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畢竟是你我的大哥。」


    陳思原邀陳鑰到書房裏坐,並親手為陳鑰斟了一盞茶。


    陳鑰小酌了一口,隨後說:「但他的眼裏從來隻有他自己,根本就沒有把我們當作他的弟弟妹妹,甚至...他還覺得我們是礙事的東西,沒有我們會更好。」


    「二哥你難道沒有感覺到麽?」


    陳思原沉默。


    三妹這話他無從辯駁,因為如果大哥能夠以正常一個哥哥的態度來對他,他也不用很早的時候就開始跟著父親到處跑。


    大哥對他,那簡直是像是對有血海深仇的仇人。


    「他已經得到了應有的懲罰。」陳思原道,「到底是手足一場,我也不能做的太過。」


    陳鑰被他這個想法氣得渾身發抖。


    難道二哥還對大哥懷抱希望麽?


    是了,二哥不是和她一樣有著上輩子的經歷,自然也不可能真正像她一樣對大哥死心。


    「二哥,現在不是婦人之仁的時候。你信不信,今兒你能夠放過他,他日...他絕不會放過你!」她的語氣也有些急了。


    因為很多事情以她的身份來說,都不好做,但是二哥則不一樣。


    二哥做起來名正言順,若有什麽,至多也就是一句清理門戶就能夠解決。


    唯一不好辦的就是父親和母親那裏可能不太好解釋。


    但是,父親和母親那裏她都能夠為二哥完美解決,所以說...二哥根本就不需要有什麽顧慮啊!


    一念至此,她也顧不得其他,即開口說:「哥哥可是有什麽顧慮?不妨說出來,小妹為你參考參考。」


    陳思原笑了笑:「並沒有什麽顧慮。」


    「三妹,我承認你說得有理。可是,防範於未然並不是隻有先動手一條路可以走。」


    「如果因為知道這個人要對付你,你就幹脆先下手為強去害了他,那麽你又與他有什麽區別呢?」


    好吧,沒區別。


    陳鑰真想一巴掌糊他臉上,她一個女孩子都不要臉地在一本正經的分析,這男的還推三阻四的,真不知道該怎麽說。


    「也罷,二哥你將來不要後悔便是,我沒有什麽好說的。」陳鑰的語氣不由冷了下來,然後慢慢起身,預備著走出去。


    不料陳思原一把拉住她:「三妹別著急嘛,我話還沒有說完。」


    「雖不好要他性命,但給他些教訓還是可以的,最起碼...也要讓他知道害怕,不敢再來打擾妹妹。」


    說著陳思原向她擠了擠眉毛。


    陳鑰瞬間會意,又坐了下來:「我就說二哥是懂我的,其實要除掉他也不是男事兒,隻要二哥能設法將他發落出去,其餘的我可以安排。


    路途遙遠,路上發生這什麽也是正常之事。」


    陳思原搖搖頭:「這卻是落了下乘了,有時候讓一個人活著才是對他最大的懲罰。


    你說,大哥是怎樣驕傲的一個人?現在這樣子,活著連一個下人都不如,難道不是生不如死麽?」


    陳鑰一愣,她忽然有些明白為什麽前世的二哥能夠走到那一步。


    原來年輕時候的二哥就已經有這樣的心思和手段。


    如果不是有著前世的經歷,她真是萬萬比不上二哥。


    當然,有這樣的二哥在,她也可以安心。大哥眼高手低,她相信大哥在扮豬吃老虎的二哥手裏根本就不可能翻出什麽浪來。


    從前是二哥不想爭,但現在...她甚至覺得大哥有些可憐。


    「哥哥好謀斷,如此我也放心了。」陳鑰笑得真的是發自內心的開心,「隻是我還得提醒哥哥一句,獅子搏兔尚盡全力,二哥可不要陰溝裏翻船了...」


    她不知道,她這局提醒還真是很有必要,因為不久後的將來發生了他們誰也預料不到的事情...


    陳思原點點頭:「這都是小事,我現在頭疼的是屆時要如何和父親、母親解釋,三妹可有對策?」


    「這個簡單。」陳鑰命蒹葭遞上來一個盒子,說:「這裏邊是足以將他打入萬劫不復之境地的證據,隻要哥哥使用得當,就是父親、母親也沒什麽說的。」


    甚至,以父親愛惜名節的程度,直接親自出手清理門戶也不是不可能。


    當然,前提是在適當的時機把這東西拿出來。至於這時機...陳鑰相信二哥自然會安排。


    時機嘛,就算沒有天成的,也可以製造一二,不是麽?


    陳思原將盒子捧在手裏,也不打開,盯著陳鑰看了許久,隨後意味深長地道:「三妹也真是好手段,這樣的東西都能收集到。」


    他日如果要是看他不順眼了,豈不是也能夠如法炮製?


    陳鑰明白兄長的顧慮,因道:「又不是什麽十分隱秘的東西,隻要有心,誰都可以打探得到。兄長也可以自行派人去查證,相信結果也不會讓兄長失望。」


    「不必了。」陳思原摸了摸她的臉,笑說,「我信妹妹。」


    「從前我還擔心你嫁出去會受人欺負,現在看來倒是我想多了。」


    「往後雖是要自己一個人了,但遇事還是可以多想想家裏,不論如何我們都是一家人。」


    「大哥那裏妹妹也可以放心,我不會給大哥來打擾妹妹的機會。」


    「好!」陳鑰一口應下。


    她等得就是這句話。


    另一方麵,靖安侯和靖安侯夫人之間的對話卻渾然不似她們兄妹二人間這樣愉快。


    隻見靖安侯夫人拖著數米長的大刀,追著靖安侯跑了好幾個園子。


    兩個人之間其實也沒什麽事兒,不過是發生了些口角,動作上看著唬人,實則都有分寸。


    靖安侯夫人追得累了,便停下來用刀撐著地,然後整個人靠在刀身上,破口大罵道:


    「你還是不是個男人,居然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我身上?今兒個老娘就要告訴你,這個鍋我不背!」


    靖安侯停在距離自家夫人三米遠的地方,一個勁兒地苦笑。


    他不過是開了一句玩笑話,誰知道夫人這麽大的脾性?


    因說:「哎呀,我的夫人啊!我不過就是說一句頑話,想要逗你開心,你何當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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