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防盜章  白天的時候, 蘇綠檀幫鍾延光按摩一陣子, 他便起來走動一段時間。


    早上二人用過早膳,鍾延光照舊躺在床上,放鬆四肢。蘇綠檀擼起袖子給他全身按摩。


    按著按著,蘇綠檀盯著自己的手臂嘟嘴抱怨說:“這才幾日, 怎麽手臂見粗了,真難看。”


    鍾延光循著她的視線望過去,兩條藕白的玉臂晃在眼前,蘇綠檀上臂輕微鼓起, 有點兒勁瘦的意思, 不像普通閨閣女子一樣看起來軟綿綿沒有力氣, 雙臂線條也更加流暢優美。


    鍾延光不喜歡嬌弱的女人,這樣的身姿, 倒是更合他的意。


    蘇綠檀抬眸,正好撞上鍾延光的眼神,她羞紅了臉, 放下袖子,笑問道:“是不是很好看?”


    鍾延光默不作聲。


    蘇綠檀輕哼道:“說句好聽的會爛嘴啊?”


    鍾延光道:“湊合。”


    蘇綠檀一聲冷笑,她這幾天累的跟丫鬟似的,就換來他一句“湊合”?


    行,湊合,那就湊合。


    放在鍾延光腿上的手漸漸挪上了他的手臂, 蘇綠檀找準了曲池穴的位置, 用十成的力氣毫不留情地按下去, 痛得他瞬間憋紅了臉,險些忍不住把她踹開。


    鍾延光咬牙輕嘶,皺眉道:“蘇綠檀,你故意的?”


    蘇綠檀手法變得輕柔,一臉痛心道:“夫君,你怎麽會這麽想我!你沒發現你的手臂比腿恢複的快一些嗎?就是因為有這兩個穴位呢!”


    鍾延光並不相信,索性閉上眼。


    蘇綠檀見冷臉的鍾延光吃癟,心情大好,一邊按摩一邊哼著曲兒,時不時往曲池穴上按兩下,輕重不一,再欣賞下他擰著的眉頭,大半個時辰,很快就過去了。


    按摩完的蘇綠檀兩手酸軟的不行,她幾乎是癱在床上,嬌美的小臉苦哈哈地道:“我怎麽這麽命苦。”


    鍾延光從床上坐起來,鎖眉道:“又怎麽了?”


    蘇綠檀哀歎一聲,正要趁著鍾延光還沒好透,長篇大論數落他一頓,增加他內心的愧疚,就聽得丫鬟挑簾進來稟道:“侯爺,夫人,宮裏來人了。”


    鍾延光在家休養的這幾天,內外交代的事,基本打點好了。天子也已悉知所有,但還沒派人來慰問。


    今日皇帝從宮中派了近身的內官李公公,帶了一堆厚禮來定南侯府。


    鍾延光聞言,道:“去把人請到正廳來。”他腿腳不便,也隻能在內院見客了。


    丫鬟應下之後,便出去安排了。


    蘇綠檀也暫時歇下心思,與鍾延光兩個收拾好了,一起在榮安堂明間裏等候。


    一刻鍾過後,內官李公公領著好幾個抱著“聖眷”的小太監進來,行禮問候,便笑著用鴨公嗓解釋道:“侯爺怕是久等了,皇上早說要咱家來看你,聽禦醫說侯爺不能行走,又知道侯爺慣是個多禮的,硬是擔心了好幾天,聽禦醫說侯爺好多了,才派了咱家來看望。”


    鍾延光一向恪守規矩,有一迴陪皇帝微服出宮,弄髒了衣服,皇帝都說不必在意,他卻趁空去換了一件幹淨衣裳,皇帝問起來,他便解釋這是君臣之禮,不可不尊。


    這一迴皇帝生怕鍾延光這死腦筋爬也要爬起來見李公公,這才特意遲了幾天派人過來問候。


    鍾延光感念天子恩情,在李公公麵前頷首道謝後,道自己已經大好,使皇上不必費心。


    李公公笑著說了好幾句關心的話,讓人把皇帝的心意送上,又同鍾延光道,讓他不必急著進宮,等痊愈再去不遲,便起身要走。


    鍾延光起身目送,等李公公走了,便扶著桌子要起身迴房。


    蘇綠檀過去問道:“時候還早,不出去走走了?”


