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宋羽翎剛走進公司大門,秘書就急匆匆的迎了上來,在宋羽翎耳邊低語了幾句。


    「什麽?」


    宋羽翎的手機包掉到地上,秘書忙給拾起,提醒道這件事情不可張揚。宋羽翎以火速走進辦公室,迎麵撞上白雅謝。白雅謝沒有任何反應,隻淡淡道了一句,「宋總好。」白雅謝雖然對宋羽翎的好感度已經達到負無窮,可是表麵工作還是要做的。然而公司裏出了這等大事,即便放下往日的仇怨,宋羽翎也是沒什麽心情理會她,於是頭也不迴的走進了辦公室。


    一進辦公室,宋羽翎即刻催秘書敘述一遍前因後果,「快,到底是怎麽迴事?」


    「宋總,您還記得一個月前您談成的那個單子嗎?」


    「嗯。」


    「咱們請來的明星本來就有輕微恐高症,偏偏策劃組的策劃案還放在了高空拍攝。可是因為天台搭建問題,木板鬆動,在場的所有人都從天台上摔了下來。」


    「在場的人情況如何?」宋羽翎努力克製自己的情緒,倘若現場狀況很嚴重,她保不齊做出什麽了。


    秘書盡量壓低自己的聲音,「一死二十三傷」


    宋羽翎將桌子上的擺件一併推到地下,電器杯子砸壞不少。惹得室外的人各個想進來一探究竟。


    「死者怎麽處理的?傷得最嚴重的怎麽樣?」


    「死者的家屬已經起訴了我們公司,傷者右腿粉碎性骨折。明星傷得不重,可是」


    「你先出去吧,我來處理。」


    秘書看得出宋羽翎眼神中的疲憊,剛拿到的項目就出了這麽大的事情。還涉及到了人命,恐怕這次這個關卡並不好過。


    宋羽翎已經有些亂了陣腳,在剛才她推下桌子的東西裏就包括了起訴文件,那麽下一步是什麽?


    查封公司?


    不可以!這是老一輩打拚的結晶,怎麽可以毀在她手裏。爺爺與父親白手起家,幾十年就讓璿宇步入市場,走向高峰。雖然有過汙點,但是爺爺用後半生來彌補、洗刷。她不能讓璿宇倒下。


    宋羽翎抓起手機,快速撥了一串號碼,「彎彎,我這兒出事了。」


    「別急。我馬上過去。」


    有時候,宋羽翎真的很羨慕此刻的自己,有向彎,還有沐律。兩個怎樣都不會離開她的人。


    一刻鍾,向彎急匆匆的趕到宋羽翎的辦公室,此刻的宋羽翎眼神頹廢,頭髮也有些散亂,向彎一把把宋羽翎撈進懷裏,「發生了什麽?」


    宋羽翎把前因後果敘述了一遍,以及從地上找到那張法院傳票。


    「該怎麽辦?」


    「天台以前也搭過,並沒有類似的事情。而且公司的材料不會輕易換,即便換也會向你申請的。」


    原本宋羽翎沒想往這方麵想,可是任憑一個旁觀者都會如此琢磨。她這個當局者自然也不能隻沉浸在自己的想法中。


    沉默良久,向彎在等著宋羽翎開口。終於,沉默被打破,「要從公司內部查起,是這樣嗎?」


    「你隻明白了一半。對方如果不知彼知己怎麽會貿然拿你先開刀?從公司內部還沒有查完,法院的傳票就能疊一摞紙飛機了。」


    宋羽翎又陷入沉默,她知道,她明麵上的對手不是宋勤勤就是白雅謝。可這兩個人,一個人是自己的妹妹,一個人的父輩是公司的元老,雖然註定是宿敵,卻都沒有理由把公司拖垮。那麽,就是另有其人?


