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聳人聽聞嗎?但是事實恰是如此,這個容器就是專家針對精神患者製造的初步的治療方式。眾所周知有的精神病患者好動且具有攻擊性,如果被送到這裏的話,專家會直接讓他關上一周左右的時間。”


    一周左右的時間?陸少貞瞪大了雙眼。


    “是的,就是在那個狹小的空間內,你的四肢得不到伸展,而且沒有任何的光亮,這個容器還具有隔音功效,你在裏麵聽不到一絲一毫證明你還與這個世界有聯係的聲音。”


    陸少貞的內心仿佛被刀子割出血,火辣辣的疼,他不可置信的問道:“這也稱得上治療?這明顯就是謀殺!難道精神病患者的家屬同意這樣的作為嗎?”


    “顯而易見的事情,很多人卻視而不見,不知道是出於何種目的,家屬們隻盲目的在意精神病患者從這裏出去之後的溫順,從來不在意他在此經曆了怎樣扭曲、崩潰、歇斯底裏的瘋狂過程。很多精神病患者在從容器中出來之後,手指已經沒有了,他們沒日沒夜的想要爬出來,卻被大家所謂的善意而擋住!患者就那樣用唯一能動的手指粗糲的扣容器內側,以至於整個手指都磨沒了。”


    陸少貞渾身惡寒,如臨地獄。幽閉恐懼者就暫且不說,假如把一個正常的人塞在狹小的空間內,並且剝奪與這個世界溝通的能力,那樣還不如直接殺了他!


    因為在這樣環境下的人不出三天就會詛咒全世界!不出五天就會悵望灰天!七天之後所有的信念破碎,他的靈魂就好像被敲碎的果殼,滿地的碎片……


    人與人之間的隔閡怎能到如此程度!而且是身邊最親近的親人啊!那種失語的無奈與恐懼當真是萬惡的根源嗎?陸少貞注意到容器內側映入眼簾的猩紅血色,那想必是患者最後的掙紮了吧!


    “這些專家不單單治療真正的病人,就連普通人都不放過。”怪物頓了頓,但這個停頓在陸少貞看來恐怖萬分,當真有普通人會被關在這個容器中接受暴虐?


    “甚至不僅僅是普通人,更甚至是小孩,孩子調皮,家長將孩子送過來接受專家的治療,大約一周之後孩子出奇的聽話,打不還手罵不還口,那對父母還親自登門拜訪對專家感激涕零,感恩專家對孩子的再造之恩。因為這件事專家還榮登報紙,這些專家名聲大噪接受治療的人也是絡繹不絕。”


    陸少貞雙手有些發抖。


    “精神治療因為專家的主觀臆斷性成為了一筆買賣,而在那個年代,栽贓陷害,政客敵黨,若是想置對方於死地就直接買通專家給對手確診,那麽就算是神仙來了,也不能替那個可憐人說句公道話。那個年代是瘋狂的,理智被愚昧與野心淹沒,專家倒是成了吃著人血饅頭賺的盆滿缽滿的最大贏家。”


    “你跟我說這些到底有何用意。”陸少貞死死的皺著眉頭,這些東西已經成功引起了他的不適。


    “我的意思就是,很多人都是無辜的啊!但對於某個人來說,精神病這個稱謂簡直是恰如其分。”


    “那個人是誰?”陸少貞有種不詳的預感。


    怪物緊緊的盯著了陸少貞良久,旋即用清脆的嗓音說道:“隔牆有耳。”


    這迴她值得相信嗎?陸少貞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忌憚,想來她已經看過了自己的力量,知道自己就是七號,也不會對自己動手了。


    就這樣他乖乖的湊到鐵籠子麵前。


    “那個人也就是你,七號。”


    雖然在意料之中,但是當陸少貞確切的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內心還是不禁為之顫抖,難道說自己曾經有過的那段精神病史就是作為七號精神病患者被關押在此嗎?


    陸少貞忽然想到這空間內的一切其實都與自己息息相關,他便瞬間從旁觀者變成當事人,這之間倏然的視角轉化讓他著實有些難以接受,但不容置喙的事實就擺在這裏,也容不得他有絲毫不情願。


    “也就是說,我也曾關押在這個地方?”


