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能長長久久一輩子生活也不失一件壞事。聞著葡撻的香味,看著那邊的聖方濟各教堂,黑沙海灘,還有那邊山頂上的那個什麽——哦!天後宮,就是媽祖閣!這裏白色的油彩,黃色的階梯,我覺得在這裏,思念都是如此的鮮豔——”

    他追問到,“你思念誰?”

    忽然,心裏一片明淨,海風吹亂了我的頭發,手機中盡是“唿唿”的風聲,遠處,看得見海鳥盤旋,藍天白雲,隻是輕輕的低語,“文然,我們就這樣不是挺好的麽?是不是?”

    他笑得勉強,“也許吧,如果你那麽希望的話!”

    長久的沉默,也不知道是誰先掛了電話,一輛輛公車過去了,我卻沒有上去,我失魂落魄的坐在街邊,不斷的問自己,“這樣真的好麽?”“這就是我要的結局麽?”

    時間是一麵海,腳印漸漸被覆蓋,就像你眼裏的包容與和藹,掩蓋愛黯然色彩,我盡量不理睬,你擔心的神態,明白你的決心會因我更改,深怕眼淚掉下來。

    一分鍾追悔——究竟,我們的未來會怎麽樣呢?

    第三天,去了大三巴牌坊,大三巴代表著一種約定,要經過洗禮才可以體會牌坊那種屹立等待的心情。牌坊在這裏站了近兩百年,被大火燒了三次卻依然不倒。

    買了炭燒杏仁餅,車厘哥夫紐結糖和白芝麻花生軟糖,幾乎塞滿了原本就不大的旅行箱。第四天和老太太告別,一個人踏上了歸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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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候機室等待登機,身後一陣騷動,遠遠的看去是幾個西裝革履的人背對著我,姿態都是畢恭畢敬的,再看一下恍然——原來是vip候機室,覺得新奇,也覺得好笑,原來電視上的一幕真的能在眼前出現,扭過頭,繼續看我的雜誌。

    登機時候,唿啦一大堆人湧上去,隊伍彎了又折,我目瞪口呆,更見好幾個人的行李均是重量級的,一時間以為自己身在火車站。

    等過道中再無一人的時候,我才慢悠悠的走過去,checkin,隨後就把登機牌往包裏一丟,看也不看的晃到最後一排,一個人霸著三個位置,也算是經濟艙的價位,頭等艙的享受。

    飛機還有半個小時起飛,掏出幾顆花生糖丟到嘴裏,嚼的正香,旁邊來了一個人,表麵上專

    心於雜誌,但心裏不禁的暗暗咒罵,“那麽多位置你幹嘛偏偏挑我這!你不是找罵的嘛!我鄙視你!極度鄙視你!”忿忿的望那邊偷瞄,這一瞄不打緊,這個人我見過——那個小男孩!

    沒有穿製服,而是簡單的學生裝,書生氣十足,戴著一個厚邊的眼鏡,不菲的運動腕表,還是那個閃閃的鑽石戒指,典型的粵港男生——本來在廣州四年,自是厭惡男生這樣隨波逐流的打扮,但是這個男孩扮相卻是極其妥帖,不禁暗暗稱讚。

    似乎覺察到我偷偷的看他,他顯得極不自然,半天才抬起頭,“小姐,我——”我一臉玩味的看著他,他指指我腦袋,“kitty歪了!”

    我正了正kitty,用手托著腮,怔怔的望著他,“然後呢?”

    他大窘,忙揮揮手,解釋,“我不是有意想打擾你的,隻是看見一個很眼熟的人,呃,東西——那個kitty,就想上來跟你聊聊!”

    我笑了,“我們真是有緣!怎麽?今天不扮乘務員了?”

    他臉微紅,“你都知道了,其實我不是正式的,不過那個是有原因的——”話還沒有說完,一個美女空姐站在麵前,微微欠身,客氣禮貌,“許先生,請你迴頭等艙好麽?”他有些不知所措,望了我一眼,微微頜首,“小姐,打擾你了,我先走了,等會再見!”

    我望著他起身,“等等!”他錯愕的迴頭,一顆花生糖拋出去,他穩穩的接住,“謝謝你的hellokitty!小朋友!”

    他衝著我笑,笑容陽光靦腆。

    吃飯的時候,空姐遞來一盒快餐,打開後暗自稱奇——南航的夥食什麽時候變得那麽好,西蘭花、雞塊、牛肉、土豆泥,一旁的小餐盒裏是黃桃和葡萄,立刻食欲大動。隨即空姐又遞給我一個小紙條,她解釋道,“vip許先生囑咐我給小姐您的!”

