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的對我說“以後要是看上了我的老公,我也毫不猶豫的讓給你!”

    然後我才知道,如果不是我挨了那塊磚頭,用幼小而堅硬的頭骨承受著,那塊磚頭定會砸到寧清的後腦,她也許會變成小癡呆,也許會變成植物人,甚至小命不保——我對她來說就是武俠大片中的救命恩人,再生父母。

    後來,她為我跟欺負我的男生打架,為生病的我抄筆記,把飯盒裏的肉絲挑給我,偷偷的把新買的漫畫書塞給我讓我先看——再大一點,陪我出板報,幫我抄作業,還有替我拒絕男生的告白——原因就是我不會拒絕別人,所以理所當然的認為由她出麵比較好,然後我喪失了所有的對異性的外交權。

    寧清的爸爸是心理學係的教授,後來她跟我坦白,她在那天晚上和老爹促膝長談,圍繞的話題就是“狠狠的拒絕和無意的傷害”——然後才出此下策,力圖挽救這個善良到無可救藥的雙魚白癡女。

    也是在那天之後,她開始搬大量的少女漫畫給我看,直到我看到膩想撕書,再大一點,搬來各類娛樂雜誌,重新塑造我對男人的審美觀念——結果成績斐然,致使本人對風花雪月的浪漫不屑一顧,對現實生活中的男生喪失信心——二十多年了,初戀還是空白!

    仰天長歎——寧清——你到底是害我還是救我?

    文然聽了之後倒是十分羨慕,“一生得此一人,夫複何求?”

    我得意,笑道“不用羨慕,何況你還有範晨他們呢——一點都不比我們遜色,風頭蓋過h中曆史上所有的組合”

    提起他的好友,文然滿臉幸福又得意的神色,但笑卻是不語。

    男人的友情——《爾雅?釋訓》曰:“善父母為孝,善兄弟為友。”《詩?周南?關雎》曰:“琴瑟友之。”《詩?小雅?常棣》曰:“雖有兄弟,不如友生。”

    我不是男人,無法了解男人內心的旮旮旯旯,究竟藏匿著怎樣的情感。中學時看古龍,尤其欣賞他筆下的男人的友誼,愛情反而被他輕薄了。在古龍那裏,愛情可以被當成一件東西,在兩個惺惺相惜的男人之間讓來讓去。愛情仿佛是唾手可得的廉價物,或棄之或換掉,不足可惜。而友情,可遇而不可求,倒成了一種心靈相通的精神境界。

    我並不輕視愛情,但在很長的一段時期裏,我都渴望成為一個義薄雲天的漢子,豪情滿懷,誓為知己者死。可惜我終究生成了女兒身,無法像男人那般,邀約幾個鐵哥們兒,隨便在哪個小店街頭

    小攤,幾碟素菜,幾杯薄酒,豪飲到深夜。

    男人的友情真是一種不可思議的東西,這種友情可海闊天空、馳騁萬裏,可灑脫無韁、縱橫捭闔,卻又柔情百轉、悲壯哀愴,更是女人們歆羨、敬佩、迷惑、妒忌、驚歎卻又可望而不可及,遠在天邊又近在咫尺的東西。

    慶幸自己和寧清,越發的羨慕文然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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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晚了,去吃飯吧,我請客,韓國料理怎麽樣?”我提議,今天真是愉快的一天,而這樣的快樂是文然帶著我去尋找體會的。

    “你請客就不必了,”他笑,“沒有男人會讓女生請的,我請吧!”

    忽然,文然的手機兀的響起,刹那間他的眼睛閃亮的像劃過天際的流星,簡短的聊了幾句,他掛斷電話後掩不住一臉的激動,聲音都微微顫抖,“範晨迴來了!我約他在善元韓國料理店見麵!我們快去吧!”

    ——範晨,三大帥哥的老大——好想見呀!可是,可是我還沒有心裏準備,怎麽辦?最終理智占了上風——哀嚎——其實我很想見帥哥的!

    “文然,等等!——我去不是不太好。我看就算了吧!”——簡直就是欲拒還迎的語調。

    看出我的尷尬,文然建議“把寧清也叫上吧,人多熱鬧!”

    ——暈倒!

    摸出手機發給她:“告訴你件事,準備好紙巾一包,降壓藥一顆,同時注意你的表情和舉止,默念‘我是淑女,不能激動’三遍,記得血壓高了要降,口水流了要擦——文然請我們吃飯,地點善元,隨行人員範晨!”

    五分鍾,像等了一個世紀,收到某女迴信,屏幕上閃著“啊!啊!啊!”三個碩大無比的字樣,外加無數個點——毫無疑問,某女燃燒了!

    頓時……囧!