    鍾延光站起來,邁出步子,雖能勉強行走,兩腿卻還在打顫,他往外瞧了一眼,今日的天氣倒是不錯。


    鍾延光顫顫巍巍地走了兩步,道:“我就在屋裏走走便是。”


    蘇綠檀沒做聲,走過去扶著他,道:“也好,那我一個人扶你就夠了。”


    鍾延光推開蘇綠檀的手道:“不用,有桌子椅子,我自己能走。”


    蘇綠檀翻個白眼,撇嘴說:“沒見過你這麽愛逞強的人。”


    鍾延光沒與她拌嘴,抬腿就走了兩步證明給蘇綠檀看,慢是慢了一些,走的倒還穩妥。


    蘇綠檀抱臂道:“看給你能的!”


    鍾延光不理會蘇綠檀,一心想著快些恢複,便專心地練習行走,麵上一張冷臉,和以前一模一樣。


    蘇綠檀有些想念前幾天鍾延光偶爾臉紅的模樣,便在他身後笑吟吟道:“夫君快些好起來,等你好了,咱們再去爬山,我若是走不動了,你就背我下山。秋高氣爽的還能去騎馬,我騎術不如你,到時候你帶著我騎,把陸清然也叫上,咱們兩個人騎一匹馬也能賽過他!”


    鍾延光果然皺起眉頭,道:“即便是夫妻,人前也該相敬如賓,你說的那樣……委實不妥。你不必看著我了,自去忙你的去吧。”


    蘇綠檀嘴角嘲諷的勾起,躺床上不能動的時候就聽順從她了,如今快好,就要拒她千裏之外?


    沒這麽好的事兒。


    蘇綠檀走到鍾延光麵前,笑嘻嘻道:“太夫人免了我這幾天請安,我有什麽可忙的,不過你實在不想看到我,那我就聽你的,去看看太夫人。”


    鍾延光淡淡道:“你去吧。”


    蘇綠檀踮起腳尖,把腦袋仰起來,側臉湊到鍾延光的跟前索吻,道:“那我走啦。”


    鍾延光腦子裏想的是要躲開,可看到蘇綠檀絕美不俗的側臉,以及鼻翼間聞到的熟悉的清香味,竟不自覺地俯身下去,差丁點兒就要親上蘇綠檀白嫩的臉頰。


    意識到自己的行為後,鍾延光慌忙退開兩步,欲伸手扶桌,卻摸了個空,一個踉蹌,直直往蘇綠檀身上撲過去。


    蘇綠檀迴神的時候,鍾延光強壯的身軀已經朝她撲過來了,似要把她整個人都壓倒。


    片刻之間,鍾延光已經把蘇綠檀環在了懷裏,護著她的腦袋,並使勁兒旋轉身子,讓自己背部著地。


    一聲沉沉的悶響,兩人雙雙跌倒在地。


    蘇綠檀縮在安穩的懷抱裏,腦袋枕著鍾延光的手掌,半晌才從他的胸口前冒出腦袋,壓著他的結實的胸膛,眼底藏了一抹震驚,木然道:“你……怎麽這麽硬?”


    鍾延光輕輕推開她,胳膊著地,悶哼道:“起來。”


    蘇綠檀麻溜地爬起來,拽著鍾延光的手臂,扶他坐到椅子上,愧疚地做小伏低,道:“我剛聽著還挺響的,你摔哪兒了?”


    鍾延光眼神漠然。


    蘇綠檀腳尖點地,在地麵上踢來踢去,垂首細聲道:“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你……”會真的親上來。


    鍾延光偏開腦袋,以前他都會真的親上去吧?如今他卻明顯猶豫了。餘光落在蘇綠檀臉上,他看到了她難過的表情。


    鍾延光聲調平和道:“無事,你去給太夫人請安吧。”


    蘇綠檀低低地“哦”了一聲,道:“好——要不要請大夫來看看?”


