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公丕慶意味深長地看向西裝男的眼睛,眼神中帶著一絲發自肺腑的柔情,演技堪稱滿分……


    “爸爸媽媽知道你從小就是一個聽話的好孩子,但現在你所在的單位已經變成了一個邪惡的組織,我希望你能迷途知返,不要再執迷不悟下去了!”


    此話一出,連張月梅都有些詫異地看了一眼公丕慶,此時公丕慶已經完全入戲,壓根也沒發現張月梅正看自己。


    “你們問的這些,我是真的都不知道啊……我隻是一個打工的!你看我天天在這累死累活的,幹著最多的活拿著最少的工資,還天天被要求加班,下屬的工作做不好挨訓的是我,被扣工資的也是我,我真的沒權利去接觸你們問的這些高深問題啊……”西裝男的臉上掛滿了大寫的“苦”,就好像公丕慶如果再問下去的話他就要下跪求饒似的。


    “你不是會洗腦麽?給他洗洗腦,我在一邊錄音。”張月梅說著,從兜裏拿出來了手機,打開了錄音機,“就跟剛才給門口那保安洗腦似的就行,別把他洗傻了,洗傻了就問不出東西來了。”


    此言一出,西裝男臉上的恐懼陡然增加了許些。


    “別!別!”他趕忙求饒,嘴角快要耷拉到了脖子,“求你,別再用那招了!我上迴就是因為你給我洗了腦才被抓到一線去的!再洗就真的傻了啊!傻了就真什麽都說不出來了啊!”


    張月梅嘴角微揚,“那你說,如實說來,我不錄音。”


    她說完,當著西裝男的麵關閉了手機上的錄音機,重新將手機塞迴了兜裏。


    西裝男長歎一口氣,左右為難地低下了頭,像是陷入了說與不說的糾結當中。


    “好好想想吧兒子,我們今天給你們帶來了兩樣東西,一樣是救贖,一樣是毀滅,剩下的就看你怎麽選擇了。”公丕慶冷冷地說道。


    這句話再度讓西裝男和張月梅一同投來了異樣的目光。


    一個精神病人,真的能說出這樣的話?


    隻是他們不知道,公丕慶隻是在複述女王讓他說的話而已……


    “行……那我說,你們等我三分鍾。”西裝男說完,起身慢慢走向屋門。


    公丕慶下意識地向上擼了擼右臂的袖子,如果西裝男是要逃跑的話,他會毫不猶豫地將那支實心的合金弩矢射向西裝男的雙腿,連張月梅都跟著緊張了起來。


    但事實證明,是他們倆多慮了,西裝男隻是走到了門口從裏麵反鎖上了屋門,看來也是擔心會有人突然來打擾他們。


    緊接著,他又從褲兜裏掏出來了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看樣子是打給自己所管理的部門的,大體意思就是自己接下來要做一個難度很大的表格,短時間內不要打擾他或給他打電話之類的。


    這一係列舉動可謂是給足了公丕慶和張月梅麵子;一切安排就緒後,他才重新坐了迴去,但不是坐在了自己的辦公椅上,而是坐到了門口的迎客沙發上。


    “我說歸說,但也隻是讓你們知道這些事,但我無權幹預,雖然我是整個研究所的研究項目經理,但最近這些事並沒有經過我的手,而是研究所的所長親自下令安排的這一係列事情。”西裝男坐在那張沙發上雙手扶膝,多年的官場氣息被公丕慶和張月梅的氣場壓得一絲不剩。


    “所長?”張月梅詫異。


    “沒錯,說來你們可能也不相信,我在這裏工作了這是第七年了,前幾天才是我第一次見到我們的所長。”西裝男說著,抬起頭來看向張月梅,“不過在我說接下來的事情時,我也需要問你們一個問題。”


    “說。”張月梅的眼睛裏閃過一絲鋒芒。


    “我看得出來,你們倆此行絕對不是來單純的問話這麽簡單,如果隻是張小姐一人想要報警來推倒我們研究所的話是絕對不可能的事,公先生的個人力量也絕對做不到這一點,你們的意圖也肯定不止如此,因此我想要知道,你們是誰派來的。”西裝男說這話的時候目光直視著公丕慶和張月梅的眼睛,但他的臉上並無一絲懼意,也無一絲輕蔑的意思,而是一副真正想要跟他們談和的態度。