    法院的傳票到下午四點之前已經到了三張。時間緊迫已經容不得她在慢慢調查到底是誰做了手腳。公司也有人已經傳開,引起不小的躁動。議論的、辭職的,整個公司陷入混亂。


    四點一刻,沐律打來電話,「羽翎,你還好嗎?」


    宋羽翎也很直截了當,「不好。」


    「羽翎你等會,我馬上過去。」


    「嗯。」


    宋羽翎的疲憊大約從她蒼白的聲音中也能察覺出來,從早晨到現在,她隻吃了沐律帶給她的愛心早餐,胃病也隱隱作祟。精神上的壓力絕不在前幾天她幫沐律處理公司困難之下,甚至更甚。沐律也猜到宋羽翎大概沒有吃午餐,去公司之前特地買了宋羽翎最愛的紅豆麵包,常溫牛奶,不要糖。


    「小翎」


    宋羽翎愣了愣,抬起頭,正對上那雙深邃的眼睛,沐律扯了個微笑給她。


    「先吃些,吃飽了再哭。」


    整整一白天,她為這事兒忙的焦頭爛額,公司裏一個個兒元老不是逼她立刻拿出解決方案就是勸她宣布破產。沒有人關心甚至問一句她是否吃了午餐。忍了一天的淚水與疲倦終於在這一刻得到傾泄。


    「別怕,我在。」


    宋羽翎使勁兒把頭往沐律的懷裏埋了埋,照著沐律的西裝上抹了把淚水。


    「死者、傷者家屬打算怎麽解決?」


    「死者家屬大約是想整垮公司,到現在也沒說解決方案,隻是起訴了公司。傷者家屬沒人要一百萬。」


    沐律皺了皺眉頭,「這麽多錢?傷得很重嗎?」


    宋羽翎搖搖頭,「我中午慰問過傷者家屬,最嚴重的是腿粉碎性骨折,需要截肢。這個給二百萬都不為過,可是有些傷者隻是摔青了,卻也要一百萬。」


    「看樣子是有人存心跟你過不去了?你那個妹妹?」


    宋羽翎咬了口麵包,「不可能。公司垮了,對她一點好處都沒有。她是恨我,但也不至於蠢到這種程度。」


    「你打算怎麽辦?」


    宋羽翎咬了咬牙,「公司不能垮」


    沐律望著宋羽翎的眼眸,頓時生出一股敬意,五味陳雜。他從未見過這個女人如此堅定過!


    無論如何,他要幫她度過難關!


    第二天上午,沐律一早約了律師與財務總監。


    沐律直接開門見山,「這件事情怎麽解決璿宇公司的損失才能最小。」


    「沐董認為除了賠錢還有更好的方法嗎?」


    沐律搖晃著杯子,杯裏的是咖啡。他已經許久不喝這黑乎乎的東西了,仿佛是因為宋羽翎為他親手熬製過細膩的豆漿,他的胃一下子就愛上了豆漿的味道。打那後,這是他第一次喝咖啡。原因很簡單——他一夜未眠!他需要咖啡提供興奮,使他保持必備的活力,最起碼在這個特殊時期,他不能睏倦、不能退縮。


    「估算一下」


    財務總監很快給了一個明細,沐律沒仔細看,他隻看了最後的數額——五千萬。


    這對於璿宇的確是個大數字,他皺皺眉頭「沒法縮減了?」


    「這是最少的預算。」


    沐律愣出了神,良久才開口道,「如果我們公司抽離五千萬資金會怎樣?」


    「至少在半年內資金運轉不過來,而且抽離資金後許多項目要停止,公司的收入不僅沒有保證還要賠償違約金。並且如果您這麽做,公司的股東會撤股。」


    沐律將手中的杯子狠狠地敲打了一下桌子,「幫我評估一下郊區的那套別墅。那塊地皮挺搶手的。」


    十分鍾後,財務總監嫻熟的將所有計算都列了出來,「大約兩千萬」


    「足夠了」


    沐律向秘書扯了個笑,「幫我盡快轉讓了它。」


    秘書明顯察覺到了沐律笑中的不舍,這套房子他悄悄布置了一年。


    屋頂是紅瓦磚,有寬厚的屋簷,宋羽翎說大的屋簷可以看到燕子築巢。院子裏的樹木都是他精選的。屋內的裝修也已經完工了,從材料到飾品,他都一一過目,努力避開了宋羽翎不喜歡的裝飾材料味道。他許久不曾為一個人如此上心過,甚至是除了宋羽翎沒有人讓她如此上心。他記得,宋羽翎想養一隻小薩,他原本的預計是在新房裝修完畢後就向她求婚,帶她去寵物店領養一隻小薩,為她穿上白色的婚紗。她從小缺失父母疼愛,那他就把最好的給她。他甚至為她準備三千萬的現金來做聘禮與布置婚禮。


    可惜,現在所有的預計都要延遲。


    「她不會怪我遲遲不肯求婚的,對嗎?」


    秘書從未見過自己的上司向自己談論工作以外的事情,他甚至習慣了沐律做事的冷酷與雷厲風行,卻是第一次見到他如此柔情的一麵。從什麽時候開始?是從他準備為她布置一個溫馨的家開始的嗎?


