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晴還是決定咬咬牙承認了,反正爸爸都認定了她有男朋友了。正待她想開口說明的時候,一直沒有搭話的安凝木突然轉過頭對施浩晨說:“讓你不急,人家就是沒有男朋友,你問什麽問呀!”

    將要說出的話被施晴硬生生地咽迴腹中,一時間也分不清楚媽媽這是不經意幫了她,還是無形中害了她。

    施浩晨把目光移到安凝木身上,懶懶地說:“不就是沒談戀愛,多大點事,急什麽。”

    那無所謂的態度直教安凝木抓狂,她把施晴拉到身邊,“別理他,看他嘴硬。”

    施晴咬了咬唇,最後選擇了沉默。或者當下真不是坦白的好時機,她自己安慰自己。

    那晚施晴還是陪安凝木看完那兩集電視劇才迴房間休息。她倒在自己的床上舒服地歎了口氣。她的臥室帶有露天陽台,因為天氣太冷,她把陽台的門關得嚴嚴實實,但沒有將窗簾拉上,她抬眼就能看到冬夜的天空,有點暗,有點沉。她的心微微一動,下床走到門邊檢查了一下門鎖,又重新跳上了床鋪,用被子把自己裹得暖和和的,才伸手把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拿過來。

    她想了想,還是決定給他發短信。其實她知道他並不喜歡發短信,那樣追求速度和效率的人,平時不怎麽願意花費時間在這些小把戲上麵。盡管如此,他收到施晴的短信,還是會耐心地一個一個字地輸入,迴複她的短信。

    “猜猜我在哪裏。”施晴特意把輸入方法又拚音輸入切換成了手寫,然後一筆一劃地寫好,再發給慕景韜。

    她在床上滾了幾圈,手機終於響起,她馬上打開短信,裏麵寫了兩個字,“家裏。”

    施晴笑得眉眼彎彎,旋即又再編輯一條,“猜猜我剛才做了什麽事情。”

    手機再度響了,不過這次是來電。施晴接電話時傻傻地笑了兩聲,那頭也忍俊不禁,最後還是他強忍笑意,首先發話:“做了什麽好事值得這麽高興?”

    “你猜呀。”施晴很執著。

    “你要是什麽都不做,那我就安心了。”他也不著急知道,調侃道。

    “你這是在歧視我!”

    他笑而不語,過後才說:“明日有事嗎?”

    施晴想了想答道:“沒有。”

    “那我明天去接你吧,早點休息。”

    “不,不用了。我過去

    找你。”施晴有點心虛,連忙拒絕。

    慕景韜也沒在意,交待她碰麵的時間與地點,並叮囑她多穿衣服。施晴應好,隨後還笑話他似她媽媽一樣嘮叨。

    冬天懶床是施晴難以改正的小惡習。難得她早起,倒讓她父母微微吃驚。江嫂替施晴添了一碗白粥,她卻擺了擺手說:“我要出門了,我到外麵吃。”

    寧姨卻說,“天氣冷了,吃一點,不吃對身體不好。”

    寧姨是她家的幫傭,在施家照料了二十多年,一直看著施晴長大,算得上是施晴的半個家長。大家也把她當成自家人。

    安凝木把施浩晨的報紙拿過來放到一邊,不允許他隻顧著看報而不吃早餐。隨後對寧姨說:“別理她,她肯定是要遲到了,再不過去人家就要等急了。今天約了誰去玩?紀茉還是若馨,不迴家吃飯記得提前說,不要太晚才迴來。”

    知女莫如母。安凝木還真猜對了施晴將要遲到。她昨晚把鬧鍾調到了早上八點,下定決心不懶床。不料今早鬧鍾響的時候,她依舊睡意濃濃,瞌睡蟲不斷地慫恿她再睡一下,一下下就好。不料,這一下下就睡了將近半個小時。她風風火火地打點好一切的時候,已經將近九點。

    與慕景韜約好的時間是九點,遲到是必然了。她隨口應了下母親跟寧姨,然後跑去換鞋子。穿著整齊以後,她說了句“拜拜”就奔往車庫。

    她駛出了一個路口,馬上就遇上了80多秒的紅燈。她哀嚎一聲,決定給慕景韜打電話,她還沒說明情況,他便叮囑她慢點開車,不用著急。施晴越發覺得自己在他麵前毫無形象可言。雖是如此,她還是覺得甜蜜,其實有人願意為自己等待,真的是一件美好的事情。

    抵達的時候,她看到慕景韜的車停在一邊。她按了一下喇叭然後把車子駛進停車場。

    等到施晴上車,他問她:“吃過早餐沒有?”

    她邊係安全帶邊搖頭,“你呢?”

    “我吃過了,你想吃什麽?”他啟動車子,拐彎的時候車輪壓著路上細細的沙石,發出輕微的聲響。

    “到西餅店買蛋糕。”施晴答道。最後她在車上把早餐解決了,剛把最後一口水牛奶喝完,車子就靠在路邊停了下來。

    “下車吧。”他說。

    車外的溫度較車內低了數度,施晴隻穿了一件粉嫩嫩的羊絨毛衣,腳下踩著小牛皮

    短靴,大風刮過,她剛關上車門都抖了抖身體。他走到她身邊,把她摟在懷裏,問她:“冷嗎?

