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氣球上。


    許小閑看了看下麵的火海摸了摸鼻子,向身邊的唐若曦和孤燈下等人解釋了一句:“這長安梅氏不是個好東西……若是一把火將他們全燒死就好了,我需要那些鹽場。”


    許小閑不知道的是,他弄的這把火不僅僅燒死了長安梅氏的精銳,還一家夥燒死了另外四大家族的族長!


    這就是魚池之殃。


    或者這就是天意。


    唐若曦緊緊的拽著許小閑的胳膊,這玩意兒飛得太高,她有些害怕。


    稚蕊也緊緊的拽著許小閑的另一支胳膊,咽了一口唾沫,問了一句:“……哥,這東西會不會掉下去?”


    “放心吧,掉不下去。”


    “那我們怎麽下去?”這句話是孤燈下問的。


    “等飛得足夠遠了,將火慢慢關小,它自然就降落了。”


    說著這話,許小閑踹了來福一腳,來福蹲在這籮筐中,雙眼緊閉,麵色慘白,整個人都在發抖!


    “你怕什麽?這東西安全得很。起來,射箭!”


    “少爺……!”來福哭了!


    可憐的鐵塔一般的漢子,麵對千軍萬馬也沒有哭過最多慫過,但這時候他真的哭了!


    “少爺,你還是把小人丟下去吧!這東西……太特麽可怕了!”


    這小子才是正兒八經的恐高啊!


    “現在咱們飛去哪裏?”


    “風向正好朝南。”


    許小閑沒有說要飛躍皇宮,要火燒皇宮,此刻熱氣球已經飛到了皇宮的上空。


    按照許小閑起飛前的部署,最前的時越等人向皇宮潑下了火油。


    向古的刀騎衝入了宮裏。


    他緊張的抬頭望向了空中的那些火球,他打馬狂奔,臨近皇宮城牆,他從戰馬上一躍而起,一聲大吼:“我是向古,速速通報皇上,危險!”


    城牆上指向向古的那些弓箭收了起來,向古站在了城牆上,向天一指:“射,給本將軍將那東西給射下來!”


    他又一個縱身向內宮飛去,卻被陰九給攔了下來。


    “陰公公,快快告訴皇上,許小閑跑了,他、他在天上!”


    陰九望了望天,看了看那些火球,滿臉驚詫,“你說許小閑在天上?”


    “對,他恐怕會對皇上不利!”


    陰九轉身而去,在雲安宮正好看見了正在看天的皇上。


    “是不是許小閑?”


    “迴皇上,聽向將軍說恐怕正是許小閑。”


    “朕這個女婿真不簡單啊,他居然能夠造出這等飛天之物……若是將這東西用於戰場之上,豈不是無人能敵?”


    這還真是,隻不過陰九並沒有想那麽多,“皇上,這東西神秘莫測,不知道威力幾許,還請皇上入殿裏避一避。”


    “不用,朕倒是想看看他這東西究竟有何用。”


    片刻,皇宮起火。


    又片刻,火勢熊熊!


    嚴小花嚴公公飛奔而至,“皇上,火油,天上潑下來的是火油,還請皇上快快離宮!”


    雲皇後也蹙眉看著,她沒有料到許小閑會有這飛天的本事,更沒有料到許小閑臨走之前還敢火燒皇宮!


    她眉間又舒展了開來,嘴角邊甚至掛起了一抹笑意。


    所有人都以為許小閑是這棋盤上的一枚卒子,現在這卒子似乎比車馬炮都來的還要厲害一些,這很好,比他爹強多了!


    ……


    ……


    蘭瑰坊。


    景文睿就不明白堂堂大宗師韋甫南為什麽非得將自己弄去蘭瑰坊聽什麽狗屁曲兒。


    架不住韋甫南的固執,他隻好包了蘭瑰坊裏偌大的一個獨院,卻沒有請歌姬來這裏唱一曲,僅僅是安排了幾桌席麵算是請景國的學子們共進一頓宵夜。


    景國的學子們在雅集文會大敗,這宵夜自然吃得不是個滋味。所以院子裏的氣氛很是沉悶,少有人發出聲音。


    遠處的一處院子裏有歌聲傳來,這歌聲和自己曾經聽過的截然不同,以至於景文睿靠著窗豎著耳朵仔細的聽了起來。


    片刻,景文睿看向了尚在撰寫許小閑那些詩詞的魏淵魏老大儒。


    “恩師,這曲兒……弟子不知道這是何詞牌,聽起來有些怪異,但偏偏又覺得很是悅耳。”


    魏淵住筆,聽著這曲子也皺起了眉頭。


    他起身走到了窗口,側耳傾聽,正好聽見有一女子聲嘶力竭的滿是絕望的聲音傳來——


    “想留不能留,才最寂寞。”


    “沒說完溫柔,隻剩離歌!”


    “……”


    這樣的詞曲顯然和而今世上的所有詞曲都不一樣,魏淵雖然是大儒,他卻同樣未曾聽過,但這不妨礙這首詞曲所帶來的對他內心的震撼!


    尤其是最後的那一句“看不見永久,聽見……離歌!”更是讓魏淵的心弦為之撥動。


    “好詞!好曲!殿下,有請那姑娘前來再唱此曲……慢……聽,她又在唱了……卻不一樣!”


    夜風中,那聲音再次響起。


    低沉婉轉,仿若柔腸千結。


    “月光與星子,玫瑰花瓣和雨絲。


    溫柔的誓言,美夢和纏綿的詩。


    ……


    既然會結束,又何必開始,


    那曾經瘋狂癡情的我和你,


    坐愛情的兩岸,看青春的流逝。”


    聲音餘音嫋嫋,琴音更是悠長,魏老夫子頓時坐不住了,“走,殿下,去那處院子!”


    魏淵帶著景文睿,後麵跟著個韋甫南,在三十學子震驚的視線中,三人匆匆而去。


    隔壁的這處院子裏並沒有客人。


    花小小靜坐於院中,雙手按在了琴弦上,頭微微仰著,正看著天上的那輪明月。


    她還沉浸在這首剛剛得到的名為《那一場風花雪月的事》的詞曲之中,未曾料到有人破門而入。


    “姑娘,老夫魏淵,這位是景國太子殿下,欣聞歌聲,冒昧前來,敢問姑娘此詞叫什麽?是何人所作!”


    花小小嚇了一跳,連忙起身,向三人道了一個萬福,“迴老先生,剛這首名為《那一場風花雪月的事》,它的詞曲皆是許小閑所作!”


    魏淵大驚,“前一首呢?”


    “前一首名為《離歌》,同為許小閑所作!”


    “這小子……”魏淵轉身看向了同樣目瞪口呆的景文睿,“殿下,一定要想法撮合蓁蓁公主和許小閑之間的好事,這小子若是能去一趟景國就好了!”


    花小小一臉懵逼,心想怎麽景國的公主又和許小閑扯上了關係?


    那雲衣容怎麽辦?


    不行,得去告訴衣容,她若是再躲著,恐怕妾都輪不到她了!


    就在這時候,韋甫南忽然望向了皇宮方向……“殿下,您看!”


    景文睿和魏淵轉頭而望,再次目瞪口呆。


    “他幹的?”


    “迴殿下,肯定是他幹的!”


    “所以他讓你帶我來蘭瑰坊?”


    “正是!”


    “……這個妹夫果然不錯!隻是,他是如何做到的?他能逃出這長安城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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