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世舟這趟出來之前,製定的有兩個計劃。


    第一計劃,講道理。由杜世舟等人友善溝通,一般用在如君子國、大人國等可以友好交流的國度。


    第二計劃,講物理。有“水手”們出麵,用刀兵跟那些不友好的國度溝通。


    對於犬封國這樣的國度,先講一講物理顯然是合理的。


    說迴事情本身,隻見約莫六百餘犬封國之人殺上岸來,直奔無腸國城池。


    杜世舟見此,也不客氣,命眾“水手”出擊。


    這些人都是福王手下軍隊成員,壓根兒不是什麽正經水手。


    此時見終於可以動手,自然不客氣。


    為首指揮之人乃是一名百戶,喚作陳大佑。


    這位陳百戶是真正上過戰場的,看著犬封國衝鋒過來的六百餘人,有些不屑道:


    “衝鋒無組織、無紀律,完全就是一盤散沙,看來應當隻是用來試探我等實力的先頭部隊。”


    對於這樣的試探攻擊,陳百戶可不打算客氣,命手下眾人架好連弩,待對方進入射程之後,直接放箭。


    本打算一輪射擊之後,再準備用其他戰術防止對方攻城。


    誰知,對麵卻是很不配合。


    麵對他們連弩的一陣攢射,當場有十幾名犬封國兵士陣亡。


    其餘人見連對手人都沒見到,就死了這麽多,頓時驚懼非常,再不敢上前,一個個轉身就逃,壓根兒不再進攻。


    這下讓陳百戶有些懵。


    不是說攻城嗎?


    這連試探都算不上吧,就撤了?


    莫非是陷阱?


    本想下令追擊的陳百戶一時有些猶豫,不太敢讓隊伍追擊,害怕上當。


    倒是羅遠途對海外諸國的情況比較了解,對杜世舟耳語了幾句。


    杜世舟聞言,點點頭,讓陳百戶放心帶人追擊。


    陳百戶看看前方海麵一片平靜,也不像是有埋伏的樣子,考慮一下之後,選擇帶隊追擊。


    那犬封國之人看起來兇悍無比,但遇上陳百戶率領的隊伍之後,卻是毫無戰鬥力,一個勁兒隻知逃跑。


    這樣的亂竄,顯然沒什麽用,很快就被追兵追上,在他們逃到岸邊船上之前,給攔截下來。


    麵對全副武裝的陳百戶隊伍,犬封國的這支隊伍果斷選擇投降,一個個丟下武器,雙手抱頭,蹲在地上。


    不多時,六百來人便全被抓了活的。


    杜世舟等人站在城頭見犬封國眾人都被綁了起來,滿意點點頭。


    城中無腸國眾人見此,一個個歡唿起來,歡天喜地模樣,慶賀不已。


    杜世舟見此,略有些失望。


    這無腸國之人高興地未免太早,才解決對方一支先頭部隊而已,就得意忘形了,實在令人失望。


    等了一陣之後,沒見海上再有後續部隊到來,陳百戶帶著眾人返迴。


    來到杜世舟麵前,陳百戶有些不好意思道:


    “杜大人,這些狗崽子嘴是真的硬,被我們毒打半天了,死活都不肯說出主力部隊在哪兒!”


    說著,感覺有些沒麵子,


    “大人再耐心等等,等我們大刑伺候,非得問出他們主力所在!”


    杜世舟聞言,點點頭,正要說讓陳百戶自己去辦時,無腸國國主弱弱的插嘴道:


    “那個,上使,犬封國主力不是已經被抓了嗎?”


    “啊,已經被抓!”


    杜世舟還沒什麽反應,陳百戶卻是一臉吃驚,指著被綁起來的眾多狗頭人,


    “你說這些個蝦兵蟹將,就是那個‘狗國’的主力?”


    說著,還有些不信,上前一把抓住一個狗頭人的領子,惡狠狠的問道:


    “說,你們的主力到底在哪兒?”


    那被打的鼻青臉腫的狗頭人哭喪著臉道:


    “我們就是主力。”


    “靠,這時候還敢騙我!”


    陳百戶還是不信,說著,又打算讓人再打他一頓。


    那狗頭人聞言,大哭著一個勁兒表示自己說的是實話。


    無腸國國主也幫著作證,這就是對方的主力。


    杜世舟有些好奇的看著這些看起來兇惡,此時如同喪家之犬一般的狗頭人們。


    “沒想到這犬封國居然如此不堪。”


    無腸國國主聞言,連忙解釋道:


    “並不是,都是因為上使你們太厲害。


    犬封國在海上諸國中,戰鬥力可是數得上的厲害國度。


    要不是遇到上使你們的隊伍,也不會敗的這麽快。”


    陳百戶聞言,感覺還是有些不可置信:


    “你是說,海上諸國,戰鬥力就隻有這德性?”


    “這可是六百人的隊伍,還配有大量兵器,已經十分厲害了!”


    無腸國國主如此說著,看向被俘的眾多犬封國兵士,還有些心有餘悸模樣。


    不管怎麽說,問題算是解決了。


    無腸國國主熱情表示已經擺好國宴,請眾人用膳。


    聽到“國宴”二字,杜世舟等人麵色都有些不自然。


    莊難幹咳一聲:


    “那個,我看這裏風景還不錯,就不去赴宴了,去那邊做個記錄吧!”


    夜明立馬湊上去:


    “無災兄,正好,我同你一起去。”


    陳百戶眼珠子一轉:


    “我們還要看押審問這些狗頭人,就不去赴宴了。


    杜大人,你好好享用。”


    說著,招唿眾人將一群狗頭人帶走。


    羅遠途一拍頭:


    “哎呀,杜大人,突然想起來,我還要迴船上提前規劃下一趟形成的路線,可不能耽擱了!”