    鍾延光道:“不必,你去吧。”


    蘇綠檀抿著唇,就這麽不想見到她了?咬咬唇,她轉身出去了。


    鍾延光輕輕出了口氣,揉了揉手肘,剛才情況緊急,身體又不夠靈活,骨頭磕在地上,摔的夠痛,估摸著皮膚上已經有了顏色。


    嚐試著站起來,鍾延光繼續走動,才走了沒兩步,蘇綠檀又歡快地跑進來了,笑眯眯道:“胡禦醫來給你診脈了,正好讓他看看。”


    鍾延光往後看了一眼,果然瞧見胡禦醫來了,便老實坐下。


    胡禦醫麵帶笑容地進來,放下藥箱準備把脈。


    蘇綠檀張口就要讓禦醫給看看鍾延光的外傷,卻被他給截斷了,鍾延光指著曲池穴問禦醫道:“禦醫,這處……”


    蘇綠檀麵色一變,扯著帕子高聲道:“啊——胡禦醫啊,有您在我就放心了,太夫人還等著我呢,您有什麽吩咐院內丫鬟就是。”


    說罷,溜之大吉。


    鍾延光唇角微彎。


    胡禦醫坐下診脈,笑問道:“侯爺剛才要問什麽?”


    鍾延光搖首,道:“沒什麽。”蘇綠檀的反應已經說明一切了,根本無須再問。


    擼起袖子,鍾延光露出肘關節處一片嚇人的淤青,道:“禦醫,這外傷能快點好嗎?”


    胡禦醫嘖嘖兩聲,道:“這摔的有點厲害,恐怕要幾天才能恢複了。”


    鍾延光往隔扇外看了一眼,很快便收迴視線,聽禦醫的診斷之言。


    鍾延光紋絲不動,他能幫什麽忙?肯定是蘇綠檀又要折騰他,不能進去。


    蘇綠檀催促道:“哎呀,你快點呀。”


    鍾延光撥開簾子,走了進去,先是站在門口看了一眼,見蘇綠檀衣衫齊整端坐在妝鏡前,才敢闊步走過去。


    蘇綠檀兩手各執一隻釵,迴眸一笑,道:“夫君,這兩隻釵哪一個配我今日的妝容?”


    聽了這話,鍾延光視線便先落在了蘇綠檀的麵頰上。綠鬢朱唇鵝黃頰,宛媚天然冶,笑疊清波,檀暈微微靨,美豔無方。


    鍾延光半晌都沒挪開眼,蘇綠檀輕蹙眉頭道:“到底哪個合適嘛?”


    鍾延光這才匆匆看了一眼兩支釵,一隻是上次蘇綠檀從庫房裏取出來的三翅鶯羽寶石釵上,還有一支是素淨得多的銀釵。


    一向喜簡樸的鍾延光竟指了三翅鶯羽寶石釵,蘇綠檀的美明媚大氣,頭麵奢華一些反而更配她。


    蘇綠檀揚了揚手裏的寶石釵,莞爾道:“其實我也更喜歡這個。”說完,就把釵遞給了鍾延光。


    鍾延光手臂上的肌肉抽搐一下,差點就把手抬起來了,他趕緊握上拳頭,瞧了旁邊的丫鬟夏蟬一眼,道:“丫鬟比我簪的好。”


    蘇綠檀輕咳一聲,甩了個眼神給夏蟬。


    夏蟬很懂事地低下頭,據她這些天的觀察,這種情況下聽夫人的準沒錯,於是顫著腿退了出去。


    鍾延光:……


    蘇綠檀俏皮一笑,道:“現在沒丫鬟了,夫君替我戴。快點嘛,遲了老夫人指不定要忙去了。”


    也是,去遲了見不上又得等明日了,鍾延光隻得接過簪子,插.入她的鬢發之間。


    蘇綠檀摸了摸鬢發笑吟吟道:“好看嗎?”


