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自己已經成了一個備嫁中的人,陳鑰真的頗有些糾結。


    她知道今生已經和前世完全不一樣了,可是整個人卻還沒適應過來。


    前世的她可沒有經歷過備嫁這個時期,這對她而言完全是一種嶄新的體驗。


    倒是蒹葭興奮得不得了。


    這裏拉住陳鑰的手,隻是嘻嘻的笑,又不說話。


    陳鑰不覺被她弄了一個大紅臉,說:「是我要嫁,又不是你。怎好像你比我還要害羞似的。」


    蒹葭說:「奴婢是貼身侍奉小姐的丫頭,小姐嫁過去,奴婢可不是也得跟過去麽?真不知道姑爺是怎一個風流人物!」


    風流人物?


    隻怕風流算不上,傻子倒算一個!


    陳鑰默默地想到。


    當然,傻子並不是說楊赫,而是眼前這個小丫頭。


    也不想想,以當今對成為千古一帝的執迷程度,皇子們就是想風流,能風流得起來嗎?


    「現在誰又知道呢,等見了麵也就清楚了。」陳鑰嘴角抽了抽,「對了,說起這個,你的婚事我也會替你留意著。若有什麽想法,隻管和我說。」


    蒹葭聽見這些話,心裏忽覺得有些委屈,委婉道:「小姐,我隻想在小姐身邊,別的不奢求的。」


    陳鑰搖搖頭:「不是這麽說的,你瞧花妍,她不一樣是嫁人了麽?論時間,她還要比你早來呢。」


    蒹葭愣住,旋即就覺得自己被小姐拋棄了,眼淚不住地往下流:「可那是花妍姐姐想嫁,我卻不一樣。」


    「隻要有小姐在,我是不想嫁的。」


    「況且,最近花妍姐姐的日子過得似也不是很好...」


    「不是很好?這怎麽說?」陳鑰敏銳地捕捉到了關鍵詞。


    難道陳宜待花妍不好?


    這卻要不得,雖然她現在的確是不喜歡花妍,可花妍畢竟是她身邊出去的人,這無疑是在打她的臉!


    看到自家小姐臉色漸漸黑下來,蒹葭意識到自己許是說錯了什麽話,但話已出口,她隻好硬著頭皮道:「是這樣的...


    前幾日,我在外頭偶遇花妍姐姐,衣著倒也不錯,可精神卻瞧著不大好。奴婢問了問,隻說是夫婦兩人感情不好。」


    陳鑰沉默。


    這她沒辦法。


    如果是其他的事兒,她未嚐不可以給花妍做主,可感情上的事兒,也隻有花妍自己權衡把握。


    甚至說,她是認為,夫婦兩個感情不好,花妍也有原因。


    她不好管,也不想管:「由她自己去吧,往後再遇著,也隻當是一般認識的人。」


    「若是實在過不下去,她自然會來。」


    陳鑰毫不懷疑花妍會不會找上來這個問題。


    如果真的過不下去,來找她,她自然不會視而不見。


    蒹葭點點頭,旋即又說:「夫人說要小姐得閑多去各家的宴會上坐坐,總好過整日整日的在府裏坐著...」


    陳鑰也想了起來,母親的確是好像說過這話。可她並沒有覺得去各家參加宴會之類的有什麽用。


    相反,現在接了管家擔子的她忙得也是不可開交。


    想到這裏,她不禁失笑:「這有什麽?家裏的事兒都忙不過來,更別說外頭的宴會了。


    我都不著急呢,以後有的是機會。你若是想去,再帶你去就是了,不拘這一時。」


    蒹葭羞得滿臉通紅:「小姐真壞,我才不是呢!」陳鑰忽然一個翻身起來,照蒹葭臉上一摸:「還說不是呢,那這半邊臉怎火熱?」


    「罷了,我也知道你是為我好,不說你了。我這有個折中的法子,不如去園子裏走走吧。」


    她也是想到園子裏去走走。


    靖安侯府也有園子,隻是這園子平日裏並沒有什麽人去。


    她也是前世的時候方去過幾迴,隱約記得那是不同於吳府省親別墅的繁華。


    「對了,好像也許久未見哥哥了,不妨叫個小丫頭去問問,看要不要一起。」陳鑰又道,「母親那裏若有興致,也可以喊上。遊園這種事情,就是要人多才有意思。」


    且說靖安侯夫人並陳思原接到邀請,都忙不送放下手裏的事情趕了過來。


    女兒(妹妹)發出邀請,這可真是難得。


    隻見赤日當空,樹陰匝地。


    定神一看,隻見一個女孩子蹲在樹下,手裏拿著根鑲金的簪子在地下摳圖。


    陳思原便指著她說:「瞧這個癡丫頭,莫不是在為花做衣冠塚?」


    「若真是葬花,倒也新奇。」陳鑰笑了笑,旋即問靖安侯夫人道,「母親可認識這個丫頭?」


    這女孩子麵生,倒不像是個侍女。


    果然,靖安侯夫人笑道:「前兒府裏請了個戲班子,這女孩兒許是那班子裏學習的女孩子裏頭的一個。」


    看這女兒生得眉蹙春山,眼顰秋水,靖安侯夫人忽然對陳鑰道:「怎麽樣,可把你給比下去了吧!」


    陳鑰故作生氣道:「女兒也是麵薄腰細,裊裊婷婷,這女孩子不過是一個侍女罷了,母親竟拿她來和女兒比?」


    「母親若覺得她更好,不如認了沖作女兒,反正女兒就要走了,讓她代替女兒孝敬母親罷。」


    這話說得酸裏酸氣的,靖安侯夫人無奈道:「我不過就是順嘴提了提,至於這麽較真麽?」


    又一麵拉她的手:「好了,走近去看一看吧,咱們這樣的人家,也沒有看到了不管的理兒。」


    對女兒是無可奈何,可對一個戲班的姑娘,靖安侯夫人的態度可就不是這麽溫和了。


    不過是一個唱曲兒的丫頭,在府裏頭做了什麽招人厭棄的事兒,打發出去就是了。


    陳思原還比她想到了前頭:「母親,這丫頭也忒不懂事了些。咱們這樣的人家,是她一個外人想立衣冠塚就立的麽?


    這是在挑釁我們侯府的威嚴!想必就是以父親的寬容,也是不會允許的...」


    一句話還未說完,陳鑰便給他堵了迴去:「說那麽多做什麽?指不定人家隻是在用金簪劃地,並不是在掘土埋花呢?」


    陳思原憤憤道:「那就請妹妹快快近前去看看吧...」


    「若是在掘土埋花,看我饒不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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