    說著,逃也似的溜走。


    見其餘人都溜走,杜世舟卻是沒辦法開溜。


    誰讓他有使命在身呢,還要和無腸國這邊談互貿和礦產的事。


    不得已之下,隻等硬著頭皮隨國主去赴宴。


    好在,最擔心的事並未發生。


    無腸國可不敢用吃過一次的食材招唿天朝上使,用的都是新鮮食材。


    雖然國主解釋的很清楚,但杜世舟心中還是難免有些疙瘩,一場宴會下來,就沒吃幾口。


    好在,互貿約書和礦產開采權之事都順利拿下。


    如此,也算是滿載而歸。


    搞定這些事之後,杜世舟並不想在無腸國多留,選擇離開此處。


    等迴到船上,發現夜明等人早就已經迴來。


    隻是現下有一樁事還需要處理,那就是如何處置犬封國的俘虜。


    陳百戶道:“大人,這樣的惡國之人,留之無用,我看不如全殺了吧,正好可以震懾海上諸國,讓他們知道我天朝上邦的威嚴不可冒犯。”


    杜世舟聞言,點點頭,打算同意此事。


    這時,卻聽夜明笑道:


    “其實在下倒是有個更好的想法。”


    眾人聞言,都是看向他:


    “什麽想法?”


    夜明笑道:“這些狗頭人直接殺了,固然省事,但從長遠來看,反倒不如留下。”


    “留下,善緣兄有何想法?”


    “很簡單,咱們可以去一趟犬封國,將這些俘虜歸還,順便將此國納入我中原麾下。


    這般兇惡之國,正是周邊諸國所懼怕的。


    日後行於海上,若有我等不方便出麵的事,大可以由他們來完成。


    諸位意下如何?”


    夜明此言讓幾人都是沉默,羅遠途一拍手道:


    “善緣兄此言有理,我等行事畢竟是要以中原上邦角度考慮的,有些事的確不方便做。


    但讓犬封國之人去做,則毫無問題。


    若能將此國為我等所用,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杜世舟聞言,也是沉默一會兒,點頭道:


    “的確如此,那就先留下他們吧!”


    陳百戶不太懂這裏麵的彎彎繞繞,隻是道:


    “這隻是我們的想法,這狗頭人的國家未必願意。”


    羅遠途笑道:“陳百戶,犬封國到底願不願意,還不是要看你們的表現。”


    “看我們的......”


    陳百戶眼前一亮,


    “沒問題,我保證,他們一定會願意的。”


    杜世舟見此,點頭道:


    “出發,去犬封國。”


    於是乎,一艘巨大鐵船在一藍皮鮫人的拖拽下,領著數十小船,好似一支船隊一般,在海上前行。


    小船上都是被綁起來的犬封國之人,自有“水手”控製著他們,不然他們鬧事。


    事實上,這犬封國之人最是欺善怕惡。


    麵對打敗他們的眾“水手”們,一個個乖的和小狗一樣,沒一個敢於反抗的。


    大船上雖然有糧食,但也隻夠自己人吃,沒有這些俘虜的份兒。


    在海上一連行了兩天,這些狗頭人一連餓了兩天。


    有體質不好的,竟是餓死。


    對於那些餓死的,沒什麽好說的,直接扔進海裏喂魚。


    好在,前方終於到犬封國地界,船上的狗頭人們終於看到希望。


    杜世舟看一眼前方犬封國,並不打算同對方講道理,直接讓陳百戶帶隊前去交涉。


    陳百戶受命,也不客氣,帶著一隊人馬直接攻城。


    犬封國的主力現在都被他們俘虜了,城主剩下的都是些沒什麽戰鬥力的。


    而且,他們所謂城池,也並不堅固,所謂城門,其實也就是一扇厚一點兒的木門,和中原那種城門相差太多。


    陳百戶領著人,用盾牌頂著,幾下就撞開。


    一群人衝進其國中,如入無人之境,無有一個狗頭人是對手。


    不多時,躲到王宮井裏的犬封國國主和兩個妃子也被揪了出來,被一鍋端。


    那國主還是有那麽點兒膽色的,護著兩個妃子,一個勁兒表示不要傷害她們。


    陳百戶看一眼那兩個塗脂抹粉的狗頭人,絲毫看不出對方的美,隻覺反胃,沒有為難對方,更不存在所謂劫色之類。


    犬封國國主見對方沒有做出欺辱自己妃子之事,鬆了口氣,老實的被綁起來。


    不多時,杜世舟等人來到犬封國王宮,見到跪在地上的犬封國國主。


    這位國主是個相當識時務的,見到杜世舟,立馬連連磕頭,表示願意臣服。


    見對方如此識趣,事情倒是變得簡單。


    在簽下一係列對中原來說的“平等條約”之後,這才將這國主鬆綁。


    從今以後,這犬封國便算是他們在海外諸國中的私軍,當然,明麵上是不能說的。


    “既然你國已臣服,那本官也不多為難你們。


    那些被俘之人,都會放了,隻是日後沒有中原使者命令,你等再不得侵犯他國,明白麽?”


    “明白,明白!”


    犬封國國主先是連連點頭,再是苦著臉,跪下道,


    “上使,其實我們也不太願意和別國打仗,隻是國內實在有些活不下去,這才不得已想要這麽做的!”


    對於此言,杜世舟自是不信的:


    “哦,是嗎?”


    “千真萬確!上使,我國中前些年忽然長出一種害人惡物,讓我等苦不堪言,因此才被迫侵犯他國的!”


    “惡物,何等惡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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