    “是的,當時你我是無話不說的同伴,但是現如今卻因為某些事情而變得有些異常,當初的事情不提也罷,但是你要知道你的身份,這是你需要秉承的宿命。”怪物冰冷的說道。


    “我的身份是什麽?”


    “惡魔獵人的後裔,大家眼中的試驗品。”


    “試驗品?”


    “你還不知道嗎?”怪物的語氣有些錯愕,但是它很快便將這種情緒不著痕跡的掩蓋下去,“你的腦髓也就是你的血脈賦予的能力,對於某些圖謀不軌的人來說很重要,因為它是鑰匙……”


    然後就在怪物打算說完的時候,不遠處的人麵蟲卻忽然發出滲人的尖叫,似乎是看間了什麽不得了的景象,以至於叫聲中充滿了急切之情。


    怪物的聲音當即被打斷,她定定的向人麵蟲看去而後喃喃說道:“這個蟲子擁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它總能感知到接下來的某個時間段內將要發生的事情,看樣子是有危險即將降臨。”


    危險?陸少貞忽然聽見腳步聲由遠及近的走來,而且聲音急促,顯然是來勢洶洶。


    “難道說有人發現了我在這裏?”陸少貞死死的皺緊眉頭問道。


    “貌似是這樣的,畢竟談話內容可以不被聽見,但是你來到這裏是事實,卻是不可掩蓋的事實。”


    “那現在該怎麽辦?”


    “你去人麵蟲的身邊,他似乎有辦法。”


    陸少貞聞言頓時朝著人麵蟲看去,隻見那隻扁平的蟲子此時正焦急的抬起小腦袋看向這邊,模樣倒是有些憨萌。它似乎是在牆角發現了什麽東西,想讓陸少貞趕快過去。


    腳步聲越來越大,這沉重的腳步聲彰顯著來者是攜帶著重物的,為何背負著重物還朝這邊走的這麽快?似乎隻剩下唯一的解釋了,那個重物可能就是某種兇殘的武器。


    “去人麵蟲那邊。”怪物壓低聲音提醒道,但是她的聲音沒有任何慌張,仿佛她就是個沒有感情的機器人。


    陸少貞不再猶豫,他掉頭就跑迅速來到人麵蟲的身邊,由於人麵蟲的爬行速度著實令人擔憂,所以發生了這麽對之後,人麵蟲才抵達目的地。


    陸少貞奇怪的看著人麵蟲,此時這隻蟲子正停在一堵牆壁的角落裏,它焦急的昂著那與身材極不協調的小腦袋看著陸少貞,並且發出吱吱的聲音,似乎是在提醒著他什麽東西。


    “什麽意思?”陸少貞詫異看向四周,發現四周全是牆壁,沒有任何格格不入的地方用來懷疑。在茫然之間,蟲子見兩者的溝通存在鴻溝,當機立斷的向牆壁上撞去,用肢體語言傳達信息。


    但是訴說蟲子是撞在牆上的,但在陸少貞看來這隻由內而外散發著喜感的蟲子用它那龜速緩慢的將腦袋抵在牆上,並且那無數條細腿拚命的挪動,像是在和牆壁較勁。


    見到此幕,陸少貞腦海中很不合時宜的浮現出一句話:蚍蜉撼大樹。


    但是玩笑的想法終歸是題外話,在這個念頭亂入的時候,陸少貞及時將其遏製,並且思維機器開始運作,他開始揣測人麵蟲的意思。


    按照人麵蟲的所做所為來看,它前往這邊來的初衷便是為了表達某個信息,盡管這麽短的距離對於自己來說隻是幾步之遙,但是對人麵蟲來說卻是宛如長征般漫長。


    既然它能夠不辭辛勞的為自己尋找某些東西,那麽定然有它必然這樣做的道理,這隻蟲子為何要幫助自己呢?他有些想不明白,但也沒必要想明白,因為不遠處的腳步聲愈發的響亮,以至於形成節奏韻律十足的轟鳴感。


    愈發的緊迫了,時間愈發的倉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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