    範晨

    八十後的孩子總是頗有爭議,並且負麵多於正麵:八十後生活在陰霾的天空,他們的極端,使他們看見了烏雲蔽日,卻沒有發現,其中的點點星光,沒有看見希望的曙光。他們說八十後言辭刻薄,想法偏激;百般刁鑽,佯怒嬌嗔,舉止變態,無病呻吟;目空一切,眼裏無人,人心的不安和思想上的空虛,理想的幻滅,情感的飄渺;衣食沒著落,生活沒希望,情感沒寄托,所有的

    一切,都是七零八落,時有時無,忽隱忽現,亦真亦幻想……

    八十後是什麽?隻有身為八十後的人才知道!

    總是看到媒體評論八十後,如此的不堪,八十後猶如“lostgeneration”一樣,儼然是一個墮落的代名詞,殊不知如此定義的八十後正是媒體一葉遮目的表現。

    從小到大,我們認真學習,深知讀書才是我們最好的出路,為此我們考大學,考研,考各種各樣的證書;我們思維活躍,接受能力強,但是我們學會思考,不盲從不屈從;我們看盡世間百態,得知前途艱難,卻總是苦中作樂;感情對於八十後來說,儼然成了生活的調劑品,也曾求過天長地久,但是更多時候我們迴味的是曾經擁有——比起前人,我們不過努力活得自我一點,愛自己多一點罷了。

    不是幾本小說的呻吟就可以折射出八十後的生活,富足華美的生活不是每位父母能夠給予的,許多時候的風花雪月都被沉重的學業消磨殆盡;八十後也不是幾篇負麵的報導就可以蓋棺定論,無論是同居坐台做情婦,那樣的八十後離我們實在遙遠,就算存在也不會十個裏麵有八個這樣的比例——但是許多八十後,他們過的生活,他們的前途超乎我們的想象——如此的少年得誌,意氣風發。

    無論是文然、範晨或是韓天源,他們確實優秀,八十後新貴成了他們的代名詞。

    八十後如我姐夫,從初中一路保送,言稱沒有嚐過升學考的滋味人生不完整,n大理科強化班,大三就是某知名語言培訓機構的gre主講,申請美國研博連讀,驚動了牛津劍橋,紛紛向他發出offer,美國綠卡在手,然後數錢數到手軟。

    八十後如我同學,一路勤勤懇懇的讀過,沒有大悲大喜,隻有努力實幹,大三拿到思科認證和微軟認證,畢業後去一家軟件公司做技術部門主管,管著底下大批的七十後,時不時被請去開開講座,做做技術培訓。

    就如寧清,在別人還在學習醫學基礎理論的時候,她就跟著婦產科專家的媽媽下科室——抄病曆,打下手,查房,到最後手術能夠獨當一麵。現在雖然還是實習醫生但是專業水平和實踐能力都堪稱一流。一次急救中被前來參觀的北京一位婦產科泰鬥相中,三番四次明示暗示的讓她考其下的研究生,據說此人要求甚高,求才若渴,但是二十多年中隻收過博士生,碩士從不看上眼,寧清也許是唯一的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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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壯誌淩雲霄,氣高勢傲嘯蒼穹!潮漲夕落事無端,風起雲湧誰稱雄!”應該就是形容他們的吧!

    可是,可是眼前的情景怎麽那麽讓人汗顏!

    “……哎呀!你怎麽才來呀?想餓死我呀……白白浪費了我泡mm的情緒……”一個有氣無力的聲音低低地響起來。

    說話的人有著白皙俊容,一雙似水含情,亦怪似嗔的俏單鳳,gi風衣也是品味高逸——隻是他並未顯露出與之相稱的風雅儀態,軟叭叭伏倒在小幾的側臉,有點脫力的蒼白,然後金絲眼鏡也滑了下來,在鼻梁上構成一個苦惱的角度。

    範,範家公子——範晨?!額滴神呀!

    我以為,我深切的以為,這位貴公子風流倜儻,絕代無雙,事實上真的是很無雙,無雙的讓人咋舌,我偷瞄了文然一眼,他的表情再自然不過,如果眼前是一隻豬的話他的神態還能豐富點,似乎早就料到這位公子擺出此副尊容——不愧是從小長到大的,估計也受了範晨這樣劣性的不少折磨。

    “一迴來就裝死,不顧你的‘美豐姿’的形象了?”文然坐下,狠狠的嘲笑他。

    “唉,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那我也是個鳳凰——不對,我是小鳳,公的那種的!”

    一旁穿朝鮮民族服的小姑娘正在給我們倒大麥茶,噗哧一下的就笑了出來了。

    就著那個姿勢,範大帥哥拋了一記含水的媚眼給人家小姑娘,可憐小姑娘道行實在是淺,小手立刻哆嗦了一下,幾滴水飛濺,濺的人家的心也上竄下跳的,俏臉上浮起了兩朵紅雲——驚歎!好幾年了,我都沒有再親眼看過女孩子臉紅了。

    有種助紂為虐的想法,或是我本來就是那樣的幸災樂禍,也許是被範晨雷到了,或是我的玩心被激發了,總之我鬼使神差的把一隻萬惡的爪子勾向了人家小姑娘——的下頜,嘴角深情並茂的咧出玩味的一笑,心裏還在“嘿嘿嘿”的得意。

    我一向喜歡調戲小女生,並以看她們害羞為樂,最好再來一句“討厭”才讓我心花怒放。從小到大,毀在我手下的女孩子不計其數,調戲工具從扇子到鋼筆到書到飯卡門卡到手指花樣百出,隻不過近幾年來女生的臉皮越來越厚實了,自身魅力又有限,所以好久沒有這麽天時地利人和了。

    就在我要勾上去的一刹那,腦袋

    上重重的被某物砸了一下,整個人非常直接的趴倒在桌上,然後就是某女大吼,“你毛病又犯了呀,看到女人就勾,你這個人品為負值的家夥!”

