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裙子萎落在少女的腳邊,露出兩條光潔勻稱的腿。


    霍霆琛不由蹙了蹙眉心,沒有下意識地抬起頭,也沒有抬眸看向眼前那道身影的意思,隻沉聲開口問了一句。


    “你這是做什麽?”


    秦若芊沒有立刻迴答他。


    手裏還在一件一件地脫去身上的衣物。


    先是裙子,然後是內丨衣,再是薄到近乎透明的絲襪……最後是少女最遮羞的一塊布料。


    衣物被她輕輕地丟在了腳邊。


    待身上一絲丨不掛之後,秦若芊方才邁開步子,光著腳走上前兩步,及至走到霍霆琛的跟前、不到一米的位置才停下。


    “琛哥,你是不是還喜歡她?”


    一句話,秦若芊沒有指名道姓,但她知道……霍霆琛聽得出她問的是誰。


    其實這不是她第一次問霍霆琛這樣的話,隻是以前她都隻是隨口試探,並沒有真正放在心上、也沒有特別介意。


    可這次不一樣。


    今天晚上,在莫微羽出現之後,霍霆琛的反應實在有些反常,她本身又敏感多疑,想不去在意都不行!


    尤其是在剛剛,在白晏禮搶救宮銘的時候,她出去招待了一下客人……畢竟今晚是她的生日派對,她總不能為了一個莫微羽把所有人都丟下不管。


    在離開的時候,她有叫過霍霆琛,霍霆琛也答應陪她一起去了。


    但隻一會兒,他就離開了。


    之後便再也沒迴來。


    她派人去問了他的去向,才知道他去了莫微羽那邊,一直一直……他就待在了那個女人的身邊!


    那個時候,她其實就已經察覺到不對了。


    但她終究是不肯死心的。


    畢竟這段時間霍霆琛對她很好,好得讓她以為他已經愛上了她……而且他的這種好,並不是虛情假意的敷衍,而是真心實意地關心她。


    之前在她被綁架的時候,他也是第一時間親自趕去救了她!


    所有這一切都是真的,所以她還是選擇相信他的。


    她耐著性子在等,等著他迴來找自己……哪怕等到宮銘的手術做完了,隻要他還肯迴來找她,她就可以什麽都不計較!


    可是他沒有。


    她在露天的噴泉池邊,吹著冷風……等啊等,卻怎麽都等不到他。


    後來看到譚醫生從屋子裏走出來,說宮銘已經搶救過來了,她又繼續等了一陣……直到再也忍耐不下去,才直接找去了房間找他!


    結果……


    她打開門的刹那,看見了什麽?


    她看見二哥從床邊抱起了莫微羽,然後在霍霆琛的臉上看到了她從未見過的陰鷙,那種仿佛要衝破身體洶湧而出的暴虐和怒意……就連遠遠站在門口的她,都能清晰明顯地感受到!


    在這之前,霍霆琛對她一直都是溫和的,他的性格也不是暴躁易怒的那種類型。


    她很少看到他的臉上出現情緒的波動,甚至沒怎麽見過他生氣。


    但那一刻,就算他什麽都沒說……她也知道他惱怒到了極點,恐怕連殺了二哥的心都有了!


    而他動怒的原因,卻不是別的,僅僅隻是因為二哥抱了莫微羽,用那種過於曖昧的姿態,把那個女人打橫抱在了懷裏。


    盡管在二哥把莫微羽放下到沙發上之後,霍霆琛就鎮定了情緒,收斂了神色。


    可隻是那麽短短的一瞬間,她就已經看出來了——


    他沒有放下那個女人!


    他還在意她!


    起初秦若芊試圖用男人的自尊心和占有欲來解釋這一點,但很快,她就發現……她說服不了自己,因為霍霆琛的反應實在太激烈了,不能簡單地隻是用占有欲這種東西來概括。


    她甚至懷疑……他還愛著莫微羽!


    這樣的意識讓她產生了極大的危機感,所以她迫不及待地想要向霍霆琛尋求驗證,迫不及待地想要聽到他的解釋和否定……想要他用實際行動,來打消她的懷疑和顧慮!


    聽到秦若芊這樣問,霍霆琛微微一震。


    隻一下,又很快反應了過來。


    大概知道秦若芊為什麽會這樣問他,畢竟剛剛在那個房間裏,他確實有些失控。


    微微沉吟,霍霆琛依舊沒有抬頭,也沒有矢口否認。


    這種時候他否認得越快,隻會讓秦若芊更加懷疑。


    “她畢竟……是我愛過的女人。”


    幾個字,沉沉地從男人的喉間吐出,充滿著壓抑的氣息,聽在秦若芊的耳中……不禁讓她顫了一下心尖。


    霍霆琛的解釋很簡單。


    沒有過多的辯白。


    沒有任何的欲蓋彌彰,隻這麽簡單的一句話,卻尤為直擊人心,輕易地瓦解了秦若芊心中絕大部分的懷疑和防備!


    因為他用了‘愛過’這兩個字,他沒有欺騙她,而是選擇承認了他以前對莫微羽的感情。


    世間之事大抵如此,因愛生恨,非是無情,卻更傷人。


    他這樣坦白,卻讓她失去了懷疑的底氣。


    一怔之下,秦若芊稍稍放鬆了情緒,卻還是難以安心。


    她低低開口,追問道。


    “那你為什麽一直都沒有碰我?你知道的,我那麽喜歡你……根本就不會在意那些所謂的流言蜚語,我隻要你的喜歡,我隻要你寵我愛我就足夠了……”


    麵對秦若芊的逼問,霍霆琛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爾後才像是終於肯開口坦白一樣,沉然道。


    “不是我不想,是我不能。”


    聞言,秦若芊一陣愕然。


    “為什麽?”


    “我有障礙。”


    “……”


    聽到男人這樣說,秦若芊雙頰飛起兩朵紅暈,霎時羞赧了起來,又似乎有些尷尬……但她現在脫都脫了,要她就此打住顯然是不可能的!


    踟躕片刻,秦若芊便又鼓起了勇氣,主動迎上前道。


    “可你試都沒有試過?怎麽知道不行?琛哥……你不要一直低著頭,你抬起頭來……抬頭看看我,看看我好麽?”


    一麵說著,秦若芊就抓起了男人的手,欲要覆上自己嬌軟的身子。


    …


    那廂。


    莫微羽猛然迴頭,就看到了近在咫尺的兩條毒蛇。


    一條渾身赤紅,一條通體碧綠,光是看著都讓人膽寒到了骨子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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