫的方略行事,不可橫生枝節。”董卓語氣嚴厲的阻止想要繼續勸阻的曹操開口道。


    聞言,曹操知道自己是阻止不了董卓用這招借刀殺人計了,便唱諾退下。


    不過,在迴去的路上,他又覺得,自己這樣看著那些同僚白白的送死有些不好,可他又並沒有想到什麽好的辦法解決。


    “唉,事後,我盡力替你等養活妻小吧!”曹操有些悲憤的歎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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