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老a在野外的簡易營地,所有該有的東西一個不少,而最神奇的就是,新人們常常看到的散漫在這裏無影無蹤,這裏的老a各司其職,緊張有序,一眼看去,就知道這裏的兵,是一群合格的、優秀的兵。


    被稱為棺材釘或者吊死鬼亦或者虐待狂的齊桓,摟著死人臉的許三多,像極了鄭英奇摟許三多的樣子,而這時候的棺材釘、吊死鬼、虐待狂,也掛著一臉討好的笑,再也找不到那時候嗬斥新人的冷酷和“賤”。


    這才是一個最可愛的人——盡管這幅神情鄭英奇已經見過一次了,但其他十個新人中,許三多是第一個看到這種神情的。


    c組的四個人都到了這邊,開始向前艙裏那個為了見到這一幕辛苦了一個多月的人匯報,說是匯報,其實是一頓猛誇——總而言之,c組的3個老鳥,對倒黴的、可愛的、固執的、勇敢的c4充滿了好感和讚揚。


    這是許三多從未在老a這裏聽到過的讚揚,然後,許三多在四個月中被傷過的心,就這麽被治愈了。


    一句明天的評估打發了許三多後的袁朗也沒時間繼續玩遊戲,因為還有7組要向他匯報。


    每個兵在演習中的作為和評價,從老a嘴裏說出來,公正又客觀,站在一旁的新人聽著不帶偏見和冷漠的評價,第一次感受到了來自老a的善意。


    最後一個到來的是拓永剛。


    拓永剛得到的評價是:悍不畏死,為了任務做到了不惜一切。


    真正的不惜一切——在最後無法潛入的情況下,拓永剛在送話器中瘋狂唿叫,請求自己做誘餌,讓友方單位從後麵潛入,沒有應答以後,他最終鬧出了極大的動靜,盡量吸引更多的敵人,為有可能存在的友方單位創造機會。


    “有些慶幸那天你被鄭英奇捂住了嘴巴,要不然我會真的失去一個優秀的部下。”袁朗看著到現在都咬牙切齒的拓永剛,評價說。


    一句優秀的部下,讓拓永剛突然間失去了所有的恨意,來自老a所有人的善意,來自大魔王的肯定,讓他生出一種受寵若驚的感覺,他心裏對自己喊:


    拓永剛,你爭氣點!這是打一圈棍子給一個大棗,別上當!千萬別上當!


    “您不該這樣騙我們!”半晌,拓永剛才從牙縫裏擠出了這句話。


    袁朗淡聲說:“最好的地方是戰場,但戰場檢驗一個人的代價太多了,你也看到了,為了檢驗或者說是直麵你們在生死麵前的反應,我們做出的準備。”


    一句話又讓拓永剛好不容易提起的怒火,消弭無形。


    但出於倔強,拓永剛又問了一句:“那您滿意嗎?”


    “基本滿意——大部分人都做出了我想看到的選擇。”


    不知為何,拓永剛悄悄的舒了口氣,大部分人的話,肯定會包括他們幾個吧,但他還是問:“他們幾個呢?”


    袁朗似笑非笑的望著拓永剛,他知道拓永剛口裏的他們幾個是誰,也沒有隱瞞,直接說:“許三多目前來說做的最好,你僅次之——唯一一個放棄的是成才,逃到了遠離任務的區域坐著,到現在都坐著。”


    “成才?”拓永剛驚訝,成才在電教室的時候,是唯一一個說要打到他們害怕的人,沒想到竟然選擇了放棄,但他更在意吳哲和鄭英奇,忙問:“鄭英奇和吳哲呢?”


    袁朗笑了起來:“你知道嗎,鄭英奇是唯一一個從開始到現在都沒有被我騙過去的人,而吳哲是從開始到現在始終保持著懷疑的人——而現在,他們兩都還沒有從那裏出來,我想,他們應該早就看破了真相,現在等著給我一個切身的難堪了吧。”


    “看破了?”拓永剛有些懷疑,他想,那裏的布置,怎麽會輕易看破?但一想到那兩個聰明人,他又覺得看破了很正常。


    “前半截,我相信沒人看破,”袁朗對自己的布置很自信,地下通道的那半截,幾乎沒有人能看破,畢竟那是無限貼近真實的,甚至那就是真實的,可後半截——道具組沒那個能力啊!


    “後半截到處都是漏洞,老舊的廠子,隻帶著麵具的xx份子,很多的破綻,隻是有的人會因為前半截對後麵的一切深信不疑,而有的人卻會懷疑,會判斷。”


    拓永剛他有些臉紅,這好像是在說自己沒腦子似的。


    不過,他還是更在意那兩個還沒出來的夥計:“那他們合格嗎?”


    “能進入通道,在戰友犧牲後還有勇氣從通道潛入進去的人,誰會不合格?”袁朗反問。


    拓永剛想了想,也是啊。


    “明天有評估——到時候參加,給你一個滿意的公正。”袁朗拍了拍拓永剛的肩膀,這個兵的改變最大,他以為就拓永剛剛硬的性格,很難堅持到最後的,但結果是真出乎他的意料。


    拓永剛有些受寵若驚——被大魔王拍肩膀欸,我是不是要錄像留念?


    拓永剛離去的時候,聽到袁朗在喊:


    “準備一下,換衣服上場了,那兩個小子想玩,那就陪他們玩,我倒要看看,他們能怎麽破這局!”


    拓永剛心裏為兩人鼓勁,很期待兩人能給他們狠狠的長臉。


    袁朗帶著建議營地的老a們來到工廠後,從陣亡者又變成客串xx份子的齊桓驚呆了:


    “隊長,本來就是不可完成的地獄級難度,你居然還來增加難度?”


    袁朗打量著瞅著單純的齊桓說:“你有這同情那兩小子的時間,還不如擔心擔心自己!”


    “擔心自己?”齊桓不解。


    “一個膽大包天,還是列兵時候就敢綁我,一個蔫壞,你覺得他們到現在都沒行動,是為了什麽?”袁朗冷笑著:“我敢保證,他們一定還有別的心思,比方說趁難得的機會,報仇雪恨之類的。”


    齊桓懷疑的說:“不會吧?”


    袁朗嗬嗬直笑,反正換他的話,準有這種心思,鄭英奇心眼那麽小,鐵定和自己一樣的想法!


    ……


    “老鄭,我覺得快要脫水了。”吳哲慘兮兮的說著,“真想把防護服撕開,把裏麵的水倒出來喝掉。”


    鄭英奇頂開井蓋悄悄的打量著外邊,邊說:“完成了任務,咱們好好喝吧。”


    “去,到時候我就喝礦泉水,喝一瓶我扔一瓶,喝一瓶我扔一瓶……”吳哲說著說著感覺地下通道的牆壁都是礦泉水堆起來的。


    “行了,少念叨這個了,平常心,準備行動了——是時候表演真正的技術了!”鄭英奇摩拳擦掌起來,過了這個村以後想報仇雪恨,鐵定沒這個店,趁此機會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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