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萬般無奈之下,想起了敖青,他有許多問題要去問敖青,譬如昨晚是不是敖青搞的鬼?又譬如,他二哥迴去哪兒,又譬如,敖青你喜不喜歡我鳳容?    隻是,看著敖青那兒也是空無一人的模樣,鳳容忽然覺得,他是不是流年不利了。    恰好,東海新的龍君敖驕正攬著狀元郎四處參觀,正走到三弟的門口,就看到鳳君像個石像一般,十分突兀的立在那兒,那一副如喪考妣的神情,讓原本喜氣洋洋的敖驕沒由來的覺得一陣晦氣。    礙於對方是個不知道有多少年修為的老鳥,再加上懷中的狀元郎好不容易有些軟化,若讓他再看到自己兇殘冷酷的一麵,那之前自己那小心翼翼的笨拙的告白豈不是功虧一簣?    狀元郎見著前麵居然有個陌生人,登時羞紅了臉,急急忙忙的推開了敖驕,敖驕懷裏徒然一鬆,看著劉昭那緊張兮兮的麵容,便覺得十分的失落,他把這份失落和怒火一起歸咎於鳳容身上。    輕咳一聲,成功的讓失身的鳳容把頭轉向了自己,敖驕笑臉盈盈說道:“這不是鳳君麽?這麽大早上的就來找青弟了?”    因為敖青的關係,鳳容對這個標致非常的敖驕的印象並不好,他見敖驕此刻一身紅袍,頭頂九龍玉冠,渾身散發著一股震懾四海的氣息,便明白了老菊花把龍王誌之位傳給了大兒子。    其實這本是眾望所歸,但鳳容隱隱的為敖玉不平起來,敖玉為了這個位置,連色相都犧牲,還被自己……無端的羞辱,真是得不償失,如是想著,他對著新任的龍君的態度也十分冷淡:“確實,我來尋敖青是為了問清楚一件事,龍君,你可知道敖青的去向?”    敖驕聽到那聲龍君就十分受用,小狀元,你看你的夫君不僅僅是萬物之尊的龍族,現在更是四海之王,你是不是覺得與有榮焉?他給小狀元拋了個邀功的眼神,小狀元臉色微紅,猶如三月裏的桃花,明豔極了。    敖驕蕩漾了一會兒,就又恢複了正經的神色:“鳳君不知道麽?敖青昨晚連夜趕到北冥上任了,今天來找到他,自然是不在了。”    鳳容道:“是麽?那二太子呢?”    ……敖驕忽然有了個新的認知,那便是鳳凰都是這麽貪心的麽?眼裏盯著三弟,心裏又打著二弟的主意,雖然二弟曾經陷害過他,但今天天剛蒙蒙亮的時候,自己剛把小狀元按在床上親了一通,忽然感到一陣鬼魅之氣,小狀元臉都嚇白了,他一迴頭,就看到二弟站在自己的床後,幽幽的看著他。    他忙把小狀元塞進被窩裏,打算好好的訓斥這個不長眼的二弟一通,但看到二弟那張七分似鬼的臉,忙把話咽了進去。    他的母親對不起二弟,他的父王也對不起二弟,二弟不過是想要奪迴自己失去的,這又有何不可?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小狀元的緣故,他敖驕居然開始懂得關心旁人來,若是過去,隻有詩書棋畫才能入眼的自己是萬萬想不到這些的。    二弟見他清醒了,就開口道:“大哥……”那聲音就像被人碾碎了一般,沙啞之極,沒由來的,他想起小狀元被自己關了五六天之後,也是這般,說不出話來。    二弟見他沒說話,又道:“大哥,敖玉怕是要離開一段日子了。”    “大哥,之前多有得罪,不過敖玉從未後悔。”    “成者為王敗者寇,大哥,這龍王之位,你可要坐穩了。”    “大哥,敖玉告辭了,若是要尋我,便燒掉這片龍鱗,敖玉自會趕來。”    “……”自始自終敖驕都沒來得及插上一句話,就被一片白色的龍鱗砸中了腦袋,他看著敖玉那走路時候雙腿合不攏的姿態,再看敖玉一臉的灰敗之色,忽然明了了。    他的二弟被人欺負了!    而欺負了二弟的人,極有可能是眼前這個神清氣爽的老鳳凰!暗想這個該死的老鳳凰得了便宜還賣乖,居然還質問起自己來,就冷哼一聲:“敖玉與我素來不和,如今我做了龍王,這個龍宮他自然是待不住了,他要去哪兒,我也管不著……啊……鳳容你!”敖驕吃痛的捂著左眼,看著鳳容還未收迴去的拳頭,瞬間也被挑起了怒火。    這個鳳容居然在小狀元麵前打他,叫他以後怎麽在劉昭麵前大振夫綱?他不作多想,掄起拳頭朝鳳容揮去,鳳容原以為經過千萬年的磨練,他早就沒什麽脾氣,但是方才看敖驕洋洋自得的神態,他就沒由來的覺得一陣委屈,還未反應過來,他已經給了敖驕一個拳頭。    