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們忽略這些細節,總之,傅龍心雖然受挫,但卻比以往更加振奮,沒事就跟在刑和身邊學習刑天族的各種本事。


    這讓紫狐少女任紫兒都有些小小怨言。


    說來也怪,沒見她對刑和有什麽動心之類,但這麽“強扭的瓜”被別人占用,卻也讓她心中有些不舒服,當真是奇怪。


    再說夜明幾人,由於拒絕了洗身之事,在刑天族人眼中已然被貼上懦弱的標簽,對他們的態度明顯變差一截。


    好在沈筈本身的作用還是很明顯,雖然不想之前那邊可以享受眾星捧月的待遇,但也沒差多少。


    關鍵他還有鮫人女王一直關心著,日子過的相對滋潤。


    夜明和莊難則完全被視為無能的閑雜人等,再不提讓他們加入刑天族之言。


    趙若愚深的刑天族祭司們的喜愛,已經在跟著幾名祭司試著操作渾天儀進行天機測算。


    隻是暗中用其算能否離開放逐之地,卻是無果。


    由此可見,渾天儀很有可能也是被困在此間的,隻是不知是何緣由流落此地。


    眾人對於離開此地的想法隨著時間的推移,愈發強烈。


    因為這地方的環境實在惡劣,即便是在刑天族部落這樣相對較為穩定的地區,也時常會有漫天罡風吹過,還會有侵蝕草木的酸雨落下。


    也就本地植被常年經受,已經變得與外界不同才能承受。


    紫狐少女任紫兒最近正常不少,不再需要拐杖輔助行走。


    一問原因,這位卻是有些羞澀的表示是刑和找來一塊異獸之骨磨成粉之後讓她服用,增強了體質。


    說到這,她又有些不滿。


    因為天天纏著刑和的傅龍心也跟著一起吃了不少,不是她一人獨享的。


    另外,她又從刑和處得到不少關於此地的情報,其中就包括刑天族曾多次試圖突破三百丈以上高空之時。


    但根據記載來看,全都失敗,此地三百丈往上,每上升一點兒,都會有無比強大的壓力落下。


    即便是刑天族之人舉全族之力合力,也無法將人送到高處。


    由此,刑天族一直懷疑,脫離此地的方法,可能就和高空的古怪壓力有關,隻是沒有證據。


    這天,一場酸雨過後,眾人從各自住處走出來,正要照常忙碌之時,卻聽山頂了望台的祭司喊道:


    “祭壇有動靜,又有新人要落下!”


    他這一聲,是用了大法力的,整個部落之人都聽的一清二楚。


    對於刑天族來說,早已厭倦此處一切,對於外界之人的到來是充滿興趣的。


    聞聽此事,也不管手上在做什麽活計,一股腦兒全往後山祭壇跑去。


    這麽熱鬧的場景,夜明等人自然也是要去看的。


    他們也很好奇,這才多久,居然又有存在能來此。


    三太子等海族更是希望來者會是東海龍族之人,能帶來脫困之法等。


    夜明、莊難、沈筈坐在一隻鰩魚背上飛向後山祭壇,倒是很輕鬆,不用自己走。


    眾人來到祭壇外,便見一群祭司一起施法念咒,隨之一起的趙若愚倒沒有參與,隻是在旁觀。


    祭司們剛準備好咒語,便見天際風雲突變,一個巨大旋渦出現,隨後,便見一道身影自高天之上落下。


    “咦,隻有一個人嗎?”


    一群刑天族之人翹首以盼,發現後續不再出現其他存在,應當真就隻有一人。


    在那人不可控的落下之時,眾祭司的法咒也用出來,在其落下三百丈以內距離後,巨大勢能被法咒抵消。


    兩種力量方抵消,便見來者在空中輕飄飄的一個轉身,以相當有氣質的姿態飄然落在祭壇中央。


    眾人凝神望去,卻見眼前之人,乃是一衣袂飄飄,仙氣瑩然的男子。


    看去三十餘歲,頜下留著一縷短須,頗有一種真仙降世之感。


    這位落地之後,微微抬首,傲然掃視眾人:


    “本尊乃司掌風雲之神,爾等見之,為何不拜?”


    “風神?”


    莊難聞言,側著頭看向這位,


    “感覺是有些像神仙。”


    說是這麽說,卻不見行禮拜見之類。


    周圍的刑天族之人聞言,更是每一個行禮的。


    開玩笑,身為刑天族人,雖然生存環境惡劣,但內心從來都是驕傲的,除了自家先祖,他們還沒有給誰行過禮。


    這位自稱“風神”者見眾人無動於衷,有些詫異,又道:


    “原來是一群不懂禮數的蠻夷。


    看來,隻有讓你們見識一下本仙的神通,才願意臣服了!”


    說著,便見其目光一動,看向人群中一個身材高大,一身肌肉盤虯臥龍般的漢子。


    “你,出來,看你這樣子,五大三粗不知禮數,練一身沒用的肌肉給誰看啊?


    說到底就是個花架子,過來,打本尊一拳!”


    那漢子聞言,自人群中走出來,看向那自稱“風神”的存在,掄起拳頭就打向他。


    原本一派雲淡風輕表情的“風神”在對方抬起拳頭時,臉色已然大變。


    隻可惜,這一下,來不及躲。


    隻聽一聲響,這位“風神”胸口直接被打出一個大洞,無數狂風從其背後吹去,將後方山峰都吹掉一層。


    大個子刑天族人一拳打完,就要再打第二拳。


    胸口破了一個大洞的“風神”立馬喊道:


    “停停停,可以了,迴去吧你。”


    那漢子倒也聽話,真就轉身迴到人群中。


    “風神”神色有些尷尬的看一眼眾人,感覺麵子掉了一地,忽然靈機一動,指著胸口的大洞道:


    “一群鄉巴佬,看到沒有,本尊乃是不死之身,就這點兒力道,也就撓個癢癢!”