    「我想,現在宋小姐最希望的是保住公司。」


    是啊。相比起來,他準備了一年的求婚計劃雖然此刻已經煙消雲散,但是此刻宋羽翎最需要的是保住父輩的心血。


    沐律揉揉眉心,「以後我們公司的娛樂項目,統統交給璿宇來做。如果有人有意見,直接遞辭呈就好。」


    秘書應了一聲,律師與財務總監也很識趣的退了出來。


    沐律的別墅很好賣,一個上午的時間,價格已經抬到了兩千八百萬,遠遠超乎預算。沐律甚至還開玩笑說,「還能餘處八百萬來,真好。」


    第二天,沐律便親自送到宋羽翎辦公室一張五千萬的支票。支支吾吾的說,「本來,我是想向你求婚的。不過現在我個人財產已經洗劫一空了,以後宋總要養我。」


    宋羽翎被他弄得哭笑不得,卻還是很鄭重的說了,「我不能收」


    沐律沒強求。卻悄悄給秘書發了條簡訊,讓他拿這五千萬去解決,最好是能讓死者家屬撤訴。


    「可以給我個擁抱嗎?」


    沐律緊緊的抱住宋羽翎,狠狠地吻上了她的唇。就這樣,一個吻由他開始,被她加深。


    砰——


    門被打開,進來的人是白雅謝。


    宋羽翎停住了吻,白雅謝一臉不屑道,「公司就要被查封了,宋總還有功夫跟情人幽會,在辦公室裏調情?」


    「你——」


    其實,沐律也很納悶,為什麽每次他跟宋羽翎的二人世界恰到盡興處白雅謝總會出現,還都是同一個表情。


    與此同時,向彎也闖了進來。看見沐律摟著宋羽翎的肩膀也有些尷尬的輕咳一聲,「羽翎,我有話說。」


    向彎遞給了沐律一個眼神,沐律在商場上摸爬滾打這麽些年,自然也懂得迴避的道理,「羽翎,我去給你買紅豆麵包。」


    「嗯。」


    沐律離開後向彎抓住白雅謝的手臂,「白總,請您留一下。」


    「我這有段錄音想跟您分享一下」說著,拿出包裏的錄音筆,打開。


    一個女聲傳來,「癌症這病本來就治不好,你不如成全我,也給你父母留下一筆錢來養老。」


    白雅謝的臉色顯然不好看,沒想到向彎這人的智商頂得上十個宋羽翎。


    「白總還想聽下一段?」


    白雅謝深知,既然事情被揭出來了,抵死不承認也無用,「是我做的,可是你應該知道,錄音筆這種東西是不足為證的。」


    宋羽翎才明白為什麽向彎要支開沐律,「為什麽是你?我們不應該是一天戰線上的人嗎?」


    宋羽翎又逼近白雅謝一步,「璿宇是我爺爺。父親的心血這裏麵也有你父輩的心血,你捨得毀了它?」


    「我想毀的不是璿宇是你宋羽翎。可誰讓你攤上個好丈夫?別擔心,進門前我剛接到電話,沐律已經把事情處理了。」


    宋羽翎已經使勁抑製想要打人的衝動,威逼到白雅謝身前,耳邊突然迴想起那晚白雅謝的話,「別高興太早,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宋羽翎不知道什麽時候,手裏已經多了個平時擺放在桌上的上水石。看到沐律的衣角,白雅謝狠狠地撞了上去。沐律,我倒真的想看看你到底偏心誰?


    沐律一進門就看到如此觸目驚心的一幕,向彎想阻止卻為時已晚,宋羽翎愣在那裏。還是沐律最先反應過來,立刻抱起白雅謝沖向樓下,與市醫院聯繫。宋羽翎透過沐律的眼神,仿佛是不可思議,是責怨,甚至會不會有立刻上去甩給她兩巴掌的衝動。


    宋羽翎笑笑,淚如決堤,「彎彎你看,一風未平,一風又起。可我明明什麽都沒幹。他還是擔心白雅謝多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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