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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瑾楠,你在搞什麽?”


    頭頂忽有厲聲的嗬斥,穆瑾楠趕忙穩住了身子。


    不孚她所望的又是這個熟悉的聲音……


    好像,以前他說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穆瑾楠,你搞什麽!”


    穆瑾楠心頭暗暗動了動。


    貌似自己這樣的出場方式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鈐。


    也怪不得某冰塊王爺每次都會抓狂。


    “咦?對啊,楠楠,本寶寶也想知道你在搞什麽?”


    賤寶滿臉驚愕似的的看著她。


    雖然某個小娃娃認為,他娘這種幹得漂亮的喪心病狂的出場方式很值得提倡。


    他巴不得他娘每天纏著靖王叔叔呢!


    可是畢竟當著靖王叔叔的麵兒,他也不能將此事表現的太明顯了。


    “嗬嗬!沒事沒事!”


    穆瑾楠小心翼翼的看了君千夜一眼,擺擺手。


    “老娘就是被兒子的那句話戳中笑點而已!現在沒事啦沒事了……嗬嗬……”


    幹笑了幾聲,穆瑾楠也找個凳子坐下來,繼續道:


    “老娘非常同意賤寶的說法。要是有壞人給老娘一條繩子,我一定拿那條繩子勒死他。


    “完了之後還要拿繩子把他掛到樹上,以表明他這種送給老娘的繩子的做法,其實就是自掘墳墓,跟自殺沒有兩樣。”


    一番話,她說的滔滔不絕,酣暢淋漓。


    不久之前,穆瑾楠從穆王府過來,正巧看到賤寶神秘兮兮的進了這個房間。


    出於好奇她也輕聲輕步的躲到了門外聽聽,自己這個古靈精怪的兒子又玩兒什麽幺蛾子。


    後麵就讓她聽到了這個比較有探討價值的問題。


    她沒忍住,笑的撞開門進來之後,深覺自己的觀點不吐不快,所以說了這麽多。


    “穆瑾楠,你還沒有迴答本王,到底來這兒想幹什麽?”


    君千夜不悅的瞪了她一眼。


    “奧,那個……我有事兒,我有正事兒找靖王爺您的!”


    她“嗬嗬嗬”的又笑了笑。


    被兒子那個特具有考究性的問題一打斷,她差點兒就忘記了自己還有正事兒。


    下一秒,穆瑾楠忽然竄起來,一把揪住桌旁正看著他兩人笑的有些邪惡的小娃娃。


    提起來,一邊往外走一邊道道:“賤寶,你娘我跟靖王叔叔有重要的事情要談你先迴避一下。”


    “談情說愛算不算正事兒!”


    賤寶扭頭看看她,笑的有些奸邪。


    “你快點兒,迴避!”


    穆瑾楠不容他有任何質疑,推搡著他到了門口。


    “哎哎,本寶寶就想知道,談情說愛算不算正事兒!”


    賤寶不死心,雙腳已經到了門口處仍舊詢問。


    “比這個更重要的正事兒!”


    穆瑾楠將他抱到了門外,再叮囑一句:“出去玩兒去不許偷聽啊!”


    轉而“嘭”的一聲,將房門關上。


    桌旁的君千夜情不自禁的皺了皺眉,他沉思片刻欲要起身。


    不料那剛關好門的女子轉身後看出了他的意圖,馬上邁著大步子誇張地竄過來道:


    “哎,靖王爺等等等等,別著急嘛!老娘的正事才不是跟你談情說愛呢!你別聽那個小孩兒瞎唧唧!”


    “那你究竟又是何事?”