    說著,深吸一口氣,胸口大洞匯聚風雲,很快恢複過來。


    其目光再掃向眾人,看向其中一個瘦骨嶙峋的刑天族人:


    “你,對,就是你這個竹竿,看你瘦的那個樣,我吹一陣風都能倒吧!”


    瘦子見對方點名,手持一把殺豬刀便走出來。


    方一出來,“風神”就感覺到對方刀上殺氣極強,不知殺過多少生靈,頓時立馬改口道:


    “停,我沒說你,我說的是......


    是......


    對,那邊那個還在泡妞的!


    就是你,一天天不知道好好工作,牽著個狐狸精,也不怕虧死!”


    那牽著狐狸精手的青年聞言,有些懷疑的指了指自己。


    “風神”見他模樣,頓時有了自信:


    “看什麽看,說的就是你!


    過來,讓本尊教教你該怎麽尊重神明!”


    “好啊,那我倒是要學習一下!”


    被人這麽點名的刑和鬆開任紫兒的手,邁步上前。


    上一刻還囂張的“風神”在感知到對方的氣場之後,立馬要改口,隻是這次還沒來得及改口,就發現對方已經走到自己臉上。


    不等他再說什麽,就見刑和一巴掌打下來,直接給打倒在地。


    隨後,刑和退後一步,對眾族人道:


    “刑天族不許有這麽囂張的神存在,先打一頓再說!”


    眾族人聞言,頓時興奮的嗷嗷叫,一大群人衝上來圍著這位“風神”就是一頓暴打......


    外圍圍觀的夜明等人見此,都是默默為其默哀。


    三太子則是有些疑惑道:


    “風神?奇怪,我與正道人士打交道也不算少,未曾聽聞中原有風神之名,難道是隱世不出者,或某處海外仙山修行之人?”


    他這個疑問無人可以迴答他,大家都很奇怪的樣子。


    方才囂張的“風神”如今被一群人打的慘叫不已。


    “住手,你們這群野蠻人......”


    “停手,本尊可是風神!”


    “大哥們,對不起,我錯了!”


    被一陣毒打之後,這位“風神”終於老實下來。


    見其被打的七葷八素的樣子,刑和這才問道:


    “你是何人?從哪裏來?”


    “都說了,本尊是風神,在東海遨遊之時,意外遇見一座仙島,然後就莫名其妙到了這裏。”


    在這位的一通解釋下,還算能自圓其說。


    刑和也不是輕信之人,同三太子等交流之後,又詢問“風神”仙居何處,為何名聲不顯等問題。


    這位當即表示自己乃是自極南之地,天涯海角處誕生的一絲風,修行多年之後,才成為風神,初至中原不久,自然名聲不顯。


    不管怎麽說,刑天族對於外來者是持歡迎態度的。


    在磨掉這位的“銳氣”之後,將其也帶迴部落。


    這位“風神”有些過於灑脫,不喜勞動,就喜歡到處跑,到處逛,話特多,吹牛的本事更是一流。


    即便在這裏三天被人打五頓,也照樣吹自己的牛。


    眾人也很快接受了他的風格,隻是有些受不了其性格,不願意同其真的交朋友。


    這位自己則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遇到人就和人聊這聊那,不管該不該問的,都要問,還主動要求加入刑天族的祭司隊伍中......


    這天,沈筈神秘兮兮的拉著夜明、莊難、傅龍心、三太子等人聚在一起。


    “諸位,你們有沒有覺得這個‘風神’有問題?”


    “很不討喜!”


    八公主快人快語的說道。


    三太子則道:“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反正我不會信任他。”


    沈筈道:“算了,在下直說吧,這個‘風神’可能是在撒謊。”


    “撒謊?”


    “對,他說自己是自天涯海角之處誕生的。


    可根據在下以往的一些研究推論,可以大致判斷出一點。


    那就是,這個世上,應當不存在所謂的天涯海角之地。”


    “不存在天涯海角?”


    這話讓眾人都是一愣。


    “這個解釋起來比較麻煩,總之,在下可以斷定,所謂的天涯海角其實是不存在的。


    也就是說,那個‘風神’在撒謊!”


    莊難沉默一下之後說道:


    “對方畢竟算是突入險境,就算是撒謊不說真話也不算奇怪吧!”


    “是這個道理沒錯,但從其最近的表現來看,可不像是心機如此深沉之輩。


    如此一來,隻有兩種解釋,要麽對方真是心思單純之輩。


    要麽,對方這段時間一直都在演戲。”


    聽沈筈這麽說,莊難皺起眉頭:


    “可是在這個地方,弄這些做什麽?


    難道他其實也是在想辦法離開?”


    “如何離開之事,對方這段時間以來沒少問,肯定是想離開的。”


    沈筈說著,有些深沉道,


    “可在下總覺得這位‘風神’還藏有別的目的......”


    莊難歪歪頭道:


    “存中兄,你莫不是想多了?”


    “誰知道呢,不過,隻要有目的,那就一定會有動作。


    咱們都關注其動向,定然能知道其目的到底是什麽。”


    眾人針對此事簡單商討一陣之後,做了些安排,各自散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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