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匆匆,一晃而過。


    南彩蓮徹底放棄了修行,每天養花種菜,作畫女紅,過上了凡人的生活,輕鬆又愜意,臉上的笑容比在白岩城時多了不知凡幾。


    原本能突破到化神也被她壓製了下來。


    鍾延問過,她就說嚐試很多次無法突破境界壁壘。


    其實,她是認為鍾延會比她先死,若沒了鍾延說話,她覺得自己一個人在這熬不下去,要再多壽元也沒用。


    雖然修士閉關幾十年甚至幾百年都很正常,但在這個沒有人氣的府邸和在外界完全不一樣。


    鍾延心中也徹底絕了離開的心思,實在是沒有希望。


    每天抽出幾個時辰修煉,輕輕鬆鬆到了築基大圓滿。


    剩下的時間便練起了書法,又在後園水塘中發現了不少魚,做了根魚竿垂釣,釣上來丟下去,反複取樂。


    兩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就像一對與世隔絕的隱居夫妻。


    這一日。


    鍾延頭頂草帽,短袖赤足,坐在池塘邊釣魚。


    身後不遠處,南彩蓮站在一個簡易畫架前,一筆一劃讓鍾延和周圍的景致躍然紙上,惟妙惟肖。


    最後一筆落下,南彩蓮一臉滿意看著畫中鍾延的側臉,嘀咕道:“不是一般的英俊!”


    嘴角勾起,她腳點草地,閃身飛到鍾延身旁,將畫紙攤開在鍾延眼前,一臉期待地笑問:“如何?”


    鍾延認真審視一番,眉頭微微皺起。


    “怎麽,不像嗎?”


    鍾延扭頭看著她,指了指自己的臉,“你這沒有完全把我的帥氣表達出來啊。”


    南彩蓮白眼一番,風情萬種。


    “別臭美,再帥也沒人看。”


    跟鍾延待得久了,她從鍾延口中學到了許多古怪有趣的詞句。


    “對了嚴仲,竹林長了很多新筍,晚點你去采一些。”


    她很喜歡吩咐鍾延去做一些小事,這也是兩人日常的樂趣。


    鍾延點頭,頓了下道:“其實我的真名叫鍾延。”


    兩人每天一起吃飯聊天,大多是南彩蓮講述自己的往事經曆,幾乎沒什麽隱瞞。


    鍾延卻沒怎麽說自己,現在覺得外界的計劃已經無關緊要了,便決定坦誠以待。


    “鍾延?”


    南彩蓮一愣,在鍾延旁邊蹲下,心中竟然緊了緊,暗中一喜,終於要跟自己敞開心扉了麽?


    她其實很好奇鍾延的事情,從鍾延的見識、戰力、心性,她知道鍾延身上一定有很多隱秘。


    不過在自己說了那麽多的情況下,鍾延都沒主動說,她就沒問。


    鍾延目光盯著水麵浮漂,慢慢講述起來,“我並未來自海外仙島,是衡州燧國人士……”


    小時候的事按照原身的記憶迴憶了一些,主要講了從北邙山永樂村到楚國都城,一路再到白岩城的經曆。


    除了穿越和混沌珠,幾乎都說了。


    來自一個現代科技世界的離奇事情,說出來也難以相信。


    混沌珠,與天同開的至寶,冥冥中有因果,沒有得到混沌童子的同意,他不會去說。


    至於為何那麽了解九層妖塔這類難以自洽的邏輯,鍾延都丟給了那個編造的便宜師尊‘天華子’。


    南彩蓮聽得滿眼驚奇,臉上的表情豐富多彩,口中驚歎不已。


    “你一個沒有修為的病體武者,才十三歲,就遊走於多方勢力之間,還能在城亂中全身而退!”


    “一國儲君,就這麽讓你給一步步扶上了位,還謀得了別人宗門至寶!”


    “紫陽宗價值千萬靈石的妖獸屍體到了你的儲物袋?!”


    “原來妖塔光門波動是你闖過九十九個空間造成的!”


    “……”


    “你這短短一年的經曆堪稱曠世傳奇!”


    饒是南彩蓮修到元嬰大圓滿,經曆也足夠精彩,卻完全無法與鍾延的相比。


    同時,她也意識到了鍾延這一路走來的艱辛。


    夕陽西墜,鍾延笑道:“大概就這些,哪天想起什麽,再跟你吹牛。”


    南彩蓮莞爾,“你吹的牛能撐破天。”


    忽然想起一事,南彩蓮又道:“對了,你是怎麽知道我名字的?”


    鍾延一愣,“不是你自己告訴我的嗎?”


    “沒有,當時斬殺屍魈的時候,你直接叫我彩蓮,還知道我會鳳炎劍氣!”


    “這……”鍾延摸了摸鼻子,“我不是打算在白岩城立足嗎,所以去找查了三大修士的信息。”


    南彩蓮點頭,勉強接受了這種說法,但心裏還是覺得有些奇怪。


    二十年後的某個夜晚。


    南彩蓮拿著一件白色棉袍來到鍾延住的閣樓。


    到了門口,卻徘徊踱步猶豫起來,還伸手往發燙的臉頰上貼了貼。


    “彩蓮?”裏麵傳來鍾延的聲音。


    南彩蓮嚇得手一哆嗦,連忙深唿一口氣往裏走,一邊道:“就知道你還沒休息。”


    來到書房,鍾延正在寫字。


    南彩蓮示意手上的棉袍,“我看你那些衣服都舊了,又小,給你做了一件,你試試看合不合身。”


    她走上前去,甩了甩棉袍,故作輕鬆自然地往鍾延身上披去。


    鍾延站著一動不動,任由她擺弄。


    南彩蓮低著頭,細心地係著帶子,心髒卻撲通撲通狂跳。


    一時間,房間內太安靜,似乎是怕自己不正常地心跳聲被鍾延聽了去,開口笑道:“我手不巧,你將就著穿。”


    “還行,挺合身的。”係完帶子,南彩蓮正伸手去整理衣領,卻被鍾延握住。


    四目相對。


    南彩蓮俏臉微微泛紅,眼神中卻隱有期待,與鍾延朝夕相處時久,早已對他暗生情愫。


    她知道鍾延也喜歡自己,經常看著自己晃神,就是一直不開口表示。


    今晚拿衣服過來,她是鼓足了很大的勇氣,這種舉止已經足以表明自己的心意。


    鍾延盯著她,輕咳一聲,“那個……你願意跟我姓嗎?”


    南彩蓮噗嗤一笑,還以為鍾延要說出什麽動聽的話來呢,平時聽鍾延說故事的時候,嘴裏的豐富詞句可是張嘴就來。


    將手抽了迴來,繼續幫鍾延整理衣領。


    這是幾個意思?


    答不答應?


    鍾延也不是小白,自然能看出南彩蓮對自己的意思,再說,這裏除了自己也沒的男人了。


    就當他要再問出口時,捋好衣領的南彩蓮將臉頰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鍾延順勢伸手樓主她纖細的腰肢,低下頭去。


    一切水到渠成。


    兩人度過了一個瘋狂的夜晚。


    從書房到客廳再到臥室……修士的戰鬥力非常強悍。


    最終以南彩蓮首戰經驗不足,留下一朵梅花血印不敵敗下陣來。


    次日,南彩蓮在府邸內找到了大紅色的綢緞,做了兩套婚服。


    七日後,兩人準備了一大桌菜肴,穿上婚服舉行了一場沒有賓客的簡單婚禮。


    晚間,兩人相擁而眠。


    “彩蓮,在這我們不宜要孩子。”


    “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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