    君千夜有些不耐煩,但還是按捺住要起來的身體。


    “我想告訴你,靜怡皇後之死,我找到了突破口。”


    聞言,君千夜的不耐煩立刻化為若隱若現的激動,他緩緩平靜下來,開始聽穆瑾楠繼續往下說。


    “靖王爺,你曉得的。我不過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一縷幽魂而已,機緣巧合之下借屍還魂成了這副身體的主人。”


    穆瑾楠歎口氣。


    “有一點我一直感覺遺憾。我能支配現在的身體做任何的事情,可是就是不能開啟這身體儲存在大腦中的與過去有關的所有記憶。


    “之前那位真正的穆王府二小姐,常年身居穆王府這深宅大院中卻懂武功,足以看出她不是個簡單的人物。在穆王府待了那麽多年,她肯定知道這裏的好多事情。


    “所以,那段無法被開啟的記憶中,很可能會有我們所需要的東西。遺憾的很,我不知道究竟怎樣才能將它打開。”


    君千夜陷入了沉思。


    當初,他不是也是這麽考慮的嗎?


    想從穆瑾楠的記憶中獲得一些她與老穆王之間的互動與交集,進而從中查出一些蛛絲馬跡。


    出於這個考慮,他便在穆瑾楠身上使用了扶鸞之術,盜取她的記憶。


    結果非常遺憾,他獲取的不過是另一個靈魂在另一個世界生活的記憶。


    現在他想明白了。


    他無法獲得那段有用記憶的原因,是二小姐這副身體中現有的那個靈魂,根本無法打開那過往的記憶。


    她自己都不知道的記憶,別人又如何盜取?


    “不過君千夜,就算這個方法行不通,我還有另一個方式!”


    說到激動人心的地方,穆瑾楠先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清爽的喝完,繼續道:“我找到了一個非常重要的人。他可能是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知情者!”


    “奧?你找到了什麽人?”


    君千夜忍不住問道。


    “這個——”


    穆瑾楠忽的將自己的凳子往君千夜身邊靠近了些。


    他雖然有些不悅,可還是忍住了她靠這麽近的距離。


    “靖王爺,我們穆王府有一個神神秘秘的老者,大家都叫他啞伯。我有九成以上的把握說他知道穆王府以及老穆王許許多多不為人知的秘密……”


    後麵,穆瑾楠將怎麽跟啞伯相識;


    他有怎樣奇奇怪怪的舉止;


    穆王府仆人們對他的種種猜測;


    她對啞伯這個突破口的看法;


    以及她在腦海中整理了好久的那些牽扯了好多人的錯綜複雜的詭異關係……


    將一切都講完了,穆瑾楠口幹舌燥的又倒了一杯茶水。


    “咕咚咕咚”喝完,又道:“靖王爺,那個啞伯,可真夠剛烈的!為了不讓我繼續詢問,不惜拿自殺要挾我。好吧!我是沒有辦法了。”


    她麵帶愁容的搖搖頭。


    “我相信靖王爺你是有辦法的對不?”


    穆瑾楠抬頭看看君千夜,神色微變,似乎別有所指,又似乎開玩笑道:


    “喂!君千夜,你不是會占卜嗎?還會那什麽扶鸞之術,好像用個什麽木箱子做道具的那種!不是可以盜取別人的記憶嗎?”


    她賊兮兮的笑了笑,似乎是在故意打趣道:


    “我要是沒有記錯,當初你可是將那什麽扶鸞之術用在我身上了。隻不過可能是我的靈魂跟記憶與這副身體不對路子,搞的你的道具也壞掉了,人也狼狽了,弄得啥收獲都沒有。”


