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能哪樣?”漢斯故意瞪大了眼睛看米勒,“難道不是你和你的boss先趁我們不注意玩偷襲的嗎?既然你們默認了這種強行搶占模式是被允許存在的, 還不容許我們一起用嘛?用華國的一句老話怎麽說,隻許州官放燈不許百姓點火?”“反了, ”一直沒怎麽說話的楊濤小聲糾正道,“是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見少年的情緒終於有所好轉了, 漢斯和寧鴞默默地交換了一個眼神,低頭去翻找提示板上顯示的物件了。蔡音音默默地跟在楊濤身後,隻在少年險些要被尖銳物品劃破手的時候,偷偷把那樣東西和自己手中柔軟的娃娃換了個位置,再假裝不經意地轉過身專注自己眼前的東西。少女以為自己做的這一切都是神不知鬼不覺的, 她才轉過身去,楊濤卻也跟著轉迴頭看她。少年用糾結的眼神打量著少女, 猶豫了幾分鍾之後, 在再一次捕捉到少女偷偷瞄來的眼神之後, 終於忍不住開口對她說:“音音,你不用那麽小心的。”蔡音音的手抖了抖, 小聲嘀咕道:“我沒有小心。”“我知道你是怕我心裏過不去那個坎。”楊濤歎了口氣,把布娃娃重新塞迴了蔡音音手裏, 拿過剛剛被她換走的挑針三下五除二裝迴了一個破舊的八音盒上,隨著整個盒子裝載完畢,八音盒又傳出了悠揚的樂曲聲。楊濤把八音盒放到了係統的認證區內, 隨著“滴滴”的聲響,遊戲的進度條立刻往上竄了竄。楊濤看著少女,認真地說:“我真的沒不高興。”“係統選擇讓我來代替你重新玩這場遊戲,其實我很高興,”楊濤說,“而且我早就覺得奇怪了,為什麽所有上帝骰子的持有者都有異能,偏偏我這個沒有異能的就繼承了沒有紅點的奇怪骰子。說我是天選之子吧,又不太像,哪有天選之子一路過來都是灰頭土臉的?”蔡音音吸了吸鼻子,她轉過身看楊濤:“你很棒,你就是天選之子。”楊濤笑了笑,又俯身從垃圾堆裏扯出了一樣提示板上的東西:“我可以把這個視作對我的告白嗎?哎呀,被老鄺知道了,一準又要說我倆沒高考不準早戀了。”“那就先欠著,你假裝沒聽到。”少女的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楊濤說:“那怎麽行?反正我已經聽到了。”“這麽想想其實我也不虧,”楊濤眯著眼睛露出了小虎牙,“第一次遊戲的時候,我一個沒異能的,除了後來身手變得好了點,根本沒有什麽用。砍號重玩第二次竟然還能有機會體驗一把上帝骰子玩家的感覺,這也不賴嘛。”蔡音音眨眨眼,把已經到眼眶邊上的眼淚憋了迴去:“不,你的異能在你的心裏。”另一邊,霍一舟兩人發現了命格棋盤隻能一對一遊戲。郭路嚐試著伸手去觸碰棋盤,還沒等伸出手,立刻就被無形的障壁給彈了迴去。所以兩人在這個遊戲室裏隻能圍觀嗎?霍一舟四下打量著遊戲室,最終,他的視線落在了兩個潘多拉艙上。屬於霍特的那個艙已經被他暴力破壞殆盡了,而屬於自己的那個艙則已經保持著自己離開時的狀態。想起剛剛在寧鴞的房間見到東君和司命用的方法,霍一舟猶豫該不該再走進艙裏去嚐試一番。“現在進去的話,你可能會死哦。”下了一步棋的霍特突然抬起頭來,目光精準地直視站在艙邊的霍一舟,他的眼睛幽深無比,叫人看不清裏麵究竟蘊藏著什麽樣的情緒。霍一舟定定地盯了許久也沒找出答案來,最終隻能放棄了對視。霍特說了太多的假話,但他這會兒的表情又顯得無比真誠,叫人根本猜不出他是在說謊還是在告誡對方。棋盤上,鄺同悲經過深思熟慮終於走了下一步棋,他把羊皮卷往前推進了一格,正好走入了葉子棋的範圍內,棋盤再次唱起了歌,強烈的光芒消失後,對麵的葉子棋來到了鄺同悲的手邊。“轟隆”一聲,已經被霍特破壞得隻剩一堆廢鐵的潘多拉艙整個轟然倒塌了。鄺同悲輕輕舒了口氣,去看棋盤對麵表情微惱的霍特:“現在應該沒問題了。”命格棋盤會對遊戲產生影響,此時棋盤上隻剩下了己方的葉子棋,自己的危險程度低了不少。霍一舟毫不猶豫地拉開了艙門。背後的霍特卻又笑了起來,起先是低低地發笑,接著笑聲越來越大,有一種不可遏製的猖狂感:“你走這一步,是在開玩笑嗎?”