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不容易說的清楚。


    許小閑那個鬱悶啊,我嘚瑟個啥呢?


    一把火將這信給燒了原本屁事沒有,可現在……這弄得羊肉沒吃著還惹來一身騷!


    他看著季月兒那梨花帶雨的模樣連忙說了一句:“我若是說這是她寫給我的第一封信,你信麽?”


    “她為什麽要給你寫信?”


    這是發自靈魂的質問,許小閑被問的一愣,我也想知道她為啥要給我寫信呀!


    “……這個,她是蘇平安的妹妹,蘇平安那家夥你認識的呀,估摸著他在他妹妹麵前把我誇上了天,她這妹妹也是不懂事,一個閨中的姑娘,哪裏能這樣明目張膽的寫這樣的信呢?”


    季月兒眨巴著水汪汪的大眼睛,“你這意思是應該背地裏悄悄的寫?”


    “……不是,”許小閑連忙擺手,“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我們素昧平生,她這樣做實在、實在是荒唐!”


    “可是、可是她這信裏說要來涼浥縣見你,這見了之後就熟悉了,那你是不是就要把她請迴家裏來?”


    很顯然這個未婚妻不太好忽悠,這女人的心思兒你越是解釋她就越是覺得你在掩飾,許小閑閉上了嘴卻動了手。


    他一把將季月兒扯入了懷中,緊緊的抱著,下巴在她的頭上蹭了蹭,這才在她的耳邊極為輕柔的說道:“我的小傻瓜,相公我的心裏隻有你沒有她……羅燦燦那王八犢子恐怕就快到家了,北都侯府那邊很快就會傳來消息,咱們就能趕在三月成親。”


    “我可是早就想和你成親了,那樣、咱們就能同住在一個屋簷下,同睡在一張被子裏,在這樣冬日的夕陽下,生一暖爐,且將詩酒輕歌,唱一曲紅袖添香,歌一調月上瓜州。”


    “月兒啊,那樣的日子是不是很美好?我等這一天已經很久了,你呢?”


    少女的腦子裏頓時出現了那樣的一幅畫麵——就在這閑雲水榭中,我磨著墨,他寫著詩,我彈著琴,他唱著歌,我持壺斟酒,他把酒寫下了一首月上瓜州!


    文青並且懷春的少女頓時將剛才的不快拋到了九霄雲外,是啊,我和他可是有了婚約在身的,我擔心她蘇菲做啥?


    這豈不是閑得我沒有底氣而心虛麽?


    她蘇菲江南大才女又怎樣?


    我也是涼州大才女呀!


    何況蘇菲她能有我好看麽?


    何況我這才是近水樓台!


    季月兒頓時止住了眼淚,她的臉上洋溢起了笑意,銀牙咬著嘴唇點了點頭,“許郎,我、我錯怪了你。其實……她能夠愛慕你正好說明了你的本事,若是她真來了涼浥縣,請她來家裏做客,我陪陪她。”


    許小閑一驚,下套呢?


    我可不會上你這個套!


    “沒可能的事,就算她真跑來了涼浥縣,我也不會見她!”


    “二三月正是最忙的時候,章氏的手紙要上市,我可得好生應對,咱們的作坊就這麽大個,暫時沒有辦法在全國的市場擊敗章氏,可這涼浥縣和涼州城卻無論如何不能丟!”


    許小閑不作痕跡的將話題引到了生意上,果然,季月兒被他給帶偏了。


    她迴過頭來,那張俏臉兒正好湊到了許小閑的嘴邊,他頓時就啃了一口,羞得季月兒臉蛋兒緋紅。


    “別皮,以後有的是時間,說正事呢……”、


    許小閑的手伸入了季月兒的裙襖裏,他壞壞的一笑,“你說,我聽著。”


    “手拿出去!”


    “裏麵暖和。”


    “……”


    ……


    ……


    這個夜裏又下起了雪來。


    漆黑的大小青山下的青龍寺裏有幾盞燈籠就像鬼火一樣的在晃動。


    簡秋香帶著五個師兄弟握著武器來到了青龍寺。


    這裏一片寂靜,隻有簌簌而落的輕微的雪聲。


    他們徑直去了後麵的澄心禪院,就在燈籠那微弱光線的照耀下,六人陡然一驚——


    許小閑說青龍寺被拆了,但澄心禪院還在。


    可這才僅僅半天的時間,他們看見的是倒塌的院牆還有倒塌的禪房!澄心禪院居然也被拆了!


    “都小心一點,對方有高手,咱們進去看看。”


    簡秋香等人踏著斷壁殘垣走了進去,裏麵一片狼藉,哪裏還有人的影子,連鬼都沒有一個!


    “看來姑爺撞破了他們,他們已經走了。”大師兄鐵筆判官沈懷雲在仔細搜尋了一番說到。


    簡秋香點了點頭,她站在禪房的坍塌處,四顧望了望,然後蹲了下來,在散亂的磚瓦間又仔細的找了找,終究什麽都沒有發現。


    她站了起來,輕蹙著眉頭想了片刻,對方很明顯是來這青龍寺尋找什麽的,那麽短的時間這偌大的青龍寺就沒了,恐怕來的不僅僅隻有一個人。


    對方沒有要了許小閑和季星兒的命,他們要麽是不想殺人暴露了這裏,要麽就是有所顧及。


    也不知道他們在這裏呆了多久,要將這偌大禪院拆了尋個遍恐怕需要一些日子,那麽他們就會落下在這裏呆過的痕跡。


    這裏沒有,山上呢?


    “走,去後山瞧瞧!”


    就在這後山上,他們有了新的發現——


    林間的雪地一片淩亂,有著許多留下來的足跡,還有在這生火做飯的痕跡。


    規模很大,六人掌著燈籠沿著這些痕跡走了盞茶功夫。


    “他們有在這裏安營紮寨,看這活動的範圍和留下來的碳灰等等跡象,大致有五百人上下!”踏雪無痕時越蹲在一堆碳灰前,將手插入了碳灰中,又道:“他們在這裏呆了至少五天,你們再看看這些坑洞,是他們埋鍋造飯的地方,這一溜兒排過去足足十六口……這些人不像是土匪。”


    “那像什麽?”


    “士兵,還是訓練有素的士兵!”


    “為何?”


    時越去了一口灶台邊仔細的看了看,又伸手去摸了摸。


    “這是軍中才有行軍灶!”


    簡秋香豁然蹙眉,“難道是刀騎來過?”


    時越搖了搖頭,“和刀騎的行軍灶有些不一樣,刀騎的行軍灶是大灶套小灶,小灶用於出煙,這些沒有,這些是標準的邊軍行軍灶,當然府兵也是這樣挖的,但府兵挖的沒這麽規範。”


    邊軍?


    難道是駐守在上陽縣的北部邊軍派了人來過這裏?


    那麽他們是在找什麽東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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