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因為有著丁不凡大軍的嚴密保護,從閬山珺弘親王府離開的許小閑一行在此後的行程中再沒有遇見任何的麻煩。


    日子略顯枯燥,不過這一路而行,許小閑和景蓁蓁之間的關係倒是愈發的親密了起來。


    景蓁蓁時常在許小閑的那輛馬車裏,兩人眉來眼去的模樣令葉知秋和葉書羊都有些難受,於是葉知秋幹脆就坐在了後麵那輛馬車裏,而葉書羊除非是遇見了自己確實難以想明白的問題,否則他也都在自己的馬車裏,而不再去和許小閑同乘。


    這便給了許小閑和景蓁蓁更多的獨處一車的時間,隨著車隊東行,外麵的氣溫也漸漸升高,這車裏的氣氛也愈發變得曖昧了起來——


    許小閑已經越過了抓住景蓁蓁小手的這個階段!


    二人也不再是相對而坐。


    現在二人都是並肩而坐,許小閑的手也已經落在了景蓁蓁的小蠻腰上,感覺到的是隔著那單薄衣裳的屬於少女的極為溫暖、極為柔嫩,也極有彈性的肌膚。


    初使,少女很是緊張,那一刻覺得連唿吸都變得困難,那一刻覺得自己僵硬的就像是公主府裏的那棵老榕樹。


    片刻,少女的心兒砰砰跳,感覺到的是隔著衣衫傳來的屬於那個男人的火熱,小嘴兒有些幹燥,似乎連嘴唇都已皸裂。


    然後……少女的臉上盛開了一朵火紅的嬌豔的花,似乎這才品味到男女相處時候的快樂,這才知道這樣的感覺,它居然如此的美妙。


    未上雲端,似在雲端。


    尚未神離,卻偏又覺得連神魂都出了竅一般。


    如此數日之後,少女似乎迷戀上了這種感覺,於是,許小閑乘勢而上,將她摟在了懷裏。


    那隻鹹豬手自然不會閑著。


    頓時,這車廂裏便充斥著曖昧迤邐的味道。


    水到渠成,已見小溪,就差最後的泛濫。


    大辰十九年五月二十八,就在許小閑和景蓁蓁的如膠似漆的纏綿中,車隊駛入了景國的鄯州地界。


    “……至京都平陽還有十餘日,”


    景蓁蓁麵如潮水,理了理有些淩亂的衣衫從許小閑的懷中起來坐在了他的身旁。


    那雙眼裏是尚未褪去的火焰,那火焰灼燒著許小閑,令許小閑很是燥熱,覺得自己似乎應該更進一步去求那一場雲雨。


    “到了平陽,我就要進宮去了。咱們就沒有辦法再像現在這樣……我會想辦法出來找你的,我也會告訴母後我的選擇,希望母後能夠在父皇的麵前說說。若是我見到了父皇,我也會坦誠的告訴他。”


    “我希望的是在你離開景國的時候我能隨你而去……我、我覺得現在再也受不了獨處的日子,我希望能夠一直在你的身邊,就像、就像這些日子一樣。”


    少女羞怯垂頭,許小閑一把將她摟了過去,他的臉貼在了景蓁蓁的臉頰上,感受到的是那火辣辣的燙。


    他覺得自己就要融化,於是在景蓁蓁的耳畔低聲說了一句:“我也想著你能永遠在我身邊……日後……日後便永不分離!”


    少女似乎難以抵擋這樣的溫柔,似乎對那最後的一件事早已期待,似乎也做好了準備。


    她忽然抬頭,雙手捧住了許小閑的臉,兩片柔軟的唇落了過去,徹底點燃了此間的火。


    許小閑燃燒了起來。


    這輛寬大的馬車,終究成為了一張床。


    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當那一片紅花落下。


    當那天籟之聲起伏。


    當那渠中之水如淩澌叮咚。


    當靈魂終究上了雲端。


    當景蓁蓁的嘴一口咬在了許小閑的肩膀上。


    當此處省略了一萬字……


    位於京都平陽城元帥大道東的大元帥府上,懷叔稷此刻正看著後花園裏的那一樹燦爛的石榴花。


    太陽正豔。


    石榴花正紅。


    懷府大管家杜仲平就站在他的偉岸的身後,在等待著家主接下來的交代。


    然而懷叔稷什麽都沒有交代。


    他的那雙濃眉下的虎眼裏露出的也不是狠厲的光芒,而是少有的一片溫柔。


    整個懷府的人都知道家主喜歡石榴花。


    偌大的懷府前庭後院種了許多的石榴花。


    在這樣的時節踏入懷府,便如踏入了一片璀璨的火海之中。


    家主說,這便是生命的熱情與奔赴。


    當然作為懷府一直跟隨在家主身邊的大管家杜仲平知道並不是這樣。


    家主喜歡石榴花,僅僅是因為少年時候的家主曾經喜歡過一個叫石榴的姑娘。


    這是一個秘密,除了他便隻有主母知道。


    所以主母並不喜歡這石榴花,主母會在石榴花開的季節離開懷府,去躍馬巷的報國寺裏住上三個月。


    直到懷府所有的石榴花都凋謝,直到沒有一片花瓣留下才會迴來。


    懷叔稷早已聽完了大管家的訴說,此刻他俯下了身子,極為溫柔的湊到了一朵石榴花前深深的嗅了一口,這才徐徐又站直了身子。


    在這一刻,他那強壯的身軀才如出鞘的刀一般散發出了強大的氣勢。


    “……許小閑還有幾天抵達京都?”


    杜仲平躬身一禮,“迴老爺,大致十天!”


    “那也快了……這麽說,懷邑和五公主這事,真沒希望了?”


    “……迴老爺,按照弘親王送來的消息,五公主和許小閑之間隻怕、隻怕已難以割舍。”


    懷數稷又俯過了身子,身上的那股強大氣勢瞬間消散。


    他伸出了一隻手,極為小心的摸了摸那石榴花,“一個是景國的五公主,一個是大辰的攝政王……若說身份地位倒是般配……不過懷邑必須成為五公主的駙馬,這關係到元帥府的未來。”


    “所謂難以割舍的感情,那僅僅是割舍這感情的那一把刀不夠鋒利罷了。”


    “你是知道的,今年是第、第三十六年了。當年我和石榴之間不也是如膠似漆難分難舍的麽?可父親一刀下去……這一輩子不也好好的過來了?”


    “五公主畢竟是五公主,無論如何她也不會逾越了那一步,不敢將生米煮成了熟飯……那麽邑兒便有機會,隻是這一刀怎麽劈?由誰來劈……最好當然是皇上,明兒我入宮去,再探探皇上的口風。”


    杜仲平再次躬身,問了一句:“家主,要不要對付許小閑?”


    “暫時不用,相反,本帥還想看看他……”


    說著這話,懷數稷轉過了身子看向了杜仲平,“倒是另一件事得更需要注意。”


    “請老爺吩咐!”


    “玉妃娘娘那邊,告訴她一聲,這些日子讓三皇子景文秀收斂一些,莫要那麽招搖……”


    “大皇子這個人,心思若淵,下得一手好棋,他不會無緣無故請許小閑去他那親王府,他想要做那黃雀……我們可不能成為了那隻螳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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