霍一舟眉頭一皺,急忙轉過身去,然而此時艙門已經關閉了,他隻能隱約看見霍特突然舉起了手中的棋子——那是他在同自己遊戲時複製的。什麽情況?霍一舟想打開艙門仔細地去看,然而忽然上湧的蔚藍色液體和罩在透明玻璃上的霧氣讓他再一次失去了意識。艙外,霍特把這複製出來的那枚棋子緩緩地往右邊推了一步,棋子正好走入了兩枚棋子的攻擊範圍。“將軍。”霍特笑著說,“你走了一步死棋。”兩枚棋子的大小都比不過霍特手中的那枚,霍一舟就眼睜睜地看著寶劍左突右衝把權杖和羊皮卷都掀翻在了棋盤邊。劣勢再一次來到了鄺同悲這邊。羊皮卷棋被打倒後,鄺同悲當即吐出了一大口鮮血。郭路見狀,緊張地上前扶住了他:“鄺老師!”“不用急,”霍特懶洋洋地看著兩人在那裏急得團團亂轉,“隻不過是因為突然被撤走了能力,以他現有的能力無法承受那麽多的信息量罷了。”鄺同悲連手都抬不起來了,他隻能用手指指向棋盤,用微弱的聲音對郭路道:“小郭,我撐不住了,剩下的棋隻能交給你來走了。”郭路一聽,不由一怔:“鄺老師……我這腦子去走命格棋,可能會把所有棋子輸得一顆不剩啊。”“別擔心,你可以的。”鄺同悲簡單地把命格棋盤的遊戲規則又同郭路講述了一遍,接著他便再也沒有力氣了,眼神變得渙散起來。郭路沉默而認真地聽完遊戲規則,把鄺同悲扶到一邊,讓他靠坐著艙門躺下,自己則迴到了棋盤邊。他深唿吸一口氣,強迫自己靜下心來。加油,郭路,你是憑自己本事考上的南城大學。郭路亂七八糟地給自己加油打氣。霍特見郭路終於淡定了坐下來,抬眼用一種嘲諷的表情看他:“早就說了,霍一舟不該在那個時候進艙的。等你把場上所有的棋子都輸光了,他還沒有出來的話,那他可就真的出不來了。”“閉嘴!”郭路憤怒地抬頭瞪了他一眼,在看到青年眼神中掩飾不住的嘲諷之後,他終於意識到自己方才還是不小心中了他的圈套,隻好咬了咬牙,讓自己再次低頭去看棋盤。霍特見郭路不上當了,可惜地砸了咂嘴,手指在剩下的幾枚棋子中遊移:“讓我看看,接下去應該要走哪一步好呢?哦,我忘了,接下去該你走了。”他裝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對郭路做了個邀請的手勢。趕鴨子上架的郭路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一邊努力迴想著鄺同悲告訴自己的遊戲規則,一邊把棋盤上的棋子和骰子點數一一對應起來,努力規劃著下一步棋子的落腳點。場上自己這邊還剩下兩顆棋子,一顆是代表6點的沙漏棋,另一顆是代表1點的葉子棋,看起來穩贏的局麵,但沙漏棋卻無法被移動,也就意味著除非等霍特自己把棋子送到攻擊範圍中來,否則一旦等自己的葉子棋被吃掉,自己這邊就會陷入無法行動的困境,因為違反遊戲規則而被淘汰。“兩顆棋子,你能撐到霍一舟迴來嗎?”霍特單手托腮看著眼前額上已經冒汗的青年,眼底的嘲弄幾乎要滿溢出來。霍一舟睜開眼睛,被眼前齊齊整整那一排身著黑色長袍的男人嚇了一跳。等他注意到已經見過的東君和司命就在其中時,他又漸漸冷靜了下來,甚至還數了數眼前的數量。六個人,代表著六個分享了也尼神原力的統治神。霍一舟甚至根據他們的排位辨認出了每一個人的身份。“你終於迴來了。”站在最左邊的司命先開口了。霍一舟點點頭:“是。”“遊戲隻剩下最後一步了。”站在他身邊的湘君跟著開口,“命格棋盤的遊戲我們注定會輸,但是我們贏下了其他幾場遊戲,所以尚換來了與之一戰的能力。”霍一舟皺眉:“為什麽一定會輸?”在他進來之前,明明棋盤上還是鄺同悲占了上風。河伯說:“霍特的異能是時空跳躍。他通過與不同平行時空的自己進行交換,繼承了所有參與過幸存者遊戲的霍特的能力。”“因為他的身上有不止一個‘自己’,所以他的棋子也有不止一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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