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初降,整座城市都陷在紛繁的霓虹和萬家燈火之中。

    聽見門口有動靜,施晴隨手拿過茶幾的雜誌,背靠在沙發上看也不看剛進門的人。她用雜誌半擋著自己的臉,並不理會他在幹什麽。

    慕景韜換了鞋子,擱下鑰匙往客廳走去。他站了半晌,知道自己是徹底被無視了。他在她身邊坐下,看了看她手中的雜誌,狀似疑惑地問:“上證指數快突破2200點了,你看中哪支股票了嗎?”

    話中的笑意極濃,施晴翻到封麵一看,發現自己錯手拿了他的財經雜誌。她瞥了瞥嘴,將雜誌往他身上摔,“你還舍得迴來啊?有大美女跟你一起工作,操勞過度也願意呀。”

    “大美女算什麽,老婆要緊。”他笑得極愉快,手繞到她的身後,將她圈在懷裏,輕佻地說,“你喜歡我怎樣操勞過度?”

    那滾燙的氣息噴在她裸-露的肌膚上,施晴臉紅耳熱,咬了咬唇就是不理他。她甩開他的手想坐到另一張沙發上。他不放手,反將她抱到自己腿上,“知道我迴家吃飯也不做飯,造反了?”

    今天在公司看到她的時候,他大抵知道她又在想一些有的沒的事情了。何況,恰被她看到他與楊馨到外麵吃午餐,確實是引人遐想。他知道她心裏肯定是不愉快的,隻是公事纏身,暫沒閑暇照顧她的情緒。因此他隻能加快進度,硬將兩天的工作擠到了一天完成,還在最忙的時候特地給她打電話,說他今晚要迴家吃飯。當時,她聽完他的話,應也沒應,“哢”的一聲將電話掐斷了。

    她扭著身子,“我今天中午就吃飽了。你餓了就去外麵吃,吃法國大餐去吧!”

    “哦?吃飽醋了吧?”慕景韜語氣認真,但臉上的笑意絲毫不掩藏,“我挺喜歡你吃醋的樣子。”

    “混蛋!”她惱羞成怒,一把捉過他的手腕,狠狠地咬住。他也不阻止,由著她咬,她還真不舍得把他咬傷,看他不將她拉開,隻是默默地鬆了口。

    手上有一排淺淺的牙印,他按住她的後腦勺,將她的口水擦迴她的唇上,糯軟的唇滑過他的手腕,他的瞳孔縮了縮,“咬人的是小狗。”

    “你才是小狗,你還是混蛋。”說罷,她用雙手按住他的肩,狠狠地將他按倒在沙發,而她則雙膝跪在他的大腿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他漫不經心地看著她,突然伸手將她的腰勾住,一使力便將她拉下。他的手勁極大,她整個人便往他的身上撲。他的

    手微微托著她的腦袋,

    替她緩了些衝力。

    “我怎麽混蛋來著?我本來就想告訴她,你是我老婆,是你自己承認,你是我的妹妹。”他的聲音倏地變低,“我還沒跟你算賬。”

    這是第二次,她隱瞞了與他的關係。

    施晴沒有察覺他的臉色的變化,掙紮著要爬起來,“倒成了你有理了!她就一個市場總監,用得著你親自接待?公司裏麵的員工都是擺設,拿了薪水不用做事的。”

    “臭丫頭,還不相信我?”他咬牙切齒地說。

    她伸出食指在他胸膛上戳,沒說一個字就狠狠地戳一下,“我親眼看到的,你別想抵賴。”

    他覺得頭痛,捉住她的手腕,歎了口氣,“好了,別鬧了,我們先去吃飯。”

    待他換下正裝出來,施晴坐在沙發上抱著靠枕不肯動。他半拖半抱將她帶出了家門。他問她要到哪裏吃,她不應,他問她想吃什麽,她還是不應。最後他把她帶到他們經常光顧的餐館,原本他還想帶她去吃西餐,但看她火氣那麽大,還是吃得清單點比較適宜。

    到了外麵,施晴還是十分注重形象,雖是不情不願,但也不會過分失禮,將心中怒氣發泄到不相幹的人身上。她迅速地點好了菜,待服務員退了出去,那張小臉又拉了下來。

    慕景韜細細地看了她半晌,突然說:“我以前也沒有察覺,原來你脾氣那麽大。”

    “你閉嘴。”她一字一頓地說。

    他靠著椅背,還真沒有再說過話。

    這頓飯吃得十分沉悶。他們之間唯一的交流,就在她停下筷子的時候。他問她吃飽了沒有,她點了點頭,而後他便讓人過來結賬。

    晚風極大,吹得她的頭發都亂了。他擁住她的肩,問她:“冷嗎?”

