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長安三人敲門進入鬱家的時候,裏麵已經是一片熱鬧。


    蘇盈,劉銘傑兩口子,鬱原明和妻子李玲,兒子鬱海南,兒媳林詩媛,孫子鬱壯壯,還有鍾建國李麗兩口子。


    做飯的做飯,打牌的打牌,看動畫片的看動畫片,各司其職。


    “兩年沒見劉翠已經長成大姑娘了,越來越漂亮;這兩個是劉翠的同學吧,也都是一樣的出類拔萃。趙長安,老鬱在家裏可沒少誇你,我耳朵都聽得起繭子了。”


    李玲放下手裏的牌,熱情的拉著劉翠的手,和趙長安,曾曉曉打招唿。


    “這位是你們鍾叔叔,李阿姨,他們都在山城任職,是恢複高考以後我的第一屆正式學生。”


    同時,李玲笑著給趙長安介紹屋裏的人。


    “鍾建國!”


    趙長安看到眼前這個不苟言笑的方形大臉,心裏麵不禁重重一跳。


    這個鍾建國在山城也算是一個響當當的人物,雖然級別也不高,一直擔任山城市桃花江南區的刑偵大隊長,但是號稱鐵麵無私,斷案如神。


    不是他性格太強硬,得罪得人太多,工作中不太講究方法,經常把屬下熊得狗血噴頭,早就提上去了。


    趙長安之所以對他有著很深的印象,就是在正月時候對夏武越的那場設伏之前,就讓他考慮了很多。


    很認真的對山城各個方麵做了認真的研究和事件進程推演。


    不是害怕這個鍾建國萬一到了現場,看出來一些異常,那天他們在池塘裏麵就不可能就插那十幾根老竹子。


    夏武越和喬三也不會隻是受傷那麽簡單。


    “鍾叔叔,李阿姨好。”


    趙長安笑容燦爛,露出一排整齊的雪白牙齒。


    而鍾建國的老虎眼,一眨不眨的盯著趙長安,趙長安則是笑嗬嗬的和他平靜對視,毫不躲閃和退縮。


    外人所感覺不到的是,兩人的瞳孔深處,都有兩道鋒芒一閃而沒。


    直到他愛人李麗責怪他‘怎麽這麽對著一個小孩子看,職業病又犯了’,鍾建國才朝著趙長安點點頭。


    在酒席上,趙長安按照年齡,先敬鬱原明夫婦,再敬劉銘傑夫婦,然後是鍾建國夫婦。


    鍾建國有點不想喝趙長安的敬酒,不過被媳婦訓了兩句,有點沒鼻子沒臉悶悶不樂的喝了趙長安的敬酒。


    “趙長安你別介,他們在這個部門幹久了,都有了很深的職業病;不像我,雖然教得是心理學,不過我除非必要就盡量不去揣摩人的心裏。要分得清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來,咱哥倆兒走一個!”


    三十出頭的鬱海南倒是性格爽朗,不等趙長安敬他酒就主動的端著酒杯站起來,朝著趙長安示意。


    “行,海南哥,要走就走兩個,好事成雙。”


    趙長安早就看出來了鬱海南也是一個酒中君子,其實很饞酒,不過老子母親媳婦都在酒桌上坐著,他想喝卻沒膽子喝。


    “那好,就好事成雙,這一杯哥哥就先幹了!”


    鬱海南一副‘痛苦’的模樣,仰頭一飲而盡。


    “你就別裝了,今天許你多喝幾杯。”


    李玲還能不知道自己兒子的德性,笑著批評他虛偽。


    而鬱海南的媳婦林詩媛,隻是笑著翻了老公一記白眼,明顯打定了主意等到晚上迴去再找他算賬。


    ——


    晚飯以後,蘇盈,李玲,李麗,林詩媛,幾個女人壘長城,劉翠和曾曉曉自告奮勇的負責清理廚房,鬱壯壯繼續看動畫片。


    趙長安,鬱原明,鬱海南,劉銘傑,鍾建國,到書房說話聊天。


    “這次專升本成功,裏麵有長安很大的功勞,前段時間讓你跑前跑後,花錢費力氣;過去的,多的都不說了,秋季學校要擴招,而且還要添置大量的硬件,計劃一次性采購兩百台電腦,當然這些電腦的配置側重不同,不過學校這一塊的預算是兩百三十萬。”


    鬱原明開門見山的對趙長安說道:“這次是定向采購,不走招投標;七月學校要重新劃分科係,然後各係和部門上報他們的數據要求,最遲七月底會把數據發給你們,然後你們可以進行合理的報價。”


    “爸,啥叫合理的報價,你這話說得還不如不說,說得讓趙長安他根本就不好報價。”


    鬱海南一邊給幾人重新泡茶,一邊笑著糾正父親的話。


    “哈哈,這幾年摳搜習慣了,猛一有錢了也大方不起來;長安,就按照你們的基本利潤報價就行了,不過你要是願意在我們學校辦一個預備侏羅紀分公司,你就是報價翻番都不是問題。”


    鬱原明的老毛病總是愛犯,聽著有著意外之喜的趙長安直想翻白眼。


    不過看在錢的份兒上,隻能報以苦笑,死活不接鬱原明的話。


    不管怎麽說,今晚這趟算是沒有白來,之前為了工專累死累活的跑前跑後,也不是一無所獲。


    就按照鬱原明的報價天花板,230x17%=39.1。


    裏麵刨去各種費用,以及留給鄭市侏羅紀分公司的分成,侏羅紀總部可以拿到近30萬利潤。


    幾人都是老煙槍,因為盛夏的鄭市即使夜晚也很悶熱,所以窗戶隻留了一個小縫隙,書房裏麵煙霧繚繞。


    “你暑假不迴山城了吧?”


    鍾建國突然問趙長安。


    “我報了學聯組織的義務巡迴演唱,結束以後可能迴去呆個一兩天,不過這也說不準,一納米的各種事情太多,很有可能抽不開時間。”


    趙長安有點不明白鍾建國問自己這幹啥,不過還是據實迴答。


    “那樣也好,其實你們這些飛出去的大學生們,要眼光放眼天下,沒有必要把目光一直放在自己離開的那個小池塘裏麵;做人要有節氣和坦蕩,就像竹子一樣。”


    “謝謝鍾叔叔的教誨,我會銘記於心。”


    趙長安和鍾建國都互相望著笑。


    鍾建國不太喜歡應酬,在書房裏麵聊了一會兒就先行離開,留下他妻子在客廳裏麵繼續練國粹。


    書房裏就剩下鬱原明和鬱海南陪趙長安聊天,喝茶。


    “鍾哥其實人不錯,就是性格太直,呆板,不是段鳳清欣賞他,早就被人從大隊長的位置頂下去了。”


    相比於鬱原明,鬱海南顯然知道更多的一些八卦,笑著解釋讓趙長安別介意。


    “看出來了,是個人物!”


    趙長安也笑著附和。


    他不知道鍾建國是怎麽想的,不過冬天那件事情根本就是文燁精妙絕倫的設計,要是講道理拿證據,趙長安相信誰都沒有辦法。


    不過要是這些猜想讓夏文陽知道了,那就是一場大地震。


    還好這個鍾建國還有著他的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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