    立刻了然,展開一看,素箋藍邊,隻有幾個字——“我想知道你的名字”,筆鋒淩厲但是搭訕技巧極其幼稚,落款是許昱澤,我心裏大約明白了八分——這個小孩子不是簡單的人,看來對我也是相當的有興趣,苦笑搖搖頭,隻寫了“有緣自會再見”幾個字,折成一個可愛的小星星,遞給空姐。

    後來,他真的沒有來找過我,我也樂得安心自在,畢竟我寧言何德何能,能招致這樣一個比我小,還似乎挺有背景的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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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迴來後,寧清第一時間上門,並且對我耳提麵命,無比痛心的斥責我此去的收獲,“你是豬呀!不是要你多帶點化妝品的?一件都沒有!這是什麽?花生糖?一包還不夠!六包!你居然買了六包迴來!你當我們中國大陸很窮麽?買不到花生糖?”

    我小聲辯解,“是七包,被我吃了一包了!”

    她立刻撲倒,“你沒救了,豬!”隨後不忘拿了一包花生糖和炭燒杏仁餅去上班,嘴裏還嚼著一顆紐結糖。

    忽然有了一個決定,顧不得整理行李,炭燒杏仁餅和車厘哥夫紐結糖拿了一包,白芝麻花生軟糖拿了兩包,急急的往外衝出去,直接打車去附近的郵局。

    拿到包裹單時候發愁了,不知道文然的收信地址,隻能憑著印象把錄取通知書上的地址改改,心想如果能收到就很好,如果收不到也算了。

    總是對文然有種特殊的歉疚,不是為別的,是為自己的任性。

    後期我又接了一個考研班,依然是主講閱讀,卻是安排在了早上。

    每一天坐公交車上班的時候,我都會想起他。這個時候,城市剛剛蘇醒,空氣清涼潔淨,人們的臉上仍有從睡夢中帶來的甜蜜氣息。這個時候,適合想他。

    記得冬天時候,落在地上的葉子,踩上去沙沙的聲音仿佛就在耳邊。他走在我麵前,鼻梁那麽挺直,袖口上卻有一道傻傻的圓珠筆劃過的痕跡。

    那時候他總是無奈的說,“寧言!你這樣下去怎麽為人師表?”

    可是我現在卻成了一個老師!

    轉眼間,滄海桑田。

    一個暑假的日子,終於無所事事卻閑散自由的度過了,但是這是我除了高考後最長的一個暑假,也是最沒有負擔的暑假。

    真的沒有負擔麽?我總是糾結在這樣一個問題中,文然,我究竟還是放不下他。苦笑,總覺得他會突然出現在我的課堂上,像一個王子一樣向我走來;總預感會在公車上看到他,讓我能緊緊抓住他的衣角;總是會聽見隱隱的聲音叫我“言言”——

    但是我總是在心裏拿著把小尺子上上下下的比劃,丈量他給我的感情夠不夠傳奇。

    關於一些疑惑

    解惑!

    師兄們

    九月的北京已經有絲絲的涼意了,站在b外的東院

    宿舍樓前,終於找到了自己一直想要的感覺——歸屬感。去宿舍把行李整好——我所有的行李不過是很多的書,攤在桌子上甚是壯觀,用來打人估計效果也是斐然的。

    宿舍隻有三個人——我又好運的分到了vip宿舍,其他都是四人,一個是年紀比我大不少的陳巧,東北人,一個是和我年紀相仿——後來問了一下比我大一歲的上海的喬敏策。

    陳巧是個豪爽的女人,典型的東北人的個性。喬敏策是個極有心計的女人,上海女人的小資和精致在她身上一覽無遺,不過她卻還不算人精一個,因為她的眼神總是飄忽不定,離那些翻雲覆雨的女人還差上三四個檔次,第一眼我見她的時候就有直覺——害人之心不可無,防人之心不可無!

    三個人均是不一樣的專業,陳巧是國際新聞,喬敏策是法國文學,我是外語教育。平時我去圖書館,陳巧出去接活,喬敏策則和不同的男人約會,很少迴宿舍。三個人的生活簡單也不相幹,完全不似我大學時候宿舍融洽的氣氛,卻也釋然——大家都是大人了,相處畢竟會有隔閡和嫌隙,隻要沒有矛盾和衝突便是萬事大吉了。

    我隻想安靜的過完兩年半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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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導師那報道,一路忐忑不安。一到他的辦公室我就被怔住了,老頭穿一件大紅的t恤,喜氣洋洋的坐在太師椅上,旁邊站著坐著一色清的男人,各種類型的,幾乎都是比較美形的。看到我,他們全都叫起來,我嚇得前腳硬是撤了迴來,隨即就被一個矮個子的男生拖了進來,然後辦公室的門轟然關上,我幾乎是本能的要撲上門板。

    “哦!終於來了,我們的小師妹!終於今年有個女生過來了!太不容易了!我有生之年居然能看到師傅收女徒弟!死而無憾了!”

    “還滿漂亮的,不愧是師傅的眼光!”