    她隻是搖了搖頭,衣擺被迎麵而來的寒風吹起,她也懶得將其按住。

    他失笑,搭在她肩頭的手收得更緊,“就會點頭和搖頭?”

    她抬眼,冷冷地看著他。

    迴家以後,她還是不與他說話。他隨她走到臥室,倚在門邊,懶洋洋地問:“要不要我睡客房?”

    聽了他的話,她轉過頭,莫名地紅了眼眶,聲音帶了些許的哭腔,尾音在細細地抖,“你就不能哄哄我嗎?”

    他定定地看了她半晌,沒有說話

    。

    房內的窗簾吹得胡亂飛舞,他走過去將窗戶關上,隨後坐到沙

    發上,揚手示意她過去。她掙紮了一會,還是坐到沙發的一端。他拍了拍身邊的位置,她不動,他移了移身,坐到她身邊,伸手擁住她的腰。

    兩人靜靜地依偎了片刻,他才開口:“楊馨不僅是楊氏集團的市場總監,而且是楊建榮的長女。她代表的不僅僅是她的子公司,更是代表了這個楊家過來處理合作的事。我確實沒有必要親自與她協商,但鑒於楊家前陣子被爆利用旗下公司洗黑錢,相關的部門已經介入調查,卻沒有更進一步進展,隨後沈理傑也暗中幫助楊家,調查的事情一度受阻,接著這事就被擱下來了。所以,這項合作的每一個細節我都必須參與。”

    她突然打斷他的話,“沈理傑?這名字很熟悉。”

    慕景韜說出一個官職,隨後補充:“他是沈兮影的父親。”

    楊建榮近些年身體抱恙,楊氏集團的事務多交由膝下子女處理。楊家並無重男輕女的觀念,故其長女楊馨剛從外國留學歸來,他便將一部分的權力轉移到她的手上。在她的管理下,楊氏集團的業績可謂蒸蒸日上,而且她與楊建榮也極是親近,故他難免待她分外偏袒。隻是,這讓她的兩位弟弟嫉妒。楊氏確實是一塊大肥肉,他們有份是必要的。隻是,他們擔心自己分到的一份不如自己的意。因此,他們便各自依靠自己的腕力,向父親展示自己的能耐。楊建榮也覺得兩位幼子也漸成氣候,也將一部分的權力轉交於他們。

    競爭從來都是雙刃劍。若是良性競爭,確實有助於公司的發展。隻是,他們三姐弟卻是惡性競爭,近一兩年更是不擇手段。若非公司管理高層以及董事會的老臣子力挽狂瀾,楊氏早就跨了。

    “你根本沒有必要與這樣的企業合作。”施晴不解。若是楊家的背景過於複雜,甚至有不良記錄,與他們合作隻會無端惹來麻煩和是非,最終隻會得不償失。她雖不懂他們之間的運作及利害關係,但她還是覺得不能因為眼前的利益而選擇忽略這樣風險。

    “時禕那邊需要我的幫忙。”慕景韜頓了頓,“他查到楊家有大筆不明來曆的資金,一部分流入的香港股市,一部分注資與香港某家外企。楊家的根基就在f市,楊氏集團的總部也在f市。若能大致摸索到他們資金的動態,可能會有點收獲。”

    “這麽說,你們還在調查楊家?”她想了想,喃喃自語,“不可能呀,春節的時候,我還

    在香港碰見他跟楊耀陽,他們看著好像很熟。”

    細細想來,她更是覺得奇怪。時禕

    與楊耀陽兩人,怎麽不應該扯到一起。隻是,她確確實實看到他們約在一起吃飯,交情似是不淺。不然,他應該不會將楊耀陽介紹給她認識。

    他挑眉,輕聲地問:“哦?怎麽沒聽你說過。”

    施晴驚覺自己說漏嘴了,隻能“嗬嗬”。看他意味深長地看著她,她連忙解釋,甚至有點語無倫次。“我們什麽都沒做。時禕把我當成阿如了,他要請我吃飯,我又不好推辭,就答應了。那時他已經約好了楊耀陽,我什麽都不知道的。”

    他似笑非笑,“別害怕。不是每一個人都那麽愛吃醋,而且是莫名其妙地吃醋,一點道理都不講。”

    她也覺得自己有點過火,低著頭不敢迎上他調戲的目光。但她稍稍一想,覺得奇怪,“他怎麽可能那麽輕易查到這樣隱秘的東西?”

    慕景韜竟是沉默。

    腦子突然閃過某些念頭,施晴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她仰臉看著他,以目光向他求證。他避而不答,隻是揉揉她的長發,“別管這些事了,洗澡休息去。”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gxxiaosui的地雷哦!

    弱弱地問一句,所謂的“福利”是什麽暗語來的嗎?

    遲了一點,祝大家周末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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