    ”

    感受到他的暖熱的體溫,她似跳上了炕上的貓咪,抖去滿身的風雪,舒舒服服地往暖處貼。她點點頭,輕聲說:“冷。”

    他握住她的手收到自己的口袋了,她的手凍得像冰塊一樣,他眉頭緊鎖,責備道:“家裏沒有衣服嗎?”

    麵對她那張微慍的臉,她毫無懼色。還笑嘻嘻地說:“不是有你嗎?”看到他的臉色稍稍緩和,她才想起問他:“我們要去哪裏?”

    “去寫春聯。”他答道。

    他們走在鋪滿青石板的窄巷中,遠久的歲月氣息盡布眼前。施晴沒有來過這這區,跟在他身邊,邊走邊打量這些以水磨青磚牆築起的老宅。當她抬頭看見窗戶上的蝴蝶彩繪玻璃,她的心微微一動,古典的磚牆配著洋氣的彩繪玻璃窗,這樣的組合明明應該突兀,而她卻覺得歎為觀止。她馬上拿出手機拍照,瞬間隻覺得設計靈感爆發。

    “你是特意帶我來這裏的嗎?”前些日子,她的科任老師布置了一份極難的作業,是關於博物場館的立麵設計。她一點頭緒都沒有,煩躁無比。她也就向他抱怨了一迴,不料他記得,還記到了心裏去了。

    慕景韜既不承認,也不否認,隻是揉了揉她的頭發,伸手拿過手機,替施晴照了數張高窗上的暗花彩繪玻璃窗的照片。他個子高,能夠近距離地把花紋影下。

    施晴一直被他摟在懷裏,她的頭發隨著北風吹拂到他臉上,紮得他細細的癢,像極某時候的她,若有似無地撩撥著他。他低頭看了看她,那張臉不過是他的那般大小,五官都是小小巧巧的,有安凝木和施浩晨那樣優良的基因,她的長相甚是出眾。她的個子不過及他的肩,但她身材纖纖,骨架細小,身形看起來修長得很。

    他想起她小時候,小小的一枚,抱在懷裏都覺得不安全,他每次安凝木讓他抱她的時候,他定然會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小心翼翼地抱住她。她看起來那麽的嬌弱,真怕他一個不留神會把她捏碎。也沒過多少年,她就變成了現在這模樣,世上最好美的詞措也難以把她形容。

    兩人各懷心思地走著,施晴突然喚他。

    “阿景。”

    “怎麽了?”

    “我跟你說一件事哦。”

    “嗯。”

    施

    晴沒有說話,他以為她沒有聽見他的應聲,故又說:“你講吧。”

    “那,哦……”施晴吱吱唔唔,最後還是想一鼓作氣

    地說了出來,“我昨晚不小心告訴了媽媽爸爸……”

    或者是慕景韜的氣場過盛,她實在覺得壓迫程度太深,話說了一半就卡住了。她低著頭不看他的表情,不料卻聽見他波瀾不驚的聲音:“告訴了就告訴了,沒什麽好害怕的。到時候都交給我就好。”

    施晴閉了閉眼,隻覺得無語。她要怎麽說才能不被他怨死呢?

    “阿景。”她又喚了一聲。

    慕景韜終於發現不對勁了,轉過頭問她:“還有什麽事嗎?”

    “嗯,就,還是那件事呀。”

    “哪件?”慕景韜如墮雲端,越發不懂。

    “我昨晚不小心告訴了爸爸媽媽,我沒有男朋友!”施晴把心一橫,將這個與他相差甚遠的真相說了出來。

    氣氛瞬間凝固,施晴連大氣也不敢喘,僵著身體由他摟住她纖腰的手漸漸收緊。他的手勁大得幾乎要把她的小蠻腰掐斷,她咬著唇,等了半個世紀般久,才聽到他說,“你怎麽這樣不小心呢?”

    他的語氣雖然平靜,但她卻覺得這些隻是幻覺。她悄悄地抬頭看了他一眼,卻發現他目光灼灼地看著她,她嚇到馬上低頭,連忙保證:“我下次會很小心的了!”

    “原來還有下次!”他終於破功,聲音緊得像上緊了發條。

    施晴嚇得把頭埋在了他的胸口,那顆小小的腦袋窩在他懷裏使勁地搖。

    他把她的頭從他懷裏拉出來,語氣倒是恢複了平靜:“那你想怎麽樣?”

    施晴默默地打量著他,看他除了臉色差了點其餘都還好,她那顆快被嚇蔫的小心髒又重新複活,拉著他的手撒嬌。“我們遲點再告訴他們吧,好不好,好不好嗎?”

    慕景韜握著她的小手隨她的力道晃著手臂,看了她好半晌以後,突然勾了勾唇角,幹脆地說:“好啊。”

    施晴的心顛了下,他雖是答應,但他剛才的動作與神態,她實在太熟悉了。每次安如又醞釀出詭計或者損招的時候,施晴都會看到。她希望這隻是自己多心,畢竟他確確實實是妥協了。

    作者有話要說:接到編輯的通知,本文於11月4日入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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