    公丕慶輕輕一笑,“哼哼……我告訴你吧,那才是我真正的總部,我們的總部後台厲害的很呢,實不相瞞,你們購買的那一批武器,賣家其實就是我總部!你們最近很不老實,我們總部已經盯上你……”


    他還沒說完,便被張月梅狠狠地頂了一下肋骨,疼的他硬是將接下來的話給咽了迴去。


    “公先生說的沒錯,我們的後台是很硬,這是我們所下的最後通牒。”張月梅直勾勾地凝視著西裝男的眼睛說道。


    他們本以為這樣說就能鎮住西裝男,卻沒想到西裝男聽後竟然隻是無奈一笑,甚至這次的笑聲中還真帶著一絲輕蔑。


    “我肯定能猜出你們的後台不簡單,畢竟你們也能兩次把公先生從我們手中救走,但如果我說,我們這邊的後台也相當硬呢?就我自己知道的這些來說,我們購買的那一批武器雖然聽起來很驚人,但實際上並沒有打算真正投入使用,甚至它們現在還在倉庫裏扔著壓箱底,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所長的陰謀和野心要比所有人想象中要大的多,如果你們真的如此輕敵的話,我今天便隻能奉勸兩位,輕敵是要付出很嚴重的代價的。”


    一聽這話,公丕慶的臉上閃過一絲猙獰,伴隨著一陣布料被撕裂的聲音,他的左手片刻之間就已經突變成了一把帶著鋒利倒刺和血槽的骨質利刃。


    西裝男的眼睛中瞬間流露出一絲懼意,仿佛是在懷疑自己剛剛是不是真的說錯什麽了,這倆人就是來報仇的!自己用鎖門等方式來表明自己的態度和決心,卻不料是把自己關在了這籠子裏,現在公丕慶見交流遇到了阻礙,就要下殺手了!


    甚至就連公丕慶自己的臉上都浮現出來了一絲懼意,因為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突然發生突變,他的心裏壓根就沒有對西裝男動手的準備,剛剛西裝男說那些話的時候他隻是有些生氣,然後……就突變出刀來了。


    “你們聽我說完好不好!我讓他們不要打擾我們的談話難道還不能證明我的決心麽?!”西裝男一下子急了起來,帶著一絲哭腔朝公丕慶喊道。


    另一邊,張月梅也坐不住了,輕輕拍打了兩下自己的耳朵,“報告指揮官,他似乎是不受控製地發生了進攻突變,現在的手已經變成了一把刀,請求備用方案。”


    一看連張月梅都是這副態度,西裝男更害怕了,直接從沙發上“撲通”一聲跪到了公丕慶麵前,“我的老爹!我這麽做真是為了讓你們不要輕敵啊!我其實早就打算不在這幹了啊!但我不敢走啊!他們真能做出滅口這種事來啊!你們再給我點時間,我把我知道的全部都告訴你們,行麽?!”


    隻有公丕慶一臉囧相,臉已經漲得通紅,道:“兒子你不要害怕……爸爸隻是對自己的能力還不太熟悉,你是個好孩子,爸爸不會打你的,你放心說就行……”


    此話一出,他便將自己那已經突變成骨刀的左手藏到了身後,然後身後傳來了一陣沙發被強行割爛的聲音……


    “前兩天你們被騙到‘迷宮’這件事我也是才了解清楚的,那支把你們騙下來的小分隊根本不屬於我管,而且我也沒權利去管,因為那是所長的私人護衛隊,武力值在研究所內幾乎是頂尖的,他們也是在所長的命令下把你們引誘到了那裏麵然後用麻醉彈麻醉,但這一切都是所長安排的,我可以用生命保證這一切在當時我連知道都不知道!”西裝男信誓旦旦地說著,抬起手來像是發誓那樣舉過頭頂……


    “他剛剛不是說不想從這裏幹了但是又怕被研究所滅口麽,兩位以此為突破口,深入下去,如果能把他拉到咱們這裏來更好,但不要說得太過刻意,不然顯得我們這邊太草率了,可以就保持當前節奏繼續聊下去。”張月梅和公丕慶的耳機裏同時傳來了“醫生”的聲音。


    “好的。”公丕慶扶著耳朵說完,再次將目光轉向西裝男,一臉嚴肅道:“我總部下命令了,你要是不想在這幹,可以去我們那!我們的後台比你大!”


    頓時,張月梅和“醫生”陷入了史無前例的無語當中,甚至張月梅都想拔出大腿上綁著的刀子來把這家夥給捅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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