    美釵與美人麵頰相映紅,每看一眼都覺得賞心悅目。


    鍾延光喉結聳動著,快速轉了身,道:“用膳吧。”


    今早小廚房送的瘦肉粥過來,蘇綠檀唇上有口脂,吃過粥後,小嘴變得晶瑩剔透,像雨後的櫻桃。


    鍾延光挪開視線,盡量不去看她。


    吃過飯,兩人一起去了千禧堂。


    蘇綠檀今日穿著一身鸚哥綠的束腰襦裙,外罩一件白底同色花紋的褙子,又精心打扮了一番,一路走過去,碰上的丫鬟無不偷偷覷她的。


    進了千禧堂正院,趙氏坐在次間裏,見了蘇綠檀這副嬌嬌俏俏的樣子,又是不喜,立刻拉著臉。


    蘇綠檀請安的時候低了頭,趙氏目光一掃,一下子看到了她頭上那支寶石簪子!這不是蘇家嫁妝裏最華貴的簪子之一嗎!


    蘇綠檀的嫁妝在趙氏的眼裏,就是二房的私產,她一個嫁過來的媳婦怎麽能擅動呢!


    趙氏挺直了背板,指著蘇綠檀道:“你這簪子哪兒來的?”


    蘇綠檀抬頭道:“我嫁妝裏的呀。”


    趙氏一下子就來氣了,斥道:“誰準你戴出來的?!你動庫房裏的東西問過我沒有!”


    蘇綠檀道:“我動自己嫁妝裏的東西,還需要誰準嗎?大業律例上可不是這麽寫的,婆母您難道要跟律法過不去呀?”雖然她的嫁妝以後是要留給二房這一脈的,但明麵上隻要她活著,就隻能是她的。


    鍾延光也皺著眉頭,不悅道:“母親,她的嫁妝為何要過問您?”


    趙氏可不留情麵,當著一眾丫鬟婆子的麵,就道:“要不是蘇家答應給豐厚的嫁妝,誰會要這樣一個兒媳婦!”


    “母親!”鍾延光怒喝一聲,黑著臉攥緊鐵拳道:“您到底把鍾家的聲譽置於何地?把兒子的名聲置於何地?難道兒子為了蘇家的財產,才娶的她麽?您真不怕說出去被人恥笑!”


    用家財聯姻的事,隻兩家人心知肚明也就罷了,若是擺到台麵上來說就太丟份兒了。鍾延光又是鐵血硬漢,根本受不了趙氏這種近乎侮辱的說法,若這話從哪個男子嘴巴裏說出來,大抵就要吃他的拳頭了。


    趙氏也知道這樣說很是不妥,她更怕的是獨子發怒,囁嚅半晌,沒好氣道:“人家媳婦嫁到家裏不知道怎麽花心思孝敬婆母,她倒好,我從來沒見過一份銀子一點兒孝心。”


    話裏話外都在打兒媳婦嫁妝的主意,這話也夠難聽了,蘇綠檀知道鍾延光比她更受不得這種刺激,便無辜道:“婆母是想要兒媳拿銀子孝敬您呀?”


    趙氏張著嘴沒敢把“是”字說出來,就算她是這麽想的,當然也不會當眾承認。


    鍾延光冷著臉道:“母親,您是覺得兒子不孝順嗎?非得要兒媳婦的嫁妝才能讓您滿意?”


    趙氏聽著兒子冷冰冰的語氣,嚇得心頭一顫,忙解釋道:“娘不是那個意思。”


    鍾延光也不願聽趙氏多解釋,作了揖便道:“如您所願,您兒媳正要孝順您,過幾日挑個好日子,請您和嬸嬸還有弟弟弟媳們吃酒。不過母親若不得空,不來也無妨。兒子告辭。”


    說罷,鍾延光就拉著蘇綠檀往外走了,留下榻上無語凝噎的趙氏。


    趙氏恨恨地捶了一下大腿,哭著臉道:“當初我就不該答應把持譽留在太夫人身邊教導的,他都跟我離了心了啊!娶個妖精似的媳婦,魂兒又被勾走了,我這當娘的心好痛!”


