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個中隊默契的選擇了用同樣的方式選人。


    直升機將幾個中隊的比賽人員送到了十多公裏外的一條河邊,全裝全負重的戰士們,就做起了泅渡準備。


    200米的武裝泅渡距離,相比陸戰動不動五公裏或者十公裏的要求,實在是弱爆了——但在老a有種天賦技能,叫增加困難程度。


    明明是爭搶名額的比賽,首發的200米武裝泅渡,卻是所有參賽者一道協同泅渡200米的湍急河流。


    在河水流速超警戒線的情況下,這些參賽者需要協同互助起來泅渡,同時還要考慮河流對麵有假想敵威脅,在這種情況下,泅渡必須分成兩波進行。


    湍急的流水讓泅渡的風險極大,充任裁判的老鳥們還動不動在泅渡中又人為的增加困難,消耗參賽者的體力,這種帶著嫉妒心理的困難增加方式,讓參賽者動不動就罵出聲來,但老鳥們卻一邊笑著一邊又增設難度,不叫他們舒心。


    好不容易掩護著泅渡完成,十公裏的負重越野就展開了。


    其實泅渡就是個熱身賽,真正的考核是從越野開始的,從河流邊到障礙賽場地的距離是大約12公裏左右,幾十名年輕的老a背負著沉重的負重,在濕漉漉的情況下就狂奔起來,越野之初,幾乎所有人的速度都相差無幾。


    可從第三公裏開始,相互間的距離就慢慢的拉開了。


    鄭英奇不慌不忙的跑在隊伍的中間,哪怕是被拓永剛超過去,也沒有焦慮,吳哲從後麵追上來,喊著:“老鄭,你夠穩的啊!”


    “才開始,有什麽好著急的,笑到最後就行了。”鄭英奇穩如老狗的迴答,吳哲呸了一聲:“我學不來你,先走一步!你小心點,萬一陰溝裏翻船了我可就笑死了!”


    說完,他就加快了速度,將鄭英奇甩到了後麵,鄭英奇心中好笑,吳哲這小子肯定是慌了,故意刺激自己呢——想打亂自己的節奏?


    想得美!


    前六公裏,鄭英奇慢慢的落到了隊伍的最後波次,和打頭的幾個拉開了至少兩百米的距離,可鄭英奇始終不慌不忙,而從第七公裏開始,大部分人的速度都慢慢降了下來,但他卻依舊保持著自己的速度,等到第九公裏的時候,他已經迴到了第一序列當中。


    “夠日的!”


    拓永剛看著鄭英奇超過自己,“悠閑”的到了領頭位置,忍不住罵出聲來,就不能讓自己多風光一陣嗎?剛罵完鄭英奇,許三多就從後麵追了上來,一晃眼就和他持平了,再一晃眼,就把後背留給了他。


    “這兩個混蛋!不給人活路!拚了!”拓永剛叫罵一聲,不服輸的加快了速度,試圖追上去,其他中隊的幾個戰士被拓永剛甩到了後頭,忍不住的低罵:


    “3中隊這期的新人一個比一個狠!”


    但作為戰士,尤其是老a的戰士,他們又怎麽可能服輸?眼看著距離終點的距離越來越近,他們才不願意將首發的位置拱手想讓,紛紛咬牙加速了起來。


    所有老a的成員,誰不是原部隊最頂尖的尖子、兵王?誰願意失去這種能代表軍隊出征的機會?最後的兩公裏,他們全都拚了命的衝刺了起來,原本拉出了將近三百米的隊伍,居然不斷的縮短,到了最後五百米的時候,這距離隻剩下百來米。


    後麵緊追不舍的戰友,讓鄭英奇也感到了不小的壓力,尤其是不聲不響咬著自己的許三多,一副隨時都要超過的樣子,他不得不使出吃奶的勁,保證自己第一的位置——許三多現在對鄭英奇憋著一股子“惡氣”,鄭英奇可不想讓許三多這麽容易把“惡氣”發泄出來。


    還是憋著的好。


    最後衝刺的時候,鄭英奇還是咬牙保住了自己第一的位置,生生和許三多拉開了十多米的距離,盡管也就是不到兩秒的差距,但他還是壓住了許三多,在許三多衝到終點後,朝許三多露出了一個挑釁似的笑。


    兩人飛速的卸掉負重,隻帶著武器開始了老a版500米的越障。


    另一邊,幾個中隊的中隊長聚集在一起,看著這些戰士比賽。


    “又是你的人。”一名中校看著最先進入障礙賽的兩人,忍不住泛酸的朝袁朗說:“這次更行,兩個把後麵的人甩開了三四十米。”


    袁朗搖搖頭:“這才到哪,最後的射擊才是重點。”


    比賽的五項中,前三項的主要目的其實就是疲其身體,真正的重頭戲在後麵的射擊上——在打分中,泅渡不計入打分,越野和越障隻不過占了評分的40分,投彈也才占據了10分,射擊才是大頭。


    幾個中隊長相視不語,但眼神中的意味很明顯,他們就等著部下在射擊中發飆,斃掉袁朗三中隊的威風呢!