    “嘿嘿,師傅的眼光你還懷疑你不想混了呀,你是不是不想論文開題了啊?”

    七嘴八舌,我覺得自己就像是菜市場的肉,被他們評論來議論去的,尷尬的站在那不知所措,抓抓腦袋,“那個……我……”

    然後有一個高個子男生喊了一句,“安靜!”所有人都停下來,望著我——然後那個男生上前,拎起我的衣袖,硬是又拉又拽的把我弄到老頭麵前,命令式的

    對我說,“叫師傅!”

    我一愣,疑惑的望著他,“要不要跪下來磕頭?”然後就是哄堂大笑,老頭“嗬嗬”的笑,“跪下來就不用了,叫聲師傅,鞠個躬,就算是入門了!”

    我恭敬的照做了,老頭笑得開心,“真是個乖巧的孩子,怪不得文然向我推薦你的!”然後指著剛才那個男生,“這是你大師兄!”然後就有男生舉手示意,“老二!”“小三!”“四四!”“老五!”“六子!”“七寶!”“八福!”……

    我徹底的無語了,越到後麵代號越離奇,連“十一郎”都出來了,算算自己是第十三個,心下惡寒,不會叫我十三妹或是十三姨吧!

    果然剛才那個拖我進來的矮個子男生問大師兄,“她叫什麽好呢?”

    大師兄麵無表情,“‘小小’好了!反正她是師傅收的最後弟子,再大還是最小的!”

    我大喜,連連點頭稱是,雖然這個名字不咋的,不過慶幸沒有叫我那兩個名字!

    今天隻是見見麵,他們都是來論文開題的,我不過是走過場,不過看來師兄們都挺把我當迴事的,挺熱情的,讓我在這個初秋感受到了夏天般炙熱的陽光。

    夾著幾本書走出院樓,準備去圖書館泡餘下的時間,蹦蹦跳跳的下了台階,馬尾辮在腦後搖晃。

    就在我跳下最後一級台階的時候,我看到一個熟悉的帥哥和一個熟悉的美女,歎了一口氣,世界這麽大,學校那麽小,我偏偏就能撞到他!——文然和美女姐姐!

    我肯定他們不會看見我的,那樣的視角,我又是那麽渺小,掉到人群裏認不出來的那種,可是為什麽我現在那麽心虛呢?文然瘦了,不過還是依然帥的那麽引人注目,尤其是旁邊站著這樣一個美女,他正在專注跟美女說著什麽,美女笑吟吟的望著他,然後把手上的書扔給他,撒嬌似的拽著一下文然的衣袖,他依然是一副笑臉,和美女並肩走進法語係的大樓。

    心裏酸澀,平常隻對我展現的溫暖笑容,現在他毫不吝惜的給了別人,感覺就像自己喜歡的玩具被別人搶去了一樣,可是又有自嘲和無奈:我寧言什麽時候變得那麽小心眼,再說不是你拒絕了文然,難道你連這樣的事都要管麽?你用什麽身份,有什麽資格!

    中飯食而無味,迴宿舍悶悶的一頭栽在床上,翻來覆去,然後一陣鑰匙聲,久未謀麵的喬敏策出現了。精致的妝容,拎著嶄新的lv包,然後坐在椅子上,換鞋子。

    她望了

    我一眼,問道,“寧言,你睡覺了?”我說,“沒,我上床看書的!”她奇怪,“你們專業怎麽都沒課?”我迴答,“怎麽沒有?我去上課的時候你都不在罷了!”

    她釋然,“我今天去上課,恰巧是一個帥哥代的課,我真是沒見過那麽帥的男生,雖然我們學法語的用帥這個詞用在他身上很俗——據說是同傳的師兄,厲害的要命的!”

    我心下一驚,這不是說得文然,我追問,“他叫什麽名字?”

    喬敏策很奇怪,“哎!你好奇呀?不是動心了吧?據說他叫文然!你認識?”

    我搖頭,“隻是好奇罷了,隨便問問!”

    她笑,“聽說他有女朋友了,就是以前被稱作b外校花的林倩雅學姐,兩人是一屆的,傳聞倒是林學姐放下身段倒追他才成功的,現在寶貝的不行——今天我還看見他們倆在一起的,就是佳偶天成不過也是如此!”

    我強忍住情緒,“嗬嗬,也許吧,有機會還是想見識一下!“

    她立刻來了興趣,眼睛雪亮,語氣高揚,“我聽說他帶了本科生的選修課,改天我去打聽一下,咱們也去偷聽聽,沒準還能趁這個機會認識他一下呢!”

    我心裏暗想,不去,打死我都不去,我可不要自找罪受,我現在巴不得不見他心裏才舒服安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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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下午,我剛上課迴來,就看到了三顆大小不一的腦袋排成一排,均以仰角45度齊望女生宿舍,從背影看上去極其壯觀——保鏢麽?我又開始我豐富的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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