    婆子趕緊上前來好說歹勸,趙氏哭哭啼啼個沒完。


    千禧堂外,鍾延光已經拉著蘇綠檀走遠了。


    蘇綠檀盯著自己的手腕,抿唇一笑,對著還冷臉往前走的鍾延光道:“夫君。”


    鍾延光聽到這一聲嬌喚,才從憤怒中漸漸迴神,停了腳步。


    蘇綠檀歪著腦袋湊過去,對上他的雙眼道:“你剛才說不是為了蘇家豐厚的嫁妝娶我,那是為了什麽呀?”


    鍾延光不自在地偏了頭,躲開蘇綠檀的視線,道:“以前的事,我哪裏記得。”


    蘇綠檀追著他的視線,逼問道:“那現在呢?”


    鍾延光擰著眉道:“什麽現在?”


    蘇綠檀舉起手腕,鍾延光的手還緊緊地抓著她,雖然是隔著衣衫,卻也是他難得主動去碰她的時刻。


    鍾延光慌忙把手鬆開,往後退了一步,道:“我是情急之下……冒犯了。”


    露出一排皓白的牙齒,蘇綠檀燦笑道:“為何情急?是怕我受委屈嗎?”


    鍾延光連連後退,道:“你到底是我夫人,體麵總要顧及的。我上衙門去了,你迴去吧。”


    不等蘇綠檀有機會乘勝追擊,鍾延光落荒而逃。


    蘇綠檀盯著自己的手腕若有所思,鍾延光雖是為了顏麵而維護她,可她還是覺得好開心呀。


    即便鍾延光知道自己失憶了,他還是極力地去迴想自己曾經給蘇綠檀寫過什麽東西,可惜忘了就是忘了,怎麽都想不起來。


    半晌,鍾延光轉過身子看向蘇綠檀,道:“我離京三月,寫一些家書迴來也是應該的。”


    蘇綠檀笑吟吟道:“我說的,可不是你去南夷之後寫的家書。”


    鍾延光問道:“那是什麽?”


    蘇綠檀答:“你我新婚燕爾之際寫的情詩呀。”


    情詩——


    鍾延光內心如平地驚雷起。若說平日親密之舉,有蘇綠檀這般性子誘導之嫌,可情詩就太過露骨肉麻了,他是無論如何,也不相信自己會做這這樣的事。


    怔然片刻,鍾延光喉結動了動,艱難開口道:“你所言當真?”


    蘇綠檀肯定地頷首道:“當然呀,你不信我這就去拿來給你看看。”說罷就轉身要走。


    鍾延光挪動步子,走到蘇綠檀身邊,捉著她的手腕,嗓音低啞道:“蘇綠檀,天晚了,別拿了。”


    窗外秋雨霏霏,雨夜寒從腳起。


    背對著鍾延光,蘇綠檀低下頭,驀地抽迴手,道:“好。不拿。”迴頭提起食盒,就要出門。


    鍾延光跟了出去,奪過她手裏的傘,撐開打在她頭頂,渾厚的聲音從傳入她的耳朵:“你是侯府的夫人,總歸——”


    “總歸是不病的好。”蘇綠檀截斷了他的話,輕哼道:“還好我是你侯府的正經夫人,不然我這樣的嬌花,指不定被你怎麽摧殘呢!”


    鍾延光沉默不語,一路舉著傘送蘇綠檀迴榮安堂。


    蘇綠檀小心翼翼地貼著鍾延光走,腦袋縮在他的胸口前,饒是如此,披風也未能避免沾雨。


    鍾延光一低頭,就看見身邊毛茸茸的腦袋,在黑漆漆的夜裏攢動著,像一隻蜷縮的貓兒。他嘴角劃了個極淡的笑容,蘇綠檀這身量,也就比貓兒大點兒了。


    到了榮安堂上房廊下,屋裏的丫鬟都迎了才出來,蘇綠檀把東西遞過去,轉身看見鍾延光右肩膀都打濕了,趕緊用帕子替他擦拭肩膀。


    蘇綠檀道:“雨一時半會兒停不了的,要不侯爺先洗漱了,等雨停了再迴書房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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