    場上。


    鄭英奇和許三多完成了老a版的500米越障,來到了投彈區——和常規部隊的投彈不同,老a的投彈是花樣挺多,五枚手雷分成五種投彈方式,並且需要投進五個不同距離不同高度的目標點,但這也是最容易的一個項目,幾乎所有人都能輕易的拿下這10分。


    投彈結束後,就是最關鍵的400米射擊。


    400米射擊是運動射擊,在情況複雜的靶場內共有30個靶子,這些靶子會隨機彈起來,200米距離內的靶子,有兩秒的時間完成射擊,200到300米內的靶子,會有4秒的停頓時間,而極限距離上的靶子,會有6秒的時間,擊中所有靶子後射擊結束,評分會根據射擊用時、用彈生成。


    目前老a最高的記錄是袁朗打出來的:73秒,46發子彈。


    當其他人還在投彈區的時候,鄭英奇就踏進了靶場,開始了自己的表演。


    砰砰砰


    移動中快速的單發打出了近乎點射的頻率,三個百米外的靶子直接倒地,這一開場就讓觀摩的幾個中隊長瞪大了眼睛。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400米運動射擊中如何縮短用時?最直接的方式就是移動中射擊,但通常來說移動中射擊很難做到單發命中,點射才是最佳的選項。


    但鄭英奇卻在移動中用快速的單發解決了最開始的三個標靶,這等於在用彈方麵就拉開了差距!


    幾個中隊長看到這一幕,像是想起了被袁朗碾壓的日子,紛紛心中嘀咕:


    又……又一個袁朗嗎?


    場上,鄭英奇還在繼續射擊。


    200米外一個靶子驟然立起,行進中的他突然半蹲,感覺槍口就是輕微挪動了下,一個點射打了出去,靶子直接倒地。


    然後又是快速移動,銳利的目光搜索著場上隨時都會彈起來的靶子。


    400米外一個靶子彈起,行進中的鄭英奇立即止步瞄準,清脆的點射聲中,靶子倒地。


    這就是400米運動射擊中最愁人、也是最折磨人的事,你永遠不知道什麽位置會出現靶子,極有可能前一個靶子在100米的地方,下一個靶子就出現在400米。


    但鄭英奇卻仿佛長了很多眼睛一樣,總能在第一時間發現彈起來的靶子,並且精準的將其擊中。


    一個彈匣打空了,他一邊移動一邊快速的摸出第二個彈匣,看都沒看就在一切一插間完成了換彈匣——就在換彈匣的時候,兩個靶子同時在左右兩百多米的位置彈了起來,沒有看見瞄準,幾乎是挪槍就打,隨著清脆的點射聲,兩個靶子一前一後就倒在了地上。


    盡管和袁朗創造的記錄相比,鄭英奇是差了一籌,可當最後一個靶子倒地裁判員摁下了時間後,觀戰的中隊長們還是生出了往後肯定又被“大魔王”碾壓的憂愁。


    因為裁判通報時間是83秒,至於用彈量,不用裁判通報他們心裏都有數——57發!


    10個200米內的靶子,都是單發命中,剩餘的20個靶子,平均下來就是每2.35顆子彈就能打中——這成績讓這群中隊長羨慕的直流口水。


    “我說老三,你這個兵給我吧,我認你當哥、不,當爹都行!”


    “老五,你有沒有節操了?一個兵而已,連輩分都不要了!老三,別理沒節操的老五,咱兄弟倆聊聊?”


    幾個眼紅的中隊長相互拆台,都在巴結著袁朗,目的驚人的一致,袁朗幹脆的將奔尼帽往頭上一戴:


    “哥幾個,別白日做夢啊哈!”


    “靠,老三你就不能大氣點?”


    “老三,大家可都是一個鍋裏舀飯的兄弟……”


    正說著呢,裁判將許三多的成績也報上來了:


    “許三多,用時98秒,用彈62發!”


    鴉雀無聲。


    剛才鄭英奇近乎絢爛的表演讓他們沒有注意另一個上場的參賽者,可裁判通報了時間和用彈後,他們才愕然發現:


    靠!又特麽一個!


    幾個中隊長又望著正在禍害的靶場其他人,連說話的欲望都沒了——在這裏提一個平均成績:129秒、90發子彈。


    這是老a的平均成績,而想將用時縮短到一百秒以內,就意味著所有的靶子都是在第一次彈起時候被擊中的。


    而超過九成的老a,完全沒有將用時縮短到100秒內的能力。


    可是,三中隊,竟然爆出來了兩個!還特麽是新人!


    最關鍵的是,這次的400米射擊,可是在跑了一個要命的十公裏越野以後進行的!


    如果沒有這個十公裏越野,這成績肯定會更好!


    半晌後,一名中隊長破口大罵:“奶奶的,老三,你小子真能藏著掖著啊,兩個新人居然都有這樣的能力?這是怕我們撬牆角故意藏著吧?你小子還能不能再黑點?”


    袁朗雙手一攤:“我說我沒想到他們有這水平你們信不?”


    “傻瓜才信你個黑心的東西!”幾個中隊長同時罵出聲來。


    袁朗:我什麽時候黑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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