敖驕和鳳容像是要把一生的怒火撒在對方身上一樣,一招一式都惡狠狠的揍向對方的弱處,到最後竟然雙雙的變迴了原型,上演了一場鳥龍大戰。    劉昭眼睜睜看著一隻火紅色的鳳凰狠狠啄著一條青黑色的巨龍的眼睛,青龍也不甘示弱,張開口就在鳳凰的翅膀上狠狠咬了下去。    ……劉昭揉了揉眼睛,看著敖驕被鳳容另一隻翅膀扇了幾下,有些心疼了起來,對著二人大叫道:“別打了!敖驕……你受傷了……”    正在全神貫注的咬著老鳥的敖驕一聽到狀元郎的聲音,立刻停了下來,忙化作人形,他可沒有漏聽狀元郎最後的那句話,敖驕,你受傷了,看看,他的小狀元已經學會心疼起他了,此時他的模樣十分的狼狽,兩眼都是烏青烏青的,身上的衣服也被鳥爪抓破了幾處,臉上還有幾道紅痕,劉昭看在眼裏,心中更是難過,他伸出手指頭摸了摸敖驕有些紅腫的臉頰,柔聲道“疼麽?阿笨?”    那聲阿笨敖驕許久沒聽到,現如今配著劉昭軟軟的聲音,直教他龍心大悅,心花怒放,他麵上沒表現出來,隻是可憐巴巴的看著劉昭,眼裏隱隱的閃著淚光,劉昭看的更加心痛,敖驕又委屈的說道:“能不疼麽?你看我,你看我嘴巴都腫了。”    “那我去尋藥膏過來……”敖驕忙拉住匆忙轉身的劉昭,低頭在劉昭的耳邊蹭了蹭:“我是神龍,那些藥物沒什麽用處,你若啃舔一舔我的傷處,我便能全好了。”說罷竟把嘴巴湊到了劉昭麵前。    劉昭雖然有些不情願,但是看著敖驕希冀的眼神,還有那苦苦哀求的模樣,帶著幾分阿笨的神態,心中一軟,就送上了自己柔軟的雙唇。    龍王甘之如飴,這甜蜜蜜的二人絲毫沒有注意到那隻同樣被打的兩眼烏青外帶胳膊差點被咬斷的鳳容還是一副鳥的模樣,十分可憐的縮著翅膀,羨慕又難過的望著他們。    ……為何到哪裏都是這麽情況?鳳容長歎,無論是九天之上還是這深海之中,總是有一群混蛋欺負他鳳容沒有娘子!   作者有話要說:~~~還是過渡章~~~阿東今天可以雙更了嘿~~改個錯字,今晚忙著寫1111的慶生短文了~(嘿嘿,加阿東的群有這個福利,就是生日就寫慶生文當禮物嘿~~)28號求蛋繼續~~~~1919、十九章 ...     鳳容呆了望了他們一會兒,就在敖驕冰凍一樣的眼神中,十分識趣的離開。    這個龍宮自己也不想待著了,他輾轉了許久,又決定去看一眼老菊花,到了老龍王那兒,老龍王捧著一幅畫,癡迷的盯著畫裏人,原本花白的頭發像是被雪染了一般,雪白的一片,那張褶子遍布的老臉也暗淡了不少,鳳容還為走近,他仍是低著頭,去出聲道:“你來了?”    “……”    “你看看,這是玉兒留給我的,我記得當年我在太湖之濱,為雲妹畫像的時候,還笑著說我與她是西施範蠡呢……”    “……”太湖?鳳容微頓了一下,年輕時候的老菊花配著敖玉的親娘,泛舟湖上,郎情妾意倒真是不負風流,不過玉兒留給他是什麽意思?難道敖玉已經走了?如同敖驕所說不在龍宮這兒了?    鳳容滿肚子裏的疑問沒有問出口,隻是看著老菊花渾濁的雙目不停的泛著淚珠。    ……沒想到男人也是這麽愛哭的,昨夜的敖玉的眼睛總是濕濕的,難道敖家的人都喜歡流淚?    一想到敖玉昨晚咬唇低吟的神態,鳳容的身體開始發熱起來,他暗自心馳神蕩了一會兒,看著老菊花用袖子擦了擦眼睛,又道:”玉兒臨走之前都在生我的氣,我真是對不起他們母子。“    ”……他既然把這畫給你,心中也不再怨恨你了。“    老龍王的眼睛亮了亮,他又埋頭看了一會兒畫,把雲娘的模樣,從那烏黑的眉眼到每一根細小的發絲都牢牢的印在心底,在確定自己永遠都不會忘記雲妹的模樣後,他合上了畫軸,對著鳳容頗為神清氣爽的一笑,這麽一笑,他臉上的褶子又少去了不少,真個人微微的年輕了幾分:”鳳容,我要去尋雲妹了。“    ”……“    ”你尋她又有何用?她的七魂六魄早就散入了這天地之間,你又到哪兒尋她?“    老龍王的眼睛更亮了:”怕……什麽!隻要,隻要這世上還有她,我就不怕找不到……“他的臉又年輕了些,就連雙手的皺紋都褪去了不少。    ……老菊花這是蛻皮了還是怎麽了?怎麽年紀看上去越來越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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