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番周折,我們終於在一處位置略顯偏僻的青樓中看出了些端倪。

    “歆蘭坊……”我看著那高掛的匾額問玉兒,“這地方真的是妓院嗎?”

    “恩。”

    我笑說道,“倒是起了個挺雅致的名字。”

    玉兒咬唇喃喃,皺著眉頭也顯得有些不快,“都是供人取樂的地方,起得名字再素雅又有什麽用……”

    我失笑:倒是忘了冷月原先呆的瀟湘苑也是個青樓,真是同行冤家。

    低頭看玉兒還在那裏別扭,我拍了拍她的腦袋,“千墨,主子今兒可是帶你來找樂的,你忘了啊?”

    玉兒一聽,立刻眉開眼笑,“那公子咱們就快進去吧!”說著,就拉著我的袖子往裏走去。

    歆蘭坊的媽媽是個不到三十歲的女人,與這環境的素雅相反的是,她給人的第一印象是妖冶。火紅色的貼身長裙勾勒出她惹火的曲線,精致的臉龐上描畫著豔麗的妝容。

    她離我有幾步的距離,但身上那股濃鬱的香氣已經在她周圍的空氣中彌漫開來,我對那種香水的味道一向不怎麽感冒,但她身上的味道雖然非常濃鬱,卻並沒有讓我有一種作嘔的感覺。

    最為奇怪的事是,她並沒有像之前的幾個老鴇那樣奉承與我,甚至連一句客套話都沒有說,就一直站在我對麵含著一絲笑意地看著我。

    我也沒打算去和她打破這局麵,便也勾著一個笑容任她打量。

    倒是玉兒有些惱怒,端著一副盛氣淩人的架勢,昂頭問道:“你就是這裏的老鴇?”

    那女人笑意更深,走到玉兒身前,用塗著丹蔻的纖長手指對著她的前額點了一下,玉兒沒料到這一手,當反應過來要避開時,女人已經笑吟吟地退了迴去。

    “你幹什麽!”

    女子並不理會她,對我顏麵嬌笑道,“這位公子長得好生俊俏,不過瞧著怪眼生的,是第一次來我這歆蘭坊吧?”

    我還其一笑,“媽媽這話說得,我來這花錢買醉,難道還分生熟不成?”

    袖裏的一錠金滑落入手,女人隻是瞥了一眼,又莞爾笑道,“看來公子今天是打算要盡興而歸了,那就讓我們的紅牌——夢瀅姑娘今天來好好服侍公子吧。”

    我嗤笑,“媽媽倒是最會說笑,我花這一錠金難道就隻為見那夢瀅姑娘?”

    女人看似吃了一驚,眉眼卻盡顯笑意,“我見公子如此俊俏,也不好再扯謊,隻是今天我們這歆蘭坊的頭牌夢婉姑娘已經有客了。”

    “那又如何,轟走!”玉兒替我接的話,短短六字,簡潔、利索!

    “哎呦,這如何使得啊,夢婉伺候的大人可是千萬惹不起的人物呦!”女人言語雖然帶著敬怕,但臉上卻絲毫沒有顯露出來。

    我眯起眼,一邊想著這個女人不簡單,一邊又把那番不知說了多少遍的話和她又講了一遍。

    誰知她聽後卻笑得顫起了身,連手裏拿的團扇都上下撲打起來。

    “您是王爺身邊的大人物?這位公子,俗話說的好,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啊……”話語點到即止,女人的半張臉隱在團扇之後,隻留著一對意味深長的眸子不錯神地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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