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新居,好不容易將行李搬了上去,一頭坐倒在沙發上,空寂寂的什麽聲響都沒有,隻聽的見自己的心跳聲。趙蕭君似乎還沒有從剛才的傷感裏迴過神來,依然殘留某種揮之不去的惆悵,懶懶的一動不動。忽然想起另外一個房客,往旁邊一間緊閉的房門看了一眼,裏麵是什麽情形一概不知。據說是出差去了,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迴來,有新房客住進來了,連通電話也沒有。轉念一想,這樣也好,萬一脾氣不相投,還是少見麵的好。一個人也有一個人的好處,可以隨心所欲,想幹什麽就幹什麽,不用顧忌其他人的感受。

    趙蕭君還來不及動手收拾行李,就急匆匆的趕迴公司上班去了。大家很熱心的問她感冒有沒有好,趙蕭君連忙笑說:“好了,好了,你看,又是生龍活虎,一拳可以打死老虎。”眾人笑說:“那就繼續為公司做牛做馬吧!”眾人哄然大笑,趙蕭君忙碌起來,便沒有那麽多心思傷感惆悵了。

    拿著資料經過過道的時候,正好碰到成微拿著報表私下裏來找她,趙蕭君嚴守本分,規規矩矩的問好,稱謝。成微斜著眼看了她一下,用公式性的口吻問:“聽說趙小姐生病了,已經好了嗎?”趙蕭君微笑說:“已經好了,謝謝成總關心。”說著就要伸手去拿成微遞過來的報表。

    成微卻沒有放手,趙蕭君使了一點力,還是沒有扯過來,不禁疑問的望著成微。成微戲謔似的笑看她,然後說:“可別忘了自己的承諾。”趙蕭君咬了咬唇,無奈的說:“是,成總。”成微這才鬆了手,別有深意的笑了一下,才往另一邊的辦公室去了。趙蕭君有些忿忿的盯著成微離開的背影!真想當麵啐他一口。

    由於昨天沒有來上班,堆積了不少的工作,趙蕭君直忙的團團轉。喘了一口氣,等到差不多忙完的時候,很多人已經下班了,隻剩下幾個留下來加班的同事。趙蕭君走到洗手間先洗了手,對著鏡子圍上圍巾,戴上手套。迴來等電梯的時候竟然又碰見成微。空蕩蕩的過道上隻有她和他兩個人。趙蕭君有些疑心的想,怎麽就這麽巧合呢?

    成微站在過道裏隻點頭示意了一下,趙蕭君也就沒有多說話。剛關上電梯門的時候,成微便有些懶洋洋的問:“不是說請我吃飯麽?什麽時候請?”趙蕭君沒想到他還記掛著這件事,不由得的說:“你還缺人請吃飯?”成微斜靠在電梯上,笑說:“那又不一樣。”趙蕭君沒好氣的說:“有什麽不一樣,還不是吃飯。何況我這平民老百姓也請不出什麽好東西。”

    成微直直看著她,裝出錯愕

    的表情,似乎有些不明白的說:“不是你自己說要請我吃飯嗎?怎麽現在又這樣說?”趙蕭君被他堵的啞口無言,說不出話來。確實是自己主動提出來的,可是成微這樣,這也太——太說不過去了吧?可是看他的表情似乎又是這樣的理直氣壯,理所當然,沒有半點的不好意思。

    於是說:“那好,你說你要吃什麽?”隨即又說:“不過今天可不行,出來的匆忙,身上的現金還不到一百塊錢,也沒有帶卡。”成微直看著她笑,然後聳肩說:“我又沒說要你今天請。”趙蕭君鬆了一口氣,說:“那你跟逼債一樣幹什麽!”成微懶洋洋的說:“我不過事先提醒你,到時候別忘記了。”趙蕭君心想趕緊還了他這個人情,省得追債一樣,於是說:“你什麽時候想吃?想在哪裏吃,先定下來,我事先去訂位子。”

    成微一腳踏出電梯,頭也不迴的說:“到時候再通知你,你可別又找借口推三阻四的。”趙蕭君追在後麵說:“萬一我正好有事呢?”成微停下腳步,迴頭衝她一笑,說:“那我可就管不著了。”趙蕭君氣急,這算什麽,隨傳隨到,還不能有借口?狠狠的跺了跺腳。

    還沒有走出大門的時候,在服務台工作的小姐對她笑說:“喂,趙蕭君,你過來。”她是大樓的接待員,叫鄭穎。趙蕭君和她老是一塊出去吃午飯,關係頗熟,見她還穿著製服,不由得的問:“幹嘛?咦!平常不是早早的就走了麽?今天怎麽這麽晚還不下班?”她笑說:“等人呢。快過來,快過來,我有事告訴你。”趙蕭君不由得伏耳貼過去,笑問:“到底什麽事?看你一臉興奮的樣子。”

    鄭穎果然興奮的說:“下午四點半的時候有一長的特帥的小男生急匆匆的跑進來,停在大廳裏似乎有些暈頭轉向。我便問他有什麽事,他想了一會兒才說找人,又問我知不知道‘齊成公司’在幾樓。我問他找誰,他起先不肯說。我見他實在長的好看——”話還沒有說完,見趙蕭君在一邊搖頭歎氣,“噗嗤“一聲笑出來,自己也“咯咯咯”的笑出聲。趙蕭君和她在一起吃飯,每天必做的事就是聽她對每一個認識的或經過的男人評頭論足,然後鄭重的下一番意味深長,極有哲理的結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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