    起這扶鸞之術跟扶鸞陣原本對穆瑾楠來說是陌生的。


    當初賤寶賊溜溜的問她跟君千夜幹了啥,弄得兩人蓬頭散發,衣衫不整。


    那時她是一片茫然,並沒有想太多。


    後來才發覺不太對勁兒,因為當時她的榻前麵滿地的木屑,自己的衣服也有被燒的痕跡,很像是發生過爆炸之類的事故。


    她又憑借隱約的記憶,以及賤寶的講述,斷定這變故發生時君千夜也在場。


    出於對真相的好奇,她就詢問了一下君千夜的好友歐陽浩軒。


    沒想到這個朋友確實夠朋友,就跟她講君千夜想在她身上試試扶鸞之術究竟有沒有用處。


    後來又跟她簡單說了一下扶鸞陣是幹嘛用的。


    穆瑾楠也有些頭腦,知道扶鸞陣的用途,也便知道君千夜的意圖了——他想盜取她的記憶。


    因為歐陽浩軒沒有細說,她依舊搞不清楚君千夜盜取她的記憶有什麽意圖,也就一直沒有在他麵前提及。


    直到君千夜向她坦白他想通過老穆王的過去,探尋靜怡皇後自殺的真相時,穆瑾楠才恍然大悟。


    原來君千夜在她身上運用扶鸞之術是想從她身上尋找與老穆王有關的記憶。


    可惜,她早已經變成了另外的人,不是原先的穆瑾楠了。


    自然扶鸞陣隻有被破的結局,他當然也就什麽有用的訊息都得不到。


    君千夜被她如此直白“算賬”的話,弄得略有尷尬,臉色有些難看。


    畢竟,當初趁人之危在她身上使用扶鸞之術盜取記憶就不是君子所為。


    如今被人***裸的挑出來,某位向來光明磊落的王爺也有些掛不住麵子了。


    “哎,君千夜,你不要太在意了!我就是隨便提提而已,不怪你。都過去了的事情,我能理解你!”


    穆瑾楠無所謂的擺擺手,讓他不要覺得太難堪。


    “我提扶鸞之術,不過是給你提出一個解決問題的參考方式而已。”


    君千夜沒有說話,獨自陷入了沉思。


    當初,他在將扶鸞之術用在穆瑾楠身上失敗之後,已經告誡自己,扶鸞之術一定要慎用。


    因此,他不會在啞伯身上使用。


    他會努力找到症結所在,讓啞伯心甘情願的說出自己埋藏在心底的秘密與真相。


    他臉色不由自主的緩和一下。


    其實,他此刻挺感激這個女人。


    她雖然說話直白,可是為人率真大度,並非斤斤計較之人。


    除此之外,她也有細膩的一麵吧!


    看到他的尷尬,趕忙開口給了他一個台階下。


    “喂!君千夜——”


    肩膀被人撞了一下,君千夜的思緒驀地被拉了迴來。


    抬眸,不知什麽時候那個女人已經站到了他身邊,彎著身子,笑眯眯的看著他,不曉得又再搞什麽幺蛾子。


    “我可不可以問你一個問題?”


    眼前的女人很小心的問道。


    “你想問什麽?”


    他微微蹙眉,破天荒的給了她這次機會。


    “君千夜……我就想知道,你究竟討厭我什麽,你說出來,我改改行不?”


    這句話,穆瑾楠問的更小心。


    問完之後,那一貫的笑嘻嘻的麵龐一下變得嚴肅又擔憂,而且還帶著一絲的期盼。


    她記得,從她下定決心將這個男人弄到手到現在,已經付出了好多心機跟精力了吧!


    她真的很想看到這個人,所以,她會想方設法的讓自己以各種奇葩的理由出現在靖王府。


    每次找他,看似用來當做借口接近他的“荒唐的正事”,其實都是她的一片心意。


    她真的特別想為他排憂解難,所以,她會將自己所知道的所有線索告訴他,把自己所遇到的與之有關的真相告訴他,把自己所有的猜測都告訴他。


    反正,她會將認為能夠給他幫上忙的所有話都告訴他……


    有時候她故意將一些廢話放大化,故意死乞白賴的黏著他,那都是因為她認定,君千夜一定會隻從她說的話中挑選有用的東西來聽。


    如果她不把自己真正要表達的心意表現的誇張一些,就不會給他留下深刻的印象——


    她不想僅僅成為他生命中的過客,她想要的無非是一次刻骨銘心……


    所以,她害怕君千夜無情的拒絕,害怕他的不為所動;


    同時,又期盼從他身上看出她的付出之後得到的哪怕一絲一毫的成果。


    “本王不喜歡你整天有事沒事纏著我,不如,你好好改改?”


    君千夜沒有想太多,抬頭看向眼前的女人,完全隨心所欲的講出了自己的心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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