    極其委屈,到嘴的鴨子飛了,還是隻熟的散發著誘人的粉紅色,悲鳴,我隻不過想娛樂一下而已,有必要那麽認真嘛……

    還沒來得及抒發我的怨念,隻聽寧清和範大公子異口同聲的叫了起來了,隻不過一個高亢有力響徹雲霄,另一個帶著明顯的有氣無力。

    “你!你!你!——你怎麽會在這兒?”寧清玉手款款指向同樣驚訝的美公子。

    “你不是叫啥柏誥農?”寧清第一個反應過來了——我和文然都愣住了——範晨什麽時候改了這麽“三農”的名字。

    “你不是叫胡彩妮?”那廂範晨也報出一個我從來沒有聽過的個性十足的名字。

    還是文然反應極快,馬上就知道了個大概,他示意我拉下正在欲把腳當手用的寧清,然後一副看好戲的樣子,慢條斯理的說:“看似兩位認識呀,來來來,把事情說說!”

    寧清還是不死心,但是小腦袋已經轉過來了,她義正言辭的質問:“原來你叫範晨?不是那個什麽柏誥農?你耍我?——等等,柏誥農?不告儂?不告你!——靠!”順勢抄了手袋就要砸!

    “你這個瘋女人!你以為我會把我名字告訴你?笨蛋!柏誥農——不告你,就不告訴你!看你把我怎麽樣!胡彩妮你個笨女人!哈哈!”

    笑得正歡,忽然,他看見寧清更加叵測的笑容,撓撓頭,忽然一副“女人我要掐死你”的表情,幾乎拍案而起,“你也耍我!胡彩妮!——who睬你!誰睬你!靠!——”

    寧清笑的幾乎差點變成翻腳烏龜了,我跟文然更是大概明白了兩人有過過節,如今狗咬狗的情景實在百年難得,也在一旁笑得特歡暢,隻剩下範晨一臉黑線,咬牙切齒的瞪著寧清。

    “夠了!別笑了!”範晨抓狂了,睥睨,“今天不把話說清楚,別怪我範晨對女人動粗!”

    寧清傲然如鬆,冷笑,“誰怕你?我今天剛發了全套的手術用具,有刀,有剪,有鉤,有鉗,有夾,有種的就來試試?說起來我還沒有拿來開光呢,你運氣好,就拿你做‘犧牲’!”

    狂汗!這個女人怎麽有隨身帶這種高危物品的嗜好——職業病呀!

    “你還死性不改!拿什麽刀子出來嚇人,上次我差點被你弄毀手了,你敢拿出來我就打110

    ——離我遠點,瘋女人!”

    “我上次好心打算給你整容,你居然不領情,好傷我的心呀!你看你的眼睛長的跟狐狸一樣的,整一獸類,下巴還那麽尖——小白臉,女人樣,cici,gay!”寧清慢條斯理的解釋,“男人就要有陽剛味,當然費用不會很貴的,我大師兄就是省中的整形專家,看我麵子上肯定給你打個八折,再包免費拆線——”

    “小白臉?gay?cici?有本事你再說一遍?”纖纖玉手指著寧清的鼻子爆發。

    “小白臉!gay!cici!”寧清麵不改色端起大麥茶,對著某隻玉手燙下去,之快,之狠,之準讓人咋舌。

    “啊——”一聲哀嚎後,世界終於安靜了。

    我和文然在一旁把我們倆知道的事合計了一下,大概知道這對冤家的情仇之路了——

    兩年前,寧清和範晨同校不同係,寧清大二,醫學院,範晨大四,建築學院。某天,某女見習迴來在學校草坪上學采蘑菇的小姑娘的時候,發現一個驚為天人的蘑菇——範公子,不幸的是某女當時已經淪為腐女——就是對男人沒興趣,對男人們有興趣的那種,更不幸的是天人蘑菇居然一點沒有意識到危險氣息的靠近,兀自躺在地上睡的歡暢。

    某女出於本能,先試試蘑菇的鼻息——尚在,觀察一下有沒有暈厥的可能——正常,隻是睡著了,遂大喜,環顧四周,午深人靜。於是,靜靜的蹲著欣賞範公子的睡顏,順便思索他是“攻受”的問題,最後,看得漸入